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异世界集卡的我似乎搞错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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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女鬼?女神经?

    为什么自己要手贱?

    安阳坐如针毡,匆匆点了点后两个图标,‘回收站’里没有任何东西,这点毫无意外。

    而‘图库’里,几百张同一个人各个年龄段,各个角度的照片让安阳几乎有些怀疑人生。

    他承认自己是有点小自恋,但也没变态到这个程度。

    所以,图片上这个黑发赤瞳的少年,极有可能不是安阳本人。

    既然如此,他是谁?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有关他的照片存放在集卡册的图库里?

    安阳不知道,他现在只觉得背后发凉,恨不得赶紧离开南安城。

    雨还在下,噼里啪啦的雨声扰的安阳根本无法静下心来思考,在房间内来回踱步了有一盏茶时间,他终于下定决心——离开!现在就离开!

    至于喂养蛊虫的食料,去了外面慢慢收集也不是不可以,即便短时间内找不到,只要用完将其卡片化,怎么也能坚持几个月。

    想着,安阳收拾好东西,拿了把油纸伞,蹑手蹑脚地离开了魏君子的别院。

    虽然已然是凌晨,但因为雨势自昨夜开始就没有任何转小的趋势,所以路上黑洞洞一片,也没有任何行人。

    裹紧了身上的衣服,安阳撑伞走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

    身形猛地一顿,安阳侦查到在自己后方不到二十米的位置突然出现了一个人。

    路人吧,安阳不敢回头确认,只得如此安慰自己,脚下动作不停,明显还加快了不少。

    身后的那人没发出任何声音,如同幽灵般跟在安阳身后,距离不近不远,保持在二十米左右的距离。

    妈的!安阳心中发狠,这么多条路,怎么就非得跟在他屁股后面呢?

    隐蛊在雨中限制极大,但安阳依旧选择了使用它,油纸伞脱手的一瞬,他整个人都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安阳使用了移动蛊。

    遁光蛊一经催动,安阳化作一道白光,但在隐蛊的作用下,一切皆肉眼捕捉不到。

    速度快到极致,仿佛能够穿过重重雨幕,连续在雨中奔驰了半柱香时间,安阳总算停了下来。

    安抚着自己因为激动而加速的小心脏,安阳松了口气,这样总能够摆脱那个小尾巴了吧?

    抬眼的一瞬,安阳好像瞥到了一抹白色,心中登时‘咯噔’一下,他该不会是碰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吧?

    猛地转头回望,安阳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心中不由开始唾弃自己,干嘛自己吓自己,他可是坚定的无神论主义者。

    然转过头来的一瞬,白色入眼,安阳瞳孔微缩,反射性向后退了一步。

    定睛一看,却是眼前正站着一个身着白衣,披头散发的女子。

    女子皮肤惨白,红唇如火,明明站在雨里,雨滴却丝毫没有将她的衣物打湿。

    她缓缓靠近安阳,咧着嘴露出一个渗人的微笑:“你跑什么?”

    随着女子的靠近,安阳也看到了对方那遮掩在长发之后,如血染一般的猩红眼睛,仿若盯着猎物的恶鬼,似乎下一秒就会伸出长舌在他脸上肆意舔舐。

    呼吸和心跳都在这一瞬停止,安阳瞪大眼睛,下一秒,直接尖叫出声:“鬼啊!”

    安阳委实被吓到了,他以前有心脏病,哪里经历过这么刺激的场面,当即就被吓得找不着东南西北,转身就跑。

    没跑几步,安阳就感觉自己好像撞到了什么,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经过这么一撞,安阳也多少冷静了些许,揉着被撞疼的额头,抬眼看向前方。

    那是一个撑着油纸伞的赤发男子,约莫三十多岁,似乎是因为被人撞到很不爽,眉头紧皱着,恶狠狠地瞪着安阳。

    安阳被吓得够呛,连道歉的话都没从嗓子里挤出来,因为眼前这男子身上穿着的衣服很眼熟,与集卡册图库里的那个少年身上的一模一样!

    他不会这么倒霉吧?安阳咽了口唾沫,已经放弃抵抗,对方身上的气息虽没有任何恶意,可却如一块巨石压在他头顶,让他连反抗的念头都升不起来。

    “白临渊,你瞪什么瞪,没看到我儿子都被你吓坏了吗?”背后响起的女声将安阳的意识瞬间拉回。

    被称为白临渊的赤发男子也很快将视线从安阳身上挪开,看向他的背后披头散发的白衣女子:“他是被你这个疯婆子吓坏的。”

    白衣女子听到这句话立刻炸毛,声音都尖锐了不少:“你说谁疯婆子?你说谁疯婆子?我要杀了你!你给我去死吧!”

    说着,张牙舞爪地向白临渊扑去,尖锐的指甲抓在对方周身的一个透明罩子上,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

    一旁的安阳捂着自己快跳出嗓子眼的小心脏,试图消化刚刚获取到的信息。

    毫无疑问,这个女鬼,阿不,女子是这具身体的便宜母亲,就是看起来精神方面有点问题的样子。

    至于那赤发男子,很大概率是他的便宜父亲,但看二人之间的互动,安阳又觉得两个人的关系不像他想的那么简单。

    挠了一阵,除了发出类似挠玻璃的刺耳声音外并没有对白临渊本身造成任何伤害,陈颦怪笑几声,开始揪自己的头发:“你这混蛋东西,去死吧,去死吧!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眼看陈颦就要在自己的脸上抓出道道血痕,白临渊十分淡定地抬手,一掌击在她的脖颈处。

    将昏迷软倒的陈颦如同一个米袋般扛在肩上,白临渊单手撑伞,又恶狠狠瞪了安阳一眼。

    你瞪我有个卵用!安阳不禁在心中吐槽。

    “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走?”白临渊转身,直接离开。

    安阳犹豫了几秒,抬步跟了上去。

    都被直接找上门来了,跑就是死路一条,他虽然看不到这二人身上的气,可他们两个给安阳的感觉却是及其不妙。

    见安阳跟在自己身后,白临渊立刻停下脚步,转身回望:“你跟着我做什么?”

    “呃……”安阳没有说话,他有些摸不准对方对自己的态度是几个意思,似乎很不待见他。

    “可是遇到了什么困难?”白临渊皱着眉,觉得自家儿子似乎有些奇怪。“你娘的事不必担心,我会帮你拦着她。”

    安阳一瞬间有些纠结,到底要不要把自己的情况向对方说明清楚。

    万一对方把他当怪物噶了……那他可着实没地方说理去。

    可同时这也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利用他二人,他能获得许多想象不到的便利。

    也就在安阳纠结的空挡,他的脑中突然响起了一道女声:“我以为你是碰到了什么解决不了的难题才主动传音给我。”

    安阳浑身一震,这声音很明显是陈颦。

    “别一惊一乍,会被他发现的。”陈颦的声音没有先前那般尖锐,反而显得十分低沉沙哑。

    白临渊的两条眉毛几乎拧在了一块,看了眼垂头丧气的安阳,他开口问道:“鸿睿,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安阳张嘴,不经大脑的一句话脱口而出:“我想你们二位可能是认错人了。”

    话一出口,安阳就恨不得给自己一拳,他这扯谎都扯不到正经处,他二人既然追来了,定然利用什么方法确认了他的身份。

    “哦?认错人了?”似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白临渊嗤笑出声。

    安阳只得硬着头皮答道:“我并不认识两位前辈。”

    呼出一口浊气,白临渊没有说话,而是将已然苏醒,且正在装晕的陈颦随手往旁边一抛。

    “找死啊你!”陈颦一时不察,被摔了个狗啃泥,当即叫骂出声。

    可当她站起身来之时,眼前哪还有二人的身影。

    面色微变,陈颦急忙向安阳进行传音:“你们在哪?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安阳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只觉得眼前一花,下一秒天旋地转,周围的一切皆离他远去……

    恢复意识时,安阳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房间内,上首处是白临渊,他坐在椅子上,淡定的喝着茶水。

    暗暗使用圆蛊进行侦查,安阳的额头上沁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圆蛊所能侦查的范围被限制在这个房间内,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哪。

    不过他听不到外面有任何雨声,所以,大抵是已经离开了南安城。

    “你知道的,我一向十分仁慈。”白临渊站起身来,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安阳却被吓得反射性向后退了一步。

    下一秒,他的下巴就被白临渊整个捏住,对方的声音仿佛恶魔在低语:“我不喜欢别人反抗我。”

    好像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捆住,安阳连手指都动不了,周围的空气似乎在逐渐消失,因为缺氧,安阳的眼前开始发黑。

    他要死了吗?

    安阳不免想到了遥远的过去。

    他一直都觉得自己活着只是在浪费空气,浪费米粮,没有任何作为,反而让那么多人因他而痛苦。

    为了治疗他的病,那么喜欢学习的姐姐不得不早早辍学打工,他知道,她根本不想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只是为了那点儿彩礼……

    明知道这样做会让婆家看不起,可姐姐还是那么做了。

    还有他的父母,日日起早贪黑的工作,身体都垮了,明明还不到五十岁,却身体佝偻,满头银丝。

    安阳一直很内疚,他想为他们做点什么,可他又能做点什么呢?

    只有他死了才是所有人的解脱。

    对,只有他这个拖油瓶死了,他们才会获得幸福。

    新鲜的空气猛地涌入肺部,安阳大口呼吸,眼中尤带着惊魂未定。

    陈颦抱着软倒在地上的安阳,怒声责骂始作俑者白临渊:“你是不是有病啊!有你这么对待亲生儿子的吗?是不是我们娘俩都死了你才高兴?”

    白临渊皮笑肉不笑地回道:“你少在我面前搞花样,我不吃你这套。”

    陈颦气急,将安阳‘咚’的往地上一扔,跳起来指着白临渊的鼻子就开始骂:“狗男人,翻脸不认人是不是?也不看看你能有今天的成就靠的是谁!我呸,老娘当初真是瞎了眼!”

    许是被骂习惯了,白临渊依旧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甚至还有心情端起桌上的茶水小酌一口。

    陈颦当即就火冒三丈,指甲疯长,整个人周身更是散发着诡异的黑气,扑到白临渊的面前就开始挠:“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

    毫无意外,陈颦的攻击皆被一层透明薄膜给抵挡下来。

    见自己的攻击无效,陈颦尖啸一声,对着自己的脸又抓又挠,瞬间就将其挠了个血肉模糊。

    鲜血顺着伤口滴落在地,晕出几朵艳丽的花,陈颦终于如梦初醒,捂着自己的脸小声抽泣:“我毁容了,我不好看了,所以你才这样对我,呜呜,枉我那么喜欢你,你竟然因为我变丑而抛弃我。”

    白临渊面无表情地看着这时不时就上演的一出好戏,似乎没了耐心:“颦儿,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不好吗?”

    陈颦哭的更大声了:“你还当着我的面叫别的女人的名字!”

    “……”白临渊捏紧了手中的茶杯,额头青筋暴起。

    ‘啪’的一声将手中的茶杯掷向地面,白临渊猛地起身,低喝出声:“有完没完,有什么事是不能与我商量的?多年夫妻,你连这点信任都不肯给我吗,陈颦!”

    陈颦依旧在哭哭啼啼,似乎完全没把白临渊的话放在心上。

    “是因为他吗?”白临渊气到了极点,伸手指向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的安阳,表情狰狞:“是因为这个占据了我儿身体,和你来自同一个地方,该死的天外之魔吗!”

    “!!”不仅是安阳,陈颦也惊了,为什么白临渊会知道他二人的身份?搜魂吗?明明她已经做好了万全防护,怎么会……

    “陈颦,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吗?”白临渊冷笑着:“我已经给过你很多次机会,你宁愿护着他这个不知所谓的陌生人也不肯为我们的儿子报仇雪恨!”

    “对,毕竟这具身体还是鸿睿的,你我都下不了手,既如此,那就让他滚的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这样不就好了吗?”白临渊捏紧拳头,怒声质问:“这样不就好了吗!”

    蜷缩成一团的安阳开始瑟瑟发抖,这特么,完全被人家父母当成占据别人身体的怪物了啊!

    怎么办?感觉动一下就会被撕成八瓣啊!

    现在解释说他是胎穿还来得及吗?完全没有说服力的好不好,他都没有以前的记忆,一问妥妥的会露馅。

    陈颦抬起头,原本血肉模糊的脸在治疗蛊的作用下已然恢复原状,她盯着暴怒的白临渊,笑出了声:“可是鸿睿他啊,是胎穿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