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想中的五万变成了五百，刘乐和陆杰在银行门口坐了半个小时，最后两人饿得不行，在不远处的早餐店买了几个馒头垫腹。

    “刘哥，我真没想到，张兵那老头这么会花钱，我跟他在一起，每天吃的也不好，真不知道他把钱都花到哪去了！”

    陆杰比刘乐还要气愤。

    “算了，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刘乐重重叹口气。

    陆杰一听刘乐要送自己回去，脸色微变，不安地绞着手指，弱弱道：“刘哥，我可不可以和你一起回道观？你放心，我很勤快的，什么都能干！”

    刘乐看他一眼，想了想，还是答应了。

    几米处炸土豆的老板娘警惕地看着面前两人，手放在小推车上，随时准备推车跑路。

    国字脸侧着身体，尽力听清两人的对话：“他们好像说要回道观，我们还要继续跟着吗？”

    “两份炸土豆，糖醋味的。”

    听见问话，同伴认真回答：“当然要跟着了，你忘了组长的吩咐了？老板娘，我不吃折耳根，土豆里面不要放。”看见老板娘动作，他急忙又道。

    “……行。”老板娘战战兢兢地拌土豆。

    ……

    刘乐和陆杰买了回去的大巴票，五百所剩无几。

    相较与陆杰的兴奋，刘乐恹恹的，提不起劲来。

    一想到道观里的孩子上学的时间又要推迟，他就一阵难过。

    “……章元市今日上午八点爆发6.5级大地震，地震主要集中在市中心，造成的损失巨大，人员伤亡……”

    刘乐顺着声音看去，发现是大巴车上面的小电视正在播报地震新闻。

    看着上面的现场惨况，刘乐眉头紧皱，刚想仔细看去，小电视忽然闪现雪花，接着整个界面一黑。

    有人很快不满道：“这小电视怎么在关键时刻坏了，我还想看看地震的情况呢！”

    也有人大声回道：“在手机上搜索就行了，干嘛非得要看小电视上面的。”

    这话引得两人吵了一架，要不是周围的人拦着，估计都要打起来了。

    刘乐掏出屏幕上满是划痕的手机，发现连机都开不了，只好放弃。

    这手机就是这点不好，经常动不动就死机，怎么都打开不了，往往过几天又可以用了。

    旁边的陆杰手机则是早就玩关机了。

    大巴车到镇上怎么也要五六个小时，手机又关机了，刘乐干脆闭上眼休息。

    离两人间隔一排座位的两人正在自家组长汇报消息。

    他们发了一大串，李组长只发了四个字：“继续跟好。”

    “组长还是这么冷漠，连个表情包都不发，看的人心里拔凉拔凉的。”国字脸捂住胸口。

    “去你的，你恶不恶心！”

    “这车晃的我好想睡觉，你困不困，我先睡了。”

    车里睡了一大片，只有零星两个带着耳机玩游戏。

    刘乐做了一个梦。

    梦中他来到一片漆黑中，伸手不见五指，他看不见四周，黑暗中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渐渐的，那些黑暗像是有意识像他靠拢，把他整个包裹在其中。

    “滚开！”

    刘乐脸色发紫，脖颈传来窒息感，他不停地挥舞着手臂，想要驱逐身边的黑暗。

    必须离开这！

    刘乐在被黑暗吞噬的瞬间，猛地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一下从座位上弹起，睁开的双眼满是茫然。

    过了几秒，眼神才开始聚焦，意识逐渐回笼。

    面前一张放大的惨白脸庞，让他刚刚降下来的心跳一下飚到了最高。

    “你没事吧？”售票员问。

    她的脸几乎挨着刘乐的脸，中间只差了几厘米的距离。

    刘乐甚至能感受到脸上的汗毛在对方说话的时候被吹动。

    他僵硬地往后退，拉出一段距离：“……没事。”

    “喔。”

    售票员应了声，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

    刘乐轻拍着胸口，安抚着剧烈跳动的心跳。

    转头看向窗外，刘乐想转换下心情。

    “奇怪，怎么这么大的雾？”

    窗外是一片白茫茫的大雾，除了雾，什么都看不见。

    刘乐记得出发时明明还出着大太阳，怎么一下子就出了这么大的雾气。

    心里奇怪，他抬头往大巴上的时间看去，想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

    00:00

    “……车上的时间坏了吗？”

    刘乐只好把视线放在其他人身上，很快他就发现对面的中年男人戴着一块金色手表，只是对方睡得正熟。

    见他睡得这么熟，刘乐也不好叫醒他就为了看时间，只好解开安全带，伸长身体探头看对方的手表。

    还没等他看清，车子忽然发出一阵晃动，没系安全带的他直接摔到在地。

    “什么情况？”

    也是在这时，他看见了中年男人手表上的时间。

    一点四十分。

    刘乐表情微变，他记得上车前瞄了一眼陆杰的手机，那时候显示的就是一点四十！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哥，你怎么坐在地上？”

    陆杰揉揉眼睛，一脸懵逼地看着地上的刘乐。

    刘乐嘴角紧抿，心里有些不安。

    “请回到座位坐好，解开安全带很不安全。”

    售票员不知时候出现在刘乐面前，居高临下地告诫。

    看着她涂得鲜红的嘴唇，刘乐忽然觉得那颜色就像是红的像是鲜血的颜色。

    他被自己这一想法吓了一跳，忙起身回到座位。

    售票员盯着刘乐系好安全带，这才回到自己的座位。

    “天哪，怎么这么大的雾！”

    陆杰发现了窗外的大雾，惊呼出声。

    “等等，这么大的雾，车子还在开？！”

    刘乐怔了怔，这才发现因为太过震惊，而被他忽略的事。

    外面的大雾完全不能视物，就算是开灯也看不清，在这样的天气行车，无异于把脑袋栓在裤腰带上，这不是找死吗！

    “司机司机，快停下，不能再继续停车了，这样很危险！”

    陆杰急的不行，扯着嗓子朝前面大吼。

    前面的司机丝毫不为所动，旁边的乘客倒是被他这嗓子吼醒了。

    “闹什么，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有人不满地抱怨。

    但这抱怨很快就被其他人惊呼掩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