第三章 少年意气 海阔天高
张岩一滞,这才想起了灵宝派上师举办水陆法会向世俗广收门徒一事。
灵宝派乃是上清道统,正是三清道统之一。与它齐名的便是元始门与道德宗两派。更是万年前便驻立于此的大派。当今灵宝派掌教真人灵均真人是一位化丹三重的大能。他在数百年前便接替恩师清辰子的职位,如今功参造化,可以说是人道宗门第一人。
如今灵宝派向世俗之人招聘弟子,自然引得包括张廖两家的注意。而这水陆法会便是专门为招聘弟子的。
张岩点点头,朗声道:“这是自然,水陆法会我是一定要去的,若有机会,你我二人便在那法会之上再斗一番,不过嘛……”
听见张岩前半句,廖辉脸上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听到张岩有未尽之语,当下也是冷脸一凝。
“廖兄把我家打成这个样子,却不知有何补偿啊?”
张也没有卖关子,直接将话说了出来。确实领的廖辉一阵开怀大笑。
“好好好,张兄我廖家虽然不如王侯将相之流那般富裕,不过建造几间房屋地板还是可以的。”
又是寒暄一阵,廖辉一群人这才从张家离开。
张岩见他们走开,当下也是缓了一口气。自己初来乍到,便遇上了这等厉害人物。方才这一番斗战,表面上看他轻描淡写,实则他内心颇为慌乱。
更不要提那些修行门派中能够毁坏洲陆的大能了。
看来这水陆法会是一定要去的,也好让自己见识一下那些仙人风姿。
“少爷,刚才那一番斗法可是为咱家长脸了。”
才送走廖家几人,旺叔露出了缓和的笑容。不过张岩却是没有半点轻松的样子。眼神反而更加凝重。
“刚才也是廖兄谦让真要动起手来,我是自愿不如的,今天发生的事情不要让外人知道。”
旺叔还以为是自家少爷谦虚,当下也没有多说什么。
然后张岩便回了房间,持心修炼去了。
……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有物混成,先天地生,萧呵,潦呵,独立而不垓,可以为天地母,吾未知其名,字之曰道,强为之名曰大……”
张岩睁开双眼只感到自己浑身都充满了力量,开脉三重境界如果能够将自身三百六十五处窍穴尽数打通,便是破墙拆屋都不在话下。
自己虽说并没有尽数通脉,但是这一身功夫却是足以同届无敌。
《上元清经》乃是灵宝派下院引起入体的功法,张家便是机缘巧合之下得了此物,这才一步步有了今天的地位。
说到修行,并得谈谈九州的修行之法。
这方世界修行之法分为气道,力道和法道。三道修行之法各有所特点。
气道之法能够腾云驾雾,御气而行。
力道之法能够翻山倒海,吞云吐月。
法道之法则更加神奇,可以改换天机,能识诸物,无中生有。
而这《上元清经》便是一门气道修行功法。张岩这一下修炼,只觉周身泰然清明,神庭颇为俊秀,心中暗自感叹这修行世界真是神奇。
只不过,他不觉心中暗想:这等吐纳之术虽然能够使我身轻体健,比前世那些武功高手们厉害许多,但是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凡人罢了,如果不能在水陆法会上征得头筹,赢得上师的赏识,百年过后也免不了是一抔黄土。当务之急还是突破修为为好。
再观他周身似有灵光附体,更有玄光护住周身。显然修行更上一层。
修士如果将开脉境界运到圆满,那么只需“打磨根基,静神凝气”,正是筑基,因为要耗费百日,又号“百日筑基”。
就是如果到这个境界需要打磨培育自家气海。若是成功,便可御物而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踏入了仙途。
恍惚间,却是一位宽额大目的中年人大步走入了张岩房间。只看他龙行虎步,颇有一番不威自怒的样子。
“岩儿,听完今天你打败了定州廖家的廖辉?这可真是长了我张家的脸。”
眼前这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张岩此世的生父-张锋。
张岩虽然对这位素未谋面的男子并没有但是这具身体的原生主人与他的羁绊却是斩不断的,也只能按照本能。
“是那位廖兄弟有意让着孩儿,真要是动起手来,孩儿自认不如。”
这张锋只是摆摆手,笑着说:“话不用多说,具体的事情我已经听旺叔讲过了,你和蓁儿可是我张家唯一的血脉,蓁儿科举高中,将来一定是个大官,而你则是在修仙问道上颇有建树,我张家日后兴衰如何可都要靠你二人。”
张岩无奈苦笑。自己这初来乍到却承了这等担子,将来如何发展还不一定呢。自己的生计也怕是难以保障,谈何将家族发扬光大。
“水陆法会你准备的如何了?到时候你可一定要在灵宝派上师面前为我张家长长脸。”
听见这话,张岩只是愣愣说道:“孩儿一切就绪,只是缺乏一些历练,也不知道灵宝派上师如何看待我们这些凡人子弟?”
张锋只是爽朗一笑,觉得自家儿子的想法正常。
他笑嘴一咧,道:“你不需要有这种想法,灵宝派不同于寻常修仙门派,那灵均真人可是人道宗门第一人,门中弟子也大多亲善百姓,况且此次他们开展水陆法会是为了挑选弟子的,并不会有为难之举。”
未等张岩开口,他语气回转,又说到:“不过你这十几年来在为父的照顾下太顺利了,也是时候让你出门历练,长长见识。”
斟酌间,他拿出一柄三尺长剑。那长剑剑体通蓝,竟有杀气氤氲,仿佛有百万之众饮恨此剑。
“这长剑名号幽痕,乃是我张家先祖所用,也是一件上等灵兵,剑体无暇而又杀气凛然,也是靠着此物,我张家才能在云州城立足,虽然比不上仙家法宝,但是也足够斩杀一些寻常的邪魅了。”
张父一边摸着幽痕剑,仿佛在同一位故交老友畅谈一般。
“岩儿,我知道你一向不愿意在为父的羽翼下成长,这柄幽痕剑我便将它传授于你,从此海阔天高,你去什么地方我也不再管。”
张岩接过此剑。
“记住,不要丢了我张家的脸,云州内外大小地方你都可以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