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存在,终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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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我真的……

    (这一章只有对话,换一段就是换一个人说话,因为神态描写可能会破坏东西的完整性,所以在这一章节,只有对话,如果不感兴趣可以跳过。这只是对话,如果半道区分不出谁和谁都没关系,每一句话,都是两个人自己的心声,这是他们共同完成的独白,一定程度上,这也是两个人当夜一同做的一个梦。如果不读可能会对整个作品的理解有差,当然就算读了,每个人心里也是不一样的感受,没关系的。)

    回到徐府,夜已深了,上午做的糯米糍已经不能吃了,东澜哭丧着脸跑过来,“姑娘,全干了,已经没法煮了。”我紧紧握着手里的半块玉,“那就不用吃了,本也没法吃了。”我没抬头,侧身闪过她跌到床上去,闭了眼,我到底……算是个什么东西。我听见东澜退出去,我听见门关上了。

    正昏着想睡过去,有人进来,点上了灯。睁了眼,是徐清衡。

    “徐清衡,我快被压死了,我有话但是说不出来,我难受,难受地快要死了。”

    他坐在床沿,“我也是,几乎每一天,都要死了。”

    “语言背叛思想,我想说出来,可有些事,说不出来。”

    “可不说,就是奄奄一息。”

    “我不喜欢这个世界的评判规则,我心里知道,这是有问题的,但是我看待别人,却只有这一个标准。”

    “你是有的,对吗?你是有你的评判法则的。”

    “但按照它,我挑出来的人太少了,况且在另一个规则体系下,都是失败者。”

    “我也是吗?”

    “是,我们被困在这儿了,一个人到底要适应什么啊?”

    “我不喜欢的,却要尽力争夺,那种夺来之后的喜悦让我感到羞耻,我如此痛恨这样的自己,为什么啊!”

    “我们需要自己的评价体系,这个世界是我们的,谁也夺不走。”

    “是什么样的啊?”

    “我们要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在乎那垃圾一样的法则。”

    “我们自己知道怎么样才能快乐,而不再评判他人的生活方式,他们的空虚苍白,丰盈充实,几分是真,几分是假?都不重要了,我们有自己的日子要过,自己的神要侍奉,自己的哲学要完善,自己的曲儿要听,你不能沉醉于去说服别人,因为谁也说服不了谁,你不能发表自己的意见,因为谁也不会听,就这么荒谬。”

    “不论对方是谁,我厌倦了取悦和顺从,厌倦了反抗和斗争,我只爱我自己,我不对任何人的态度对错作任何评判,他们愿意照着荒唐的规矩生活也好,他们不愿意也罢,他们怎么样,和我没有半点关系,我会选择我最舒服的方式,好好活着。”

    “舒服不意味着逃离可笑的闹剧,我的肉体需要存活和犒赏,我可以摸清游戏规则,但我不参与,站在局外,拿走想拿的东西,不看无谓的脸色行事了,毫无关系。”

    “读书也好,写作也好,听曲也好,看戏也好,学习也好,无赖也好,竞争也好,不竞争也好,我选择我最舒服的方式,按照我最高兴的方式,挑战,突破,探索,收获……他们夸也好,骂也好,诋毁也好,褒奖也好,我什么也改变不了,什么也不想改变,我可以把那规则和我自己的融合起来,平衡起来,我在那规则下玩游戏,我在自己的规则里活着,他们不喜欢疯子,就至死也不会喜欢,他们喜欢疯子,就是疯子死了才开始歌颂,他们痛恨伟大的人活着,要么拉他下泥潭,要么就在生前不住地打压,等到死了,再把他送上神坛,没有人歌颂一个人自始至终,如果这个人生前伟大,死后也一定会被冠上什么骂名,如果一个人生前潦倒,那么他就有几率死后长青。就这么荒谬,我不想这样,也不想成为这样的一员。”

    “我们都觉得自己是对的,那就觉得吧,每个人都这么觉得,那就每个人都用心过好自己的命,停止指手画脚吧,那样只会越来越痛苦。”

    “唯一解脱的方式只有,活在自己的节奏里,见想见的人,说想说的话,听想听的曲儿,骂想骂的事,我不在乎反馈,我只需要自己痛快,我不需要赞同,我只需要自己能不为了你的赞同说出违心的话,做出违心的事。我知道自己怎么能快乐,你给不了我的,我知道什么是快乐。是绝对意义上的自由,我爱你,疯子,我实在是太爱我自己了,这是一个怎样的怪物啊。”

    “从今天开始,我过我的日子,谁也不能来打扰了。”

    “谁也不能。”

    “我们,自由了。”

    “真的,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