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君不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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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夜宿遇杀机

    天朝都外,魔之始伊。

    八字金文自木匣中蹦出来,跃然于空。

    从渊眸光微微泛起一丝波澜:天朝都?

    “这和天朝都有什么关系?”阿意不由疑惑:这木匣是姐姐临终之时,托付给她的,也是查明姐姐之死的重要线索,莫不是,她想要的答案,就在天朝都!

    果然和天夜有关!

    想着,她绕开从渊,收回木匣。

    “多谢方丈。”

    便走出门外。

    从渊觉得,她好像又对他多了些莫名其妙的误解……

    生为天夜皇室是他的错吗?

    正欲辞去。

    方丈却率先开了口:“公子留步。”

    回身之时,从渊漫不经心地挑挑眉:“方丈还有何指教?”

    “化清丹虽能去浊医伤,但若是在伤愈之前,动用灵力,便会功亏一篑,还望公子切记。”

    “多谢方丈。”

    “老衲观公子眉宇间贵气腾龙,气质脱俗,只是尚有一丝清气未找到归处,若是公子不介意,老衲愿帮公子顺位。”

    方丈说着,金光聚于指尖,一缕暖流自神识而入,顷刻,在周身扩散。

    霎时,在金光围裹之下。

    手腕纹身传来细微的刺痛,须臾之间,白色灵力四散!震得大殿差点坍塌!

    从渊看了看周身的白色灵力:先前还觉得奇怪,为何已有意止境实力,却迟迟不破镜,原是无人助力。

    “多谢方丈。”

    继而像是想起了什么,侧目:“禅兄,告辞。”

    花禅还未从方才的八个金字中回神,见他离开,突然问道:“你们要去天夜?”

    “也许吧。”以阿意的脾性,不去才奇怪了。

    次日。

    从渊走到山下时,阿意已靠在石墩旁等了有一会了。

    “这里有禁制,先前是你背我去古印寺的?”

    他点头。

    “你破镜了?”

    他正想说是,话至嘴边又咽了回去,再次点了点头。

    “寻常人十年半载都不见得能突破一个境界,你倒好,破镜和走路一样容易……”

    “……”他,天赋异禀…

    “你倒是说句话,我可不想和一个哑巴同行。”

    不想让他说话的,不是她吗?

    “说什么?我是天纵英才?”

    阿意:……

    “还是说,我想与你同行,毕竟,夺了阿意的第一个吻也是要负责的……”他会不会被打?

    “寂从渊!”哪壶不开提哪壶!

    “别,阿意你伤还没好呢!你要是把我打伤了,一路上谁保护你啊!”

    半空中,阿意站在铃意剑后方,眸光微冷。

    从渊单手御剑,另一只手捂住半边脸,只觉脊背发凉。

    脚下,铃意剑的凛寒之气不断浸袭他的神识!

    这剑,非比寻常啊!

    冻得他御剑的手微微发抖。

    “喂,你行不行?”

    不行也得行啊……

    “区区御剑,难不倒我……”

    日行千里,真不是开玩笑的。

    阿意抿了抿唇,并不认同,只是朝下方看去,依稀可见,夜幕之下,有一破旧的山庄。

    “今晚就在这山庄休息,明日再启程。”

    好主意!

    “好……”

    那山庄隐没在深深地夜色中,虽破旧,却很大。

    “七鬼…山庄。”

    从渊从剑上挪了挪身,好不容易下来了,手还是抖个不停,抬眸之时,下意识念出了蛛网覆盖的牌匾上的字。

    一阵透着些阴沉的风吹过。

    吹得山庄本就老旧的门咯吱作响。

    推开门,他缓步踏进庄内,忽地回身拉住了阿意的手。

    “你…”

    不等阿意出声,两人的视线便落在两侧的石雕上。

    “这是…”从渊看着那夜空之下,神态各异的石雕——喜、怒、忧、思、悲、恐、惊,七情石雕。

    这座山庄的主人家莫不是信风水佛道?

    “七情?”阿意半信半疑。

    “看来是了。”

    横竖今晚也找不到比这更好的落脚点了。

    他们寻了一处厅堂,正对山庄的院落。

    从渊点了蜡烛,寻了干草,铺在地上,才守在门边,靠着门栏闭目养神。

    阿意默契的坐下来,背剑侧躺下。

    “你就没什么想问的?”

    “问什么?”

    “你不是想去天夜找害你的兄弟报仇吗?却被我逼着一起去天朝都,你就没有怨言?”

    怨言?

    从渊缓缓睁开眼睛,在烛光之下,如夜骤亮:“我这修为,怕是还没到天夜国都,就死无葬身之地了……你说怨言,阿意,在边嘉关时,是我求你收留,谈何怨言?”

    真要去报仇,至少也要天刹境的修为。

    更何况,他怎么可能丢下小姑娘一个人,在这诡异的荒郊野岭,破山庄?

    “你放心,我不会杀你……”阿意顿了顿,似是觉得不妥,又低声补充:“至少,在找到害我姐姐的真正凶手之前……可你若是凶手的帮凶,我也不会放过你……”

    “那,我能提个要求吗……”

    至少别打他?

    阿意一听他如是说,恍然想起马车上的吻,面色沉了沉,冷声:“不能。”

    从渊:?

    他还想说些什么,耳边却响起嗖嗖的衣角划风的声音。

    当即偏头,在夜幕中沉沦的月下,浓重的杀意越来越近!

    这杀气,目标明确。

    他一挥袖,烛光灭,移步到阿意身边。

    “有人来了。”

    显然,阿意有所察觉,毕竟,那杀气腾腾,不容忽视。

    “是冲我来的。”阿意周身,渐冷,仿佛下一秒就要冲上去打起来。

    “交给我吧。”

    语落,从渊便点了阿意的睡穴:“你好好休息。”

    此时,夜月下,两道人影乍现!

    他走出房门。

    两道身姿曼妙婀娜。

    一人亭亭玉立,藕臂天成,亦是软玉温香。

    另一人丹唇艳裳,莫名骨感,举止千娇百媚。

    如若不是那深重的杀气,他都以为这只是两位绝色双娇了!

    “两位姐姐,也是深夜来此地借宿?”

    “好俊的郎君啊~”

    从渊只觉眼前一阵风来,惑人的脂粉香气尽在咫尺。

    他回神。

    那丹唇艳裳的女子一只手的食指轻挑他的下颌,另一只手臂搭在他的肩上,把玩着他鬓边垂落的墨发,轻吹一口气。

    这回却不是脂粉香,而是一股浅浅的花香。

    “可有婚配?要不跟姐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