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之驱魔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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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潜力(2)

    教堂二楼的房间里,自从玛吉修女离开后,伊恩就处在无事可做的状态,百般聊赖地开始观察起房间里的一切。

    这间房间设计上很简洁,有着棕色的瓷砖地板,一张纯白的床单和被褥,伊恩很喜欢这张床,它躺起来软软的,和之前自己家的硬木床板有很大的差别。

    他忽然想起塞维尔,立即从床上跃起,朝窗口走去,他的个子太矮了,打开窗户后根本无法看清下面的景物,扭头看到了窗户边的那套木质的桌椅。

    “我可以用这张椅子垫脚。”这样想着,伊恩当即行动起来,胸口贴着椅背,双手抓着坐垫吃力的将其搬到窗口,站上椅子后,将上半身探出窗外,试图找到那个熟系的身影和马车,但是一无所获,原本停放着马车的地方现在换成了两个老绅士,他们搬了条藤椅,坐在那里晒着太阳,抽着烟斗,窸窸窣窣地聊着什么,隔的太远,伊恩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

    “啊,你在这里。”

    突然在伊恩的身后传来了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伊恩吓了一跳,猛得抽回身体,但是脑袋却“咚”的一声撞到了窗框,疼的他倒吸一口冷气,揉着后脑勺回过头去。

    只见一个穿着白袍的男人倚靠着房门,一脸笑意的看着伊恩,眼神上上下下扫视着,仿佛要看透伊恩一样,他脱下白袍,挂在门边的衣架上,白袍下面,是一身白色西服,打着银色的领带,全身上下都是纯色的打扮,不知道是否是陌生人的原因,让伊恩有些紧张,没有回答,默默的站在原地。

    “我能进来吗?”男人偏了偏头,示意自己将走进这间房间,但见伊恩没有回答,便自己走进房间,抬头看了看房间四周:“真是怀念啊,当初我还是学生的时候也是在这样的房间生活,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这里依然没有什么变化。”说完,独自坐到了床边,微笑着拍了拍旁边,让伊恩坐过来。

    伊恩依旧沉默着,但还是走过去坐到了他的旁边,因为他认为,这里的人应该不会伤害他,塞维尔和玛吉都说过了。

    男人伸出了右手,和伊恩握了握手后说道:“我的名字叫何塞,很高兴能见到你,你叫...伊恩是吗?”伊恩点了点头。

    '“和长辈说话不要一直憋着,你可不是哑巴,这是基本礼仪,你现在不懂,我会慢慢教你。“何塞说道:“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导师了,我会教导你魔法,战斗技巧.....还有文明礼仪,一个强大的人无论里外都该是完美的。”

    伊恩一愣,“导师?魔法?”

    何塞点了点头,从床上站起身来:“没错,事不宜迟,和我来吧。”说完,走到门边从衣架上拿起白袍搭在左臂上,打开了房门。

    伊恩虽然心中有疑惑,但还是决定跟着这个男人,两人走出房间,一前一后穿过了空荡荡的走廊,走下楼梯,再绕过教堂大厅,期间伊恩好奇地向教堂大厅看了一眼,只见大厅里面挤满看了人,人们有的直接坐在地上,有的坐在或者躺在木制的长排椅子上,这些椅子原本是供信徒向女神祷告坐的。

    这些人都是难民,他们从男女老少全都灰头土脸,有的人泣不成声,有的痛斥起义爆发让他们失去了家园,有的在祈祷女神大人来拯救他们,修女们也在大厅里满里忙外,比如救治伤员,或将刚烤好的面包和粥食分发给人们。在那些人群中,伊恩也看到了玛吉修女,但他没时间上前打招呼了,再不走何塞就要把他甩开一大截了,伊恩连忙一路小跑追上了他。

    两人转角进入一个房间,里面光线稍显昏暗,只有一面接地的教堂玻璃接收外部的光芒,这面玻璃上刻画了一柄剑,那柄剑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刀光凛凛,有种刺骨的寒意,但奇怪的是,支撑这柄剑的仅仅是几根细线,如此锋利的刀却显得岌岌可危,而在刀尖下方,则是惊恐扭曲的人脸,图画中的人目光死死盯着那柄随时都可能掉下来的剑,整幅画都表现出强烈的紧张与绝望感。

    除此之外,室内的布置也勾起了伊恩的注意,室内面积很大,地面中央上的地毯刻画着一道五芒阵型的魔法阵,两侧各设有阶梯样式的桌椅,像个大型教室一样,墙面上挂着一位白须老者的画像和女神像,而天花板上挂着一个古典吊灯,不过里面的蜡烛是熄灭的。

    “你听说过恶魔吗?”何塞背对着伊恩,注视着那幅画作:“五年前圣殿成立,初任教皇费恩曾经说过,【人类最大的敌人是自身的欲望】。”何塞回过身面对着伊恩说到:“伊恩,你认为人类为什么需要欲望?”

    如此高深的话题让伊恩无从接手,只能沉默的摇了摇头。

    “因为这是我们的天性,伊恩。”何塞打了个响指,天花板上的吊灯瞬间点亮了,把室内照的明亮起来。

    “因为饥饿,我们有要吞噬其他生命获取能量活下去,这是食欲,为了种族延续,满足自己本能冲动,这是**,满足欲望人会快乐,没有满足欲望人会痛苦,一直以来人类可以用意识控制欲望,如同一杯水,快满了可以将其倒掉,快空了就再倒水进去,而总有外部因素让其失衡。”何塞对着伊恩笑了笑:“亲身经历过战争的你应该有所感触。”

    伊恩听后一愣,回忆起自己孤身一人独处野外丛林,那天黑夜,独自无依无靠的,每有一点风吹草动就让他十分紧张,而且已经三天没捕到猎物了,这股饥饿感让他无法入眠,好像肚子里有个妖怪在尖叫,不仅如此,脑袋里的思绪也全都是“得马上找到可以填饱肚子的东西,无论是什么!”这种感觉让他快要抓狂。

    想到这里,他回过神来吗,向何塞点了点头。

    于是何塞继续说道:“在一个人死去的时候,体内控制欲望的【水杯】就会消失,因为人的死亡就是意识的消亡,如果这时,把一个人复活,由于没有了水杯的保护,这股力量就会无限膨胀,恶魔之王德古拉就是看到了其中的潜力,他利用黑魔法将已死之人从冥界【盖耶梦得】重新唤醒与现世,并赋予其魔法力量,这就是恶魔的诞生。”

    就在此时,忽然传来“咚咚”的敲门声。

    伊恩回过头看向大门,只见一位漂亮的少女正站在门外,她穿着黑色的圣殿长袍,一头蓝色长发隐藏在兜帽中,摄人心魄的金色眼眸直直的盯着伊恩,这犀利的目光,不禁让伊恩联想到翱翔天际的鹰隼,让他不敢直视,唯唯诺诺地移开了视线。

    “啊,艾西亚,你来啦!请进。”何塞微笑着做了个“请进”的手势。

    少女便走进屋内,站在伊恩身边后朝何塞微微鞠躬说道:“何塞神父,收到您的召唤我便赶来了,抱歉打扰到您授课。”

    何塞一笑:“无妨,让我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新加入的新人并交由我指导,也就是你的师弟。”

    艾西亚看着伊恩,伸出手道:“初次见面,我的名字是艾西亚,往后有修行方面的问题尽管问我就行。”伊恩迟疑了一下,出于礼貌,还是与她握了握手,并做了自我介绍。

    “欢迎来到【达摩克里斯之剑】。”何塞满意的说道:“是时候进入正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