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真死了!
它死了。
不是烧死的。
也不是sao死的。
是社死。
第二天,这是第一个被明确下来的时间点。
这很重要。
虽然之前没提及过,但是它和她们所在的高中一样有早自习。
为什么要说这么一句废话呢,因为现在出现了不一样的东西。
陈一奇。
它居然不是踩点才到达教室的,在发现这一点的时候她还很疑惑,比以前刚开始时她发现明明一个住校生每次都比她这个走读生还晚到达教室时还要疑惑。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今天居然不踩点了。”她一边做准备,一边看他到底在做什么——她一进教室就发现这货又在那儿鬼画符。
陈一奇突然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神情莫名的复杂。
“不,太阳从东边升起来了,而且永远会在!”他手上不停嘴上继续,“我现在正在记录这一过程。”
“啥?”
“我没那啥!”他突然急了,“别打扰我,这很重要。”
“我又没说你那啥......”她的声音很小,似乎是想起了那啥是哪啥。
......
当一切结束,陈一奇郑重的合上他用来鬼画符的笔记本。
“啊,我好了。”
她这才发现这个笔记本品质似乎很不一样,而且很眼熟。
“这么快?”说完又被自己刚刚脑子里的想的那啥啥带歪了,脸色一红,赶紧转移话题,
“你这笔记本很眼熟啊?”
“眼熟就对了,这可是大名鼎鼎的derthnote!”他还得意洋洋地拿起来的向她展示细节。
然后细节就暴露了——她发现笔记本是黑色没错,但是有那么几个字母总让她感觉别扭,而且好像这黑色外表就是一个书皮。
谁会给笔记本包书皮啊!
也许这货会。
哦那没事了。
她决定放过它一次。
“人家那单词可不是这个发音,你这是买到盗版了吧?”放过但不完全放过。
“怎么可能!这是我亲手捡的!”
他情急之下完全没注意到这位少女关于这东西的了解程度,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陈一奇明显很急,“我这可是正宗得不得了的正版货,而且绝对灵验!”
“啊?”她却被他这态度吓到了一下,犹豫着该不该继续问,“你在上面写过别人的名字了?”
她还是问了。
“哼!我怎么敢?”明明说的话里子很怂,但他面子很足。
“真写死了怎么办?”
她不敢接这茬。
......
片刻后,他自己又犹犹豫豫的开了口。
“要不,我试试?”
“不如把你的名字写上去?”她明显没把这货的话当真,半开玩笑地说,“而且网上不是有梗吗。”
他突然怔住了,神情变来变去,还好脸色没变。
他好像下了个决心。
但是接下来的发展确实出乎了她的意料。
......
只见
陈一奇端正姿态,面目端庄,神情严肃。
他先是比划了个十字架口吐阿门,然后双掌合十唤了一句阿弥陀佛,之后更是念叨着什么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之类的她完全不懂的东西,恩,她完全不懂。
总之,陈一奇的大名被写在了黑色笔记本的扉页上。
他自称derthnote的黑色笔记本。
顺便她还发现这货明明能好好写字的——虽然总体看起来一言难尽,但是单个字看还算工整。
她也不知道怎么看出来的,就是有那么一种感觉,他写每一个字的状态都不一样,毕竟为了工整,陈一奇写的很慢。
有书则长,无书则短。
在她发现班上的氛围变得不一样的时候好像已经晚了。
原本小透明的她和一直被无视的他,隐隐有种独立于班上的整个大环境的感觉,其他同学基本都无视陈一奇——除了她时不时因为生理原因联系起来女性‘好友’,而她们,让她远离他。
但是现在她发现他的存在感好像突然爆棚了,几乎每隔一小段时间都有那么一两个小圈子或者几个小圈子组成的大圈子嘀嘀咕咕,然后或是震惊或是戏谑的朝这边投来复杂的视线。
......
她现在很难受。
更难受的是这东西某个时间段之后突然变成了鸵鸟埋头式自闭状态。
就在她旁边,
所谓同桌。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苍蝇一样,嗡嗡嗡的。
这些都带来极大的心理压力,让她想把事情弄清楚。
......
“这个不好说。”陈一奇扭扭捏捏。
“说。”她说。
“这个真不好说。”他继续扭捏。
“说。”她说。
“就是那啥啥。”它开口了。
还不如不开口。
“他们给我取了个外号,叫大鸡哥。”它继续说。
她却不想听了。
“你看我名字不是多音字嘛,估计就是这个给了他们灵感......”它还在说。
“住口!”
她再也听不下去了。
“哦”
她觉得自己的耳朵脏了,心也是。
昨天干嘛要好奇心上头去想知道一点这狗东西的小秘密,现在她已经回不了头了。
她恨昨天那个时候的自己。
但她更恨陈一奇这个卑鄙无耻下流低贱毫无节操的畜生。
明明昨天自己还好心提醒了他的。
......
于是她质问陈一奇。
“换了新的,“他回答其原因,很是忐忑,“但没全换。”
“什么意思?”她没懂。
“是新的,但是是之前一起买的,”它死到临头了!
“我以为新的会不一样......”它还试图狡辩!
“本来我躲着他们的,是那个家伙它畜生不如啊......”它还敢找借口!
“我错了。”它死定了!
平平无奇的日子本来该就这样继续下去的。
但是陈一奇它这个狗东西不做人!
“要不你帮我?”
“我怎么帮?我不帮,我帮不到!”
“关键是,售货员是女的啊。”
“我也是。”
“我开不了口。”
“我TM就开得了口了啊!”很明显,她已经被气疯了。
“那就算了,我还有一条旧的。”
它坏事做尽!
“你室友呢?你朋友呢?你家人呢?”她彻底疯狂,狂暴输出。
“这些你一个都没有的吗?”
......
短暂的停顿
“他们都不在这,在这的不是他们。”它说。
语气平淡,声音冷静,仿佛说的是别人的事。
“他们有的死了,有的活着。”他继续说。
“但都不在这。”陈一奇说。
“还记得名字的只有你一个了。
“你愿意帮我吗?
“诗雨。”
这是她第一次听到他叫自己的名字。
声音真难听
她心想。
然后视线对上了陈一奇的眼睛
那里很黑
很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