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道第一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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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9章 古怪的焦点

    一片白云上。

    剑修云渡大醉了一场,正躺在白云上酣然大睡。

    忽地,他坐起身影,从袖口摸出一块秘符。

    略一打量,云渡长吐一口气,眉目间的醉意彻底消散不见。

    “这永恒帝座,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最重要的是……”

    “能去好好打一架!”

    云渡长身而起,满怀期待而去。

    他是剑修。

    可过往那些年,他却已从不曾再出过一次剑。

    无他,为的是积蓄剑意!

    而今,终于到了他云渡可以亮剑的时刻!

    ……

    窗外雨纷纷,木叶飘零,秋意渐冷。

    言霄圣正在喝茶。

    作为厄天帝第九子,他是天下皆知的“灾厄天君”,凶名昭著。

    可真正见过他的人,却无法和“凶”字联系在一起。

    相反,他一身风流儒雅的气质,宛若饱读诗书的名门子弟,浑身尽是书卷气。

    当得知可以前往参与“天命之争”的消息时,言霄圣缓缓将手中茶杯放下,望着窗外秋雨中漫天飘落的黄叶,说了一句极为粗鄙的话:

    “老而不死是为贼,这一次,那些老不死的都该让让位了!”

    言霄圣起身,带着满身书卷气,走进了黄叶飘零的秋雨中。

    ……

    凌问玄心情很不好。

    宗门护山杀阵被人踏破、沦为阶下囚的洛颜被人救走、儿子凌墨云被人掳走。

    而他和父亲,则沦为天下人笑柄。

    这段时间,凌问玄心情坏透了,肚子里憋着一股快要抑制不住的怒和恨。

    故而,当出发前往参与“天命之争”时,凌问玄早做了决断。

    这一次,要好好宣泄一下!

    ……

    “小姐,其实以您的身份,大可不必参与这所谓的天命之争。”

    遗婆婆叹道,“若参与进去,您的身份可就暴露了,万一……”

    炼月微笑打断,“我意已决,婆婆不必再劝。”

    遗婆婆略一沉默,道:“小姐,容老奴说句僭越的话,以您的身份,根本无须这永恒帝座,却为何要参与其中?”

    炼月道:“我只是想试一试。”

    遗婆婆一声苦笑。

    “炼月。”

    远处,一个峨冠博带,大袖翩翩的中年男子走来。

    五合道人。

    南天道庭太上长老,祖师长恨天帝的师侄,南天道庭屈指可数的一位绝代大天君。

    辈分之高,犹在掌教之上!

    实力之强,稳居南天道庭前三!

    这一次,五合道人也将参与天命之争。

    “太上长老找我有事么?”

    炼月作揖见礼。

    五合道人身影下意识地侧开,竟是不敢受炼月这样一个弟子的礼拜。

    而后,他摆手道:“炼月,祖师吩咐让我和你一起同行,路上也有个照顾。”

    他眼神温和,明明是太上长老,位高权重,但对待炼月时,竟是很客气和敬重。

    炼月略一思忖,就答应下来,“劳烦太上长老了。”

    五合道人笑道:“不麻烦,能够和你一起同行,我之荣幸!”

    这番言辞,完全不像一个太上长老该跟弟子门徒说的话。

    可遗婆婆心中清楚,五合道人肯定是从祖师长恨天帝那里得知了一些什么,才会对小姐这般客气。

    “那就走吧。”

    炼月不想再逗留,当即启程。

    ……

    嗖!

    小舟在虚空中穿行,载着苏奕和凌墨云。

    一路从神游洲开始,横跨过多个洲界,而今已距离文洲不远了。

    “你究竟要带我去哪里?”

    凌墨云皱眉问道。

    苏奕拎着酒壶,惬意地倚在船舷上,仰着头,任凭风吹长发,云拂面颊。

    “去参加天命之争。”

    苏奕随口道,“你祖父、你父亲也都在那里。”

    凌墨云:“???”

    他眼睛瞪大,难以置信,“就你?也妄想参与天命之争?配吗?”

    苏奕喝了一口酒,没有理会。

    可凌墨云却彻底无法淡定,“你肯定是在撒谎,天命之争的事情,我也知道,有多位天帝一起坐镇,而你可是他们必杀的猎物!你怎有胆子敢去?送死吗?”

    苏奕忍不住笑起来。

    凌墨云这番话虽然刺耳,可不得不说,肯定也是这天下大多数人的看法。

    毕竟,若让世人知道自己去参与天命之争,注定认为自己活得不耐烦了!

    “你还笑!”

    凌墨云一脸的激动,“我看你是真的疯了!不自量力,不知死活!”

    苏奕终于开口,“眼见我去赴死,你不该高兴?”

    凌墨云顿时语塞,愣在那,神色阴晴不定。

    “等到了地方,我自会在送你上路之前,让你见一见你父亲和祖父。”

    苏奕随口道,“你父亲曾拿你来逼你母亲背叛宗门,我就试试,能否拿你来逼你父亲背叛你祖父。”

    凌墨云心中一寒。

    他这才意识到,苏奕把自己带身边,竟还有如此险恶的用心!

    “当然,在天命之争时,只要他们按规矩办事,我自不会坏规矩。”

    苏奕随口道,“可若他们不讲规矩,你就是第一个牺牲品。”

    说着,苏奕长身而起,笑着看着凌墨云,“接下来你该考虑的是,你在你父亲心中的分量,究竟有多重。”

    不等凌墨云说什么,苏奕大袖一挥,已经把凌墨云拘禁在袖中乾坤。

    而后,苏奕目光望向远处。

    也不知道,当看到自己抵达天命之争的地点时,那些天帝会作何感想。

    想来,会很有趣吧?

    ……

    文洲渡口外。

    命运长河上。

    那一座大道战场外,陆续已有参与天命之争的强者抵达。

    七位天帝已分别坐在不同的席位上,安静地看着这一切。

    眼下,距离天命之争开始已只剩下一炷香的时间。

    参与天命之争的强者,已抵达大半。

    每一个,要么是威名足以震烁天下的大人物,如太吾教教主、永恒雷霆“广极老祖”。

    要么是堪称旷古卓绝的年轻一代耀眼人物,如剑修云渡、言霄圣等等。

    简而言之,在当今永恒天域,能够参与此次天命之争的,无疑称得上是当世最顶尖、最强大的一批天君!

    不过,在抵达大道战场外后,这些天君无论什么身份,何等修为,几乎都收敛了身上气息,一个个不敢轻举妄动。

    很简单,在场有足足七位天帝坐镇!

    根本无须说什么,仅仅是七位天帝身上的威势,就让那些天君感到沉甸甸的压力,气氛也变得庄重而沉静。

    当王执无抵达时,引起了许多关注的目光。

    “他妈的,早知道不来了。”

    王执无暗自吸了一口凉气,这阵势太大,当真正抵达场中,才能感受到那种无形的压迫感。

    不过在神色间,王执无却显得很从容。

    这次他不是一人来的,身旁还跟着一个矮小老者。

    老者骨瘦嶙峋,酒糟鼻,三角眼,身穿肥大的红衣道袍,亦步亦趋地跟在王执无身后,卑微极了。

    “公子放心,有老奴在,不会出差池。”

    似洞察到王执无内心的忐忑,身着红衣道袍的矮小老者飞快传音,认真安慰。

    “少扯淡,你还能干过天帝?”

    王执无没好气道。

    这矮小老者,名叫暮鱼,自称来自一个什么叫“无终教”的势力,乃是无终教大祭司的弟子。

    最离谱的是,这暮鱼竟说自己是他老祖,无终教的开派祖师!

    从当初命运长河返回永恒天域后,暮鱼就突然出现,狗皮膏药般粘在王执无身边,打死都不离开。

    到现在,王执无已经习惯身边跟着这样一个像个招摇撞骗的神棍似的。

    说起来,此次能够前来参加天命之争,还多亏了暮鱼帮忙。

    也不知暮鱼用了什么伎俩,竟然从永恒雷庭“无虚天帝”那得到了一个名额!

    正是这件事,让王执无对暮鱼刮目相看,终于意识到,这跟着自己的老神棍,明显不简单!

    不过,王执无犹自不相信,自己是什么无终教祖师,这不是扯淡吗。

    若自己真的来自命运彼岸,是那什么无终教祖师,何至于混得这么惨?

    “天帝?”

    暮鱼混浊的眸不着痕迹地扫了一下在场七位天帝,旋即点头哈腰,老脸谄媚传音道:“若少爷有令,老奴拼着这把老骨头,还是能……”

    “打住!”

    王执无一巴掌拍在暮鱼脑后勺上,“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是你这老神棍能吹牛的?万一被那些天帝听到,老子可就被你害死了!”

    暮鱼揉着后脑勺,干笑起来。

    远处,那些天帝目光陆续扫视过来,原本都有些奇怪,这“暮鱼”是谁。

    当看到王执无一巴掌打在暮鱼脑后勺,后者只敢低着头赔笑的一幕时,那些天帝顿时不再关注了。

    唯有永恒雷庭的无虚天帝眼皮挑了挑,心中倒吸凉气,那王执无简直太大胆,竟敢对那位前辈不敬!!

    不过,无虚天帝没说什么。

    那位前辈已嘱咐,不得泄露任何事情,并且在此次天命之争中,那位前辈只是个看客,目的是照顾王执无的安危,其他的事统统不掺和。

    忽地,场中一阵骚动。

    南天道庭的炼月和五合道人一起来了。

    尤其是炼月,受到了许许多多目光的关注。

    一个逍遥境修为的女子,却能参与到天命之争,这种反常的事情,谁能不关注?

    最令人吃惊的是,作为南天道庭的开派祖师,长恨天帝竟是笑着起身,亲自把炼月迎到了自己身边落座!

    一时间,不知多少人的目光变得微妙起来。

    “奇怪,看来此次天命之争中,竟然还有一些和祖师这一道分身类似的古怪存在混了进来。”

    暮鱼混浊的眸闪烁,眉头微皱,从炼月身上,让他察觉到一股古怪的气息。

    除此,在这大道战场附近,那些参与天命之争的强者中,也有一小撮人引起暮鱼留意。

    和炼月一样,让暮鱼察觉到一丝不同寻常的古怪!

    “这次天命之争,怕是要闹出大动静了……”

    暮鱼心中喃喃。

    忽地,一阵惊呼在场中轰然响彻,简直像炸开锅般。

    一下子引起全场瞩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