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圣巫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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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食胎蛊

    这次,女子出门的时间有点长,去了一个小时左右她才推着个三层小推车姗姗来迟,小推车上摆满了吃食,装吃食的盘子非常精美,几人都觉得有些眼熟,但都没想起来这盘子出自何处。

    女子依旧赤裸着双脚,缓缓推着吃食来到了茶室,她将吃食一一摆上了桌,她边上菜边介绍道:“这是市里最有名的饭馆‘醉春轩’里的招牌菜,是我们客栈点名定的菜,只要顾客想吃,醉春轩的厨子都会立马做了送过来。”

    将采上完几人才看到这小推车的侧边还有一把古筝,一把只有三根弦的古筝。

    上完菜,她拿起古筝走到梨园中间,随后席地而坐,将古筝放在腿上弹了起来。

    “噔~”

    一声高音起,女子便开始了他的曲。

    琴声如美人般醉人,刻骨的情感从她的指尖传出,梨花好像也沉醉在了女子弹奏的乐声中盘旋在空中久久不见飘落。

    外公外婆和依诺都边吃边欣赏这悠扬的琴声,只有吴梅,她的表情随着琴声变了,眼神像极了那弹琴的女子,此时若让吴梅也穿上一袭白裙那清冷的气势定不输女子。

    女子弹琴的时候是闭着眼的,好像这曲子能勾画出她的梦境一般,好像她也沉醉在了自己弹奏的琴声中。

    琴声缓缓而出,沁人心脾,可慢慢的琴声纵横错乱,似洪水猛兽现世般嘶吼。

    “叮~”

    如剑出窍般的琴声响起,女子顿了顿弹琴的动作,而后,手指又飞快的在琴上弹奏了起来,那些不舍落下的梨花瓣像受惊的小鸟般在空中胡乱飞舞。那琴声尖锐刺耳,就像女子在一片竹林舞剑刺穿了无数的竹子。

    无数的梨花瓣落入了几人正在享受的菜盘内,菜本来的样貌被掩盖,整张桌子上也铺满了梨花瓣,正处盛夏的几人如坠冰窖般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半个小时后,琴声停了下来,女子的手指被划破了好几道口子,琴上沾满了她手上的血,但女子就像没有感觉一般,拿起琴,走到小推车旁将琴挂在了小推车旁。

    她看了看桌上的梨花瓣道:“抱歉,我给你们换一份吧。”

    她伸手想要拿走那些装满梨花瓣的碗,被外婆给抓住了,外婆紧紧抓着这女子的手叹道:“纵有万般的无奈,也不该如此伤害自己!”

    女子又顿了顿,手上滴下来的血滴在了碗中的梨花瓣上,虽然只一滴血,但是,那滴血就像一个大染缸,染红了整片白色花瓣。

    女子道:“无碍。”

    女子将手抽了抽,没抽出去,外婆抓得很紧。

    外婆转头对依诺道:“去房里拿药来。”

    “好!”

    依诺小跑进了屋,一分钟不到就将药拿了过来。

    外婆接过药,拉着女子坐下,随后轻轻的为女子简单洗了一下伤口,洒上了一点药粉道:“这是我家家传的药,明日伤口就会恢复如初。”

    女子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吴梅拿起筷子夹起了碗中被血染红的花瓣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能力不行,就先蛰伏。”

    女子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话,她的双眼一瞬间就从清冷无情变得通红,她所有的感情都随着眼泪流了下来,每一滴都是血红色,每一滴都在她雪白的脸上留下了印记。

    五分钟的无言后,她恢复了平静,用雪白的衣袖擦掉了脸上的血痕,随后叹道:“你们不来,今晚我就可以报仇了。可惜,天不如人愿,老天不长眼,让那恶人活了一日又一日!”

    外婆给女子包扎完伤口就给女子把脉了,女子说完,外婆便疑惑道:“你体内有食胎蛊?你怀孕了?”

    女子一惊,随后花容失色问道:“你们是谁?你们到底是谁?你们为什么要帮他?你们为什么要帮他?”

    女子失了神,此时的她不可思议的望着众人,只一瞬的时间,女子便从一个谪仙般的美人变成了一名人人嫌弃的疯妇。

    外公在几人不经意间掐了一段口诀,随后,快速站在女子身后双手中指按住女子的太阳穴,一套动作做完一分钟后,那女子便倒在了地上。

    晕倒后的女子瞬间变了样,雪白的肌肤上出现了一条条红色的血丝,她的脸上出现了无数的淤青。

    外公焦急喊道:“快,快将她扶进屋,依诺,吴梅,你们两去接一些热水来。”

    两人不敢耽搁,合力将女子扶上床,然后从浴室里接了两盆水。

    此时,外公没在屋内,房门紧闭,外婆已经将女子的衣服脱干净了。

    女子的身上没有一块完整的雪白,随处可见的淤青印记,印记上布满了红色血丝。

    外婆道:“依诺,吴梅,你们两将她扶起盘腿坐下。”

    女子无法自行坐下,因此依诺和吴梅做了她的“靠山”。

    外婆从头上取下戴了一辈子的荷花银簪,随后,她轻轻扭动银簪,那银簪便一分为二了。

    银簪的内部是中空的,只是银簪的内部被无数的细小的银针填满了。

    外婆又从怀中拿出一个古老的火折子,只轻轻一吹,那火折子便染了起来,就像一根燃烧不尽的蜡烛一般。

    外婆将银针一一用火烧法消毒,随后,将银针扎在了穴位上。

    几十根银针扎完,外婆已经累得满头大汗,她跌坐在地喘着粗气道:“你们俩不要动,半个小时后,银针所扎的地方会冒血,血如细流,会流上五分钟,到时候她就会醒过来,你们坚持不住了也要咬牙坚持不乱动。”

    两人轻轻点了点头,随后外婆便起身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外公在茶室打坐,嘴里喃喃道:“很久没有打坐了,也不知现在能坐几时!”

    花瓣纷纷飘落,月亮从树梢跑到了屋后,梨园内没有了月光的照射黯淡了许多。

    半个小时后,呲呲的冒血声传了出来,外婆也从沙发上爬了起来,她拖着称重的步伐来到了女子身旁看着流出的血道:“以身为咒,以血为誓,以魂为祭,身死血止魂飞魄散!”

    说完,女子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眼瞳漆黑无神,呆愣的盯着一个地方,也不说话。

    外婆一一拔下银针,随后将她的身子擦干净,让依诺和吴梅帮她穿上了衣服。

    女子重新躺回床后,外婆开门走了出去,再进来手中拿着一盏喝茶的杯子,杯子中空空如也,但外婆还是拿着杯子给女子喝下了一杯“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