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劳力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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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李明家提亲 相谈不顺利

    李明等单莉莉打牌回来跟单莉莉说了情况,单莉莉气得直骂他憨货:“不跟我商量一下,就把底儿给透了!”

    “哎——”单莉莉长叹一声,“儿子,你可能觉得妈势利眼。但是,这个社会就是势利眼的社会。你看妈和你,给你爸那边欺负的。妈也没本事,帮不了你什么。想让你找个有钱的,也是为了以后有钱疏通路子,好歹混出个模样让你爹看看,比他后边生的儿子强一百倍。”

    “妈,我不想叫他爸,别提他。”

    “那可不能不提,琳琳妈妈现在知道拆迁的事了,你想跟琳琳领证,三金和彩礼肯定是逃不了。这钱,你爸至少要出一半,我去问你爸要,然后让他一起跟过去提亲,把该走的步骤走了,抓紧的领证是真的。”

    单莉莉跟前夫带着李明开车去了琳琳家。

    李明穿得颇为正式,看着蛮帅气。他下车了从后备箱拎出大包小包,烟酒礼盒。李明爸爸则过去帮单莉莉打开车门,单莉莉方才款款下车。她穿着酒红色丝绒盘扣旗袍,胳膊上搭着灰色狐狸毛披肩,发型是特意去烫的齐耳中波浪卷儿。看着站在门口普普通通的立梅,单莉莉心中不免得意,她终于把高中时的班花比了下去。因此由衷地微笑着向立梅走去:“啊呀,好多年不见了,立梅你没怎么变啊,”扯了扯李明爸爸的袖子,“你看我们多有缘分啊,我跟立梅从小到大都是同学,现在明明又跟琳琳这么好,今后就是一家人了。”

    琳琳站在门口礼貌地招呼着:“叔叔阿姨,你们来啦。”

    常立梅只是笑笑。

    琳琳忙着招呼大家进了家。单莉莉看着宽敞的大院子,一长排青砖瓦房,心中颇为满意。

    走进堂屋里,正对门,一个看上去有些年头的红漆条案靠着墙摆着,条案上方悬挂着一副约莫一米宽的横幅油画。湖蓝色的底子,弯曲有力的虬枝上绽放许多了浅黄色杏花,在画的顶部,看上去显得薄薄的花瓣与底色晕在一起了,虽是春天,却有一些清冷的感觉,绽放着生命,却隐隐透着脆弱。

    这幅画挂在客厅里,进门第一眼便能看到。摆设普通的房间因此被照亮了一样。

    客厅西侧挨着条案摆着一张双人沙发和一张单人沙发,中间放了张深色茶几,茶几上的陶土蒜头胆瓶里插着几支干了的麦秸和野草。沙发都套上了浅黄色碎花沙发套,底边捏了漂亮的褶皱又缝了一圈白色蕾丝花边。

    琳琳招呼单莉莉和李明的爸爸坐在双人沙发上,常立梅在单人沙发坐下。

    然后给她们都递上毛尖儿茶。

    李明的爸爸看琳琳还算懂事,颇为赞许地点头,单莉莉眼角一挑,一副我儿子找的还能差了的得意表情。

    没有人开口,场面有些尴尬。单莉莉端着杯子小口抿了一口茶,看着墙上的油画赞道:“这画真漂亮。”

    “是我妈绣的。”琳琳有些自豪,“梵高的盛开的杏花。”

    单莉莉立刻觉得无趣,心里很不是滋味,悻悻放下茶杯。李明的爸爸对着墙上看个不停,道:“梵高啊,是不是一个画家,有精神病的那个。”

    琳琳的脸蹭得红了。也不知道李明的爸爸是有心还是无心,但她听着感觉是在影射她妈精神病一样。

    单莉莉差点笑出来,她极力收住笑,轻轻抬手捂了一下嘴,左手怼了一下前夫的胳膊。她清了清嗓子,只听带着一些嗲的沙哑嗓音响起:“琳琳啊,你看跟李明啥时候把三金买了。”

    然后转过头笑对常立梅:“立梅啊,我们准备的彩礼也不多,”说着掏出一张黑色的银行卡放茶几上,10万块你看够吗?

    常立梅声音冷硬:“什么够不够的,我说不够你还会再加不成。”说完端起白色骨瓷茶杯放,抿了口茶继续道,“琳琳她爸死得早,我一个人拉扯她也不容易,这10万块我先帮她存着,以后有急用,再给她。”

    单莉莉满脸的笑僵在了脸上。昨晚李明跟她说常立梅会添5万买辆车,怎么现在又是这个说辞?她有些生气地看着李明,李明询问地看着琳琳,琳琳有些着急,连忙解释:“我妈说先存起来,结婚以后拿出来给我买车。”

    她拎着茶壶给妈妈续茶,声音有些恳求,“妈,喝茶。”

    常立梅抿了一小口,将茶杯放回茶几,并不配合琳琳,直接拆台:“买什么车,浪费钱。彩礼既然是给你的,就不急着带回去。”

    单莉莉重重地放下茶杯,茶水溅了出来视而不见,翘着二郎腿坐着不言语。

    常立梅等着李明家主动提婚礼事宜,也不开口。

    李明的爸爸本来就只是陪衬,实在是坐不住了,就说有事要走。

    一脸不爽的单莉莉便也站起来,高跟鞋的声音急促地远去。

    碍于李明爸爸也在车上,她不好发作,回到家,她仔细收好一身行头,方才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拍了拍桌面气愤道:“你瞅瞅她,一个神经病,还挺会摆谱。看她架子大的,咱们去了,没个好脸色不说,还说‘什么够不够的’,说彩礼不带回来。咱们这边除了特别穷的能干出这事,一般人谁会这么不要面子?”

    “琳琳家其实也挺穷的。”

    “哟,还没结婚就开始帮着媳妇啦。”单莉莉气呼呼地。

    “我这不是想安慰你别生气了嘛,妈!”

    “我怎么能不生气!”单莉莉直起身子,伸出食指指指点点,“上学的时候,我就顶看不惯她。你是不知道,那清高得,谁拿了她的书本,她都要用抹布擦个十几遍。问她个题目,爱理不理的。就因为长得漂亮些,老师也向着她。”

    单莉莉哼了一声又坐下,喝了口李明给她倒的茶,幸灾乐祸地笑了:“清高又怎样,最后嫁给我们班里大家顶看不上的二癞子。”她摇了摇头,啧啧有声,“额哟,恶心死了。要是我,我宁愿去死,也不找二癞子那样的。你说这个常立梅清高吧,没想到是最没底线的。这人一矛盾啊,就容易分裂、精神不正常,结果好了吧,得了神经病。我真是不懂她。就说今天,她还在那里拿捏咱们。是不是有病?闺女老大不小了,现在有人要,还不赶紧让出嫁,难道最后也像她,找个垃圾堆里的男人?”

    “我听琳琳的意思,她妈嫌我拖着琳琳结婚。又嫌我让琳琳偷偷去领证,不给她们面子。她妈才生气的,10万块她留着就留着呗,她就琳琳一个女儿,以后不都是咱们的吗,再说了,她家马上就拆迁了,我户口迁过去,怎么也能赔我二三十万,还是赚啊。”

    “是这个理儿,不然我何必忍这口气,在她家就让她下不来台,你赶紧带琳琳去买三金,下周一就去把证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