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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总角不识情

    年少知何倩

    女幼无亦奇

    书接上回

    “刘老师,陈一奇他生病了!”

    她的声音在课堂上突然响起。

    “他哭得好厉害!”

    是小学。

    那么,我们开始介绍一下情况吧。

    陈一奇,他是一个转校生,六年级第一学期开始转校到这里的——是从更差的学校转过来的。

    没什么问题,留守儿童随着借住点的变更随时转换学校而已。

    至于她

    她是个本地人,学习成绩很好,被老师选为了班长。

    她的名字陈一奇早就知道了,但是他从来不喊,只叫她班长,他们现在是同桌。

    老师安排的——帮他熟悉一下新学校的氛围,陈一奇是这么想的。

    小学的东西并不难,所以他成绩也很好。

    只是他爱看书,很多书。

    书里的东西都很美好,

    比现实好。

    也会写,但也就是小学生的粗劣模仿而已——

    查重就露馅,不查也糟糕。

    他手上有一本小册子,父亲送的,优秀诗词和短句集。

    所以这就是那一幕发生的背景故事。

    “我没有!”

    带着哭腔的的声音,流着眼泪的通红眼睛——陈一奇撒谎了!

    三个字两个谎。

    或许是很好说话,或许是毫不关心或许他们两的成绩都很好或许小学没有升学压力……

    总之,老师最后没再去管他。

    陈一奇正在流泪,眼泪像是浴室喷头喷出的水淋到墙上一样从脸上往下流,断断续续却不从停顿。

    他的双手捧着着一只坏掉的的机械手表,它的样子看起来很一般,并不会很贵重。

    但是他就哭得好像是一个在亲人葬礼上心哀苦痛的女性血亲,

    或是失去爱人凄孤凉寡的妻子,

    亦或刚刚分手愁情满怀的心碎少女。

    总之,不像个男人。

    老师在他三言两谎下不再管他,陈一奇也没去管她。

    陈一奇现在唯一在意的一件事就是——他刚才上课走神开小差从课桌里的黑色书包里莫名翻出的一块手表。

    他光是把它拿在手里就有一种难以抵御的、巨大得难以形容的难受的感觉。

    血液从心脏开始带着巨大的悲伤奔涌上头,也流遍全身,使整个身体都凉了一遍——

    直到最后眼泪掉落在手上向下流淌着一路湿到了手腕,

    陈一奇才发现自己哭了。

    陈一奇呆呆地看着手表,试图从脑海里挖出埋藏的记忆——

    他只记得这块手表很重要却不知道它是何时何地何人何种场合,

    是他自己买的还是别人送的或是偷的或是捡的,

    他完全没有关于这块手表的记忆,一丁点都没有。

    良久的苦思无果,一股莫名的冲动涌上他心头,

    陈一奇决定拆开看看,于是他从背包里掏出一套盒装小螺丝刀。

    这盒螺丝刀也是他捡的,亦不知何时何地何人——但它不重要。

    盯着看了很久想了更久——

    他莫名地想看看背部表盖的里面是不是有什么。

    刚掏出螺丝刀想要拆解,

    一个男人的声音在脑海中断断续续的响起又响起。

    ‘那下面还不能看’......‘至少现在不能。’......‘以后我给你看,我们一起看’

    他疑惑地四处张望,他感觉那声音跟自己的声音有点像,都很难听。

    老师并没有在说话,陈一奇所在的位置也一直处于他的视线外,不止现在。

    然后是一个十分好听的女人的声音

    ‘不看就不看咯,这个你哪买的?我也整一个’

    “谁?”

    陈一奇站了起来,课堂仍在继续,但是现在所有人都无视了他——

    除了她。

    她正抬头看着突然发声的同桌,他却视而不见。

    ‘你的校医姐姐,你居然连人家的名字都还不知道?!’她的声音依然好听。

    那声音还在脑海里响,班上的其他同学以及老师却已经没了动静,宛如时间暂停——

    除了她,她正张口欲言。

    ‘我怎么知道的’

    陈一奇旧疑未解新惑又生,直接往过道走——像以前一样忽视同桌的她。

    一只手拉住了陈一奇,

    是她的手,

    是她,也就是他同桌。

    陈一奇现在在这间教室的最后一排,最右边靠窗位置,左边就是她,

    现在他起身想往外走,她右手抓住了他右手手腕。

    “你干嘛啊!”

    她的声音也很好听,仍带着少许未长成的稚幼。

    他紧紧地盯着班长的嘴唇,问:“刚刚是你在说话?”

    女班长同桌同学莫名其妙的看着他,答道:“我没有啊?”

    陈一奇这才反应过来,她说话的声音和脑子里的那个女人很像。

    “那为什么我听见了你的声音?”他问,然后已经开始混沌的脑子里浮现一幅清晰的画面,

    ‘啪!’

    在突如其来的幻视中他被一个女孩打了一巴掌,那个女孩的身影很熟悉——和她很像。

    “为什么突然打我!”陈一奇脱口而出,未加思考。

    “我没有啊!”她的声音很大,委屈更甚。

    陈一奇听见她的声音也是越来越熟悉——

    他看见班长的形象开始逐渐改变,也很熟悉,

    他很熟悉!

    陈一奇听着她已经变得和脑海里十分接近的声音,

    看向班长依然抓着他并未抬起的右手,感受着左脸上未消的幻痛——

    他乐了!

    陈一奇一边反手抓住她右手往自己脸上送,一边面容扭曲地笑着说道:“那你打我一下试试!”

    她现在的样子和诗雨有了七分相似,只是仍带着三分的稚气。

    “不要!你发什么神经b...啊!”

    这是方诗雨的声音,陈一奇绝不会听错!

    所以他一把抱住了她,和当初一样。

    “陈一奇你干什么啊!

    “快松开!松开!你快松开~!”

    她惊慌失措,手忙脚乱的想要推开他,但是力量不够,只会让歹徒更兴奋。

    “诗雨你打我一下试试嘛,诗雨。”

    陈一奇这个无耻恶徒得寸进尺,展露更加变态的下流欲望。

    啪!

    “你他妈是不是有病啊!!!”

    受害者勇气爆发,力量劲增,速度倍发,给予犯罪者沉痛一击,誓要打消它的丑恶欲望。

    女班长同桌同学在那个瞬间变成了大人的模样,身心一体——那是诗雨的模样。

    她现在已经是方诗雨了,

    或许早就是了。

    陈一奇感受着这熟悉的一切,松开了手,满脸痴笑地看着她。

    方诗雨得以逃离,站起身,后退一大步,再一小步,双手紧捂在胸前。

    “滚啊!别在这里发癫!”

    听着她的骂声,陈一奇的笑容已更加扭曲,

    “我在找你,”

    陈一奇摸摸被幸福恩赐过的脸——活着的感觉,真好。

    方诗雨情急之下发力不够的左手打在上面,不疼,不痒,很柔软很舒服。

    “诗雨,我找到你了!”

    陈一奇最后这么说道,笑得很大声很放肆。

    然后,天地瞬变。

    “班长是谁?”

    “她叫什么名字?”

    方诗雨的声音突然响起。

    未完,

    也许完了,

    指陈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