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从猎户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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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圣火五品长老,血金,无声无息入北江(大章-求订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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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夜,暮色时分,春风坊坊门大开。

    坊众纷纷跑出,但却也不去远,而是配合地在坊外待了下来。

    原本围坊的甲士现在是“画地为牢”,围着这些坊众,以测试“他们身上的脏东西会否传染,今晚是否还会出事”。

    “我要见阎牧!”

    “让开!”

    “给本小姐让开!”

    少女的声音咋咋呼呼地响着,

    这正是朱巧儿。

    不远处,有不少坊众纷纷投来视线,诧异地看着这少女。

    甲士们见她口气如此之大,也没人敢多拦她,而是去汇报。

    方剑龙这一刻突然有种被“天上落下的甜蛋糕给砸中”的感觉。

    他看着“跋扈”且高调的朱巧儿,心底生出一种复杂的感受,因为.他和朱巧儿在那密室里其实已是私定终身了。

    他算不算是得了一桩大机缘?

    这朱巧儿的父亲,根本不是什么圣火宫的普通弟子吧?

    方剑龙从未想过这般的好运会落在他头上,此时心中也是诸念纷呈

    而朱巧儿心思也系在情郎身上,她就是要表现,让情郎看到她是谁,然后就再也离不开她了,毕竟她父亲虽然是大人物,可她却只是个无法修行功法的普通人。

    不一会儿,甲士分开,一匹乌黑的大马从远而来,阎牧跨坐其上,面容虽儒雅,但却带着几分霸气,和当初落魄见李元是完全不是一个样子。

    马蹄儿踏响。

    马至。

    阎牧看了一眼那少女,愣了下,然后下马,道:“朱姑娘,你怎么在这里?”

    朱巧儿行了一礼,道:“我我来自家酒楼逛逛,没想到就出事啦。”

    阎牧道:“那你随在我身侧,这里很危险。”

    朱巧儿谢了谢,然后招手道:“方哥哥,你要找的人来了。”

    方剑龙匆忙上前,躬身递信,然后轻声道:“血刀门方剑龙,受老祖所托,前来送信。”

    阎牧本不欲接信,听到“血刀门”和“老祖”几个字,便直接接了过来,小姨父的来信他不可能不管,而且他对小姨父心底有愧。

    当晚,离开了春风坊的坊众没几个能睡着。

    而周围甲士也是警惕地戒备着。

    可有阎牧这样的六品大高手在,他们心底也有个主心骨,而不至于慌乱。

    但一夜过去,什么事也没发生。

    再也没有失踪,没有发疯。

    原本还持着些怀疑之心的甲士们顿时哗然。

    “阎大人说的是对的。”

    “那脏东西真的在春风坊里,而不是在这些坊众身上。”

    “难道府主.真是想害死这些人,所以才让我们围着?”

    “多亏了阎大人,否则我三大爷死定了.”

    “是啊,我二姑妈还在这些人里。”

    作为府兵的甲士们本就是这三十六县出来的,其中有些人和这春风坊里的坊众沾亲带故,也实属正常。

    阎牧静坐在一棵老树下。

    不时间,有人跑来悄声汇报。

    阎牧微微皱眉,因为.没有发现行骸。

    那些行骸就像是地老鼠,根本不露面,也不和武者正面厮杀,而且就算被合围了,他们还能在眼皮底下消失。

    殿里大人说,这些行骸似乎有个神秘的藏身之地,那藏身之地只有行骸能进入。

    行骸入街,而街里尽是恶鬼。

    “这些行骸,已经不是人了,难怪做的都是丧心病狂之事!”

    阎牧眸里闪着怒火,重重攥紧拳头,可莫名地又想起小姨父家的那玉骸女儿,于是默默地在心里补了句:她不算,她还是个孩子,她什么错都没有,有错的是我。

    想到这里,他忽地对着不远处的方剑龙招了招手。

    方剑龙正和朱巧儿贴在一起,你农我农地不知在说些什么。

    方剑龙并不是个恋爱脑,也没想过谈婚论嫁娶个普通女子,可这桩大机缘砸在他身上,他忽然就想了毕竟,若是有个圣火宫的大人物做他岳丈,那他后续的六品修行路可不就铺平了吗?

    所以,此时的他,是尽可能地配合着朱巧儿,在这位少女耳畔说着绵绵情话。

    阎牧见方剑龙没注意到他,便又喊了声:“血刀门的?”

    方剑龙这才回过神来,正欲起来,却被朱巧儿缠着胳膊,似吊在他身上一般。

    两人情意绵绵地又看了一眼,朱巧儿这才松开手。

    方剑龙走到阎牧身侧,恭敬行礼道:“阎大人。”

    阎牧沉声道:“信,我看过了。

    还请你回去告诉你家老祖,说血金与黄金兑换的口子从未开过,我实在是无能为力。”

    方剑龙愣了下,欲要再说。

    阎牧又一摆手道:“不过,我所有的血金,都可以送给你家老祖。”

    他略作思索,道:“你且先随我,待到回了我们的地方,我给你回信一封,你带着信件和血金再离去便是。”

    数日后。

    北江府,西川县。

    一处明堂之中,数人正在落座。

    西川县是农衣帮的地盘,可现在农衣帮帮主却是连落座的资格都没有,而是穿着一袭农户的衣裳,憨笑着站在一侧。

    此间摆了五把交椅,除了阎牧之外,还有阎牧上首的一名青衣男子,这是神木殿派来北江府主持大局的人————木华。

    这木华是主持者,而阎牧则是他的副手。

    对面的一个黄衣白头壮汉,则是山字堂的内门弟子,名唤山白首。

    这山白首自是外号,而原名叫什么,却已是没人记得了。

    对面还有一人则是个身形瘦削、面带微笑,俊俏的有些妖异的“少年”,这是圣火宫的内门弟子,名唤原宗紫,腰间配一把细刀,整个人散发着毒蛇般的危险气息。

    这人修行的并非是圣火宫最大众的《地火周游功》,而是另一门比较偏、比较邪的《妖火绕心决》,一般修行此法的都比较嗜杀,所以其他三人和他离的都稍远一点。

    这四人坐在堂中的左右两侧,而上首却空着。

    阎牧微微看向木华。

    木华轻声道:“圣火宫派了位长老过来。”

    阎牧微微蹙眉,道:“是朱长老吗?”

    木华笑道:“聪明。”

    这边正说着话,后堂却是一道红袍壮硕人影缓缓走出。

    他一屁股坐下来后,堂下四人纷纷起身,行礼道:“见过朱长老。”

    “哈哈哈哈..坐坐坐!”红袍壮硕男子大笑着,然后拍了拍扶手,道,“我这几家同气连枝,不必客气,不必客气啊”

    说罢,他又自来熟地看向木华问:“木华,你们神木殿的花长老没死在红莲贼手上吧?”

    木华起身,无语道:“花长老活的好好的”

    “啊哈哈哈哈”朱长老一阵大笑道,“好,活着就好,老子当年没能干得过她,让她等着,老子要把她踩在脚下。”

    木华:

    朱长老这么一说,连旁边那妖异的少年原宗紫都有些嫌弃了,他稍稍别过头,不看着自家的朱长老。

    朱长老见他这小动作,骂骂咧咧道:“是不是在心窝子里悄悄骂我是个莽夫?”

    原宗紫道:“我没有。”

    朱长老道:“你特么就有,我早就看你们这些佩细刀的不顺眼了。”

    原宗紫道:“朱长老看不顺眼,尽可以去找红老。”

    朱长老道着:“老子打爆他,把他踩在脚下。”

    原宗紫也不答话,就抱着刀,看其他地方。

    一旁的木华,阎牧,还有那山白首都是呵呵地听着。

    他们早听说过圣火宫的高层是两极分化:要么是阴恻恻的,要么就是这种火爆脾气的莽夫

    他们没有敌意,只是脾气如此如此罢了,而这或许和他们修行的功法有关。

    要知道朱长老可是五品。

    能入五品的,会是莽夫么?

    这边正说着话,堂外却忽地传来熙熙攘攘的喧闹。

    不一会儿,却见个绿衣少女拉着位高大男子走了进来。

    绿衣少女扫了一眼明堂最上,喊了声:“爹。”

    朱长老看着绿衣少女,眼中闪过一抹柔色,道:“巧儿,你的事,爹都听说了。你放心吧,这一次爹爹来,就是要扫尽北江府的魑魅魍魉,给这儿一片安宁。”

    朱巧儿“哼”了声,然后道:“爹,你可得为我做主啊.”

    朱长老神色瞥动,落在自家女儿身后的男子身上。

    朱巧儿道:“我和方哥哥已经定了终生了。”

    朱长老愣了下,他之所以赶来这里,也是听说女儿被行骸欺负地差点没了命,所以才临时调动,特意赶到了北江府主持大局。

    可他没想到这一出啊

    女儿不能修炼,他也很烦,同时心里也是存了怜惜。

    毕竟这是独苗儿,他成了五品后想要再生出这么个大姑娘,可就难了。

    可平日里女儿很是叛逆,对寻常男子也是不屑一顾。

    此时,朱长老也不顾两侧,眯眼扫在方剑龙身上,问:“哪儿来的?”

    方剑龙来时已经知道朱巧儿的父亲是圣火宫长老了,他心里是又紧张又兴奋,急忙道:“晚辈血刀门方剑龙,见过朱长老。”

    “血刀门?”

    朱长老抓了抓下巴,但入了六品记忆便以格外强大,是以他稍作思索,便想起了血刀门。

    好像是边陲小县里的一个下属门派,这几年断了联系

    他想了想,问:“小子,地火,妖火,天火,你练的哪个?”

    方剑龙急忙道:“晚辈修炼的乃是《地火周游功》。”

    “啊哈哈哈哈!!”朱长老大喜,笑道,“既是我这一脉的,那也算有缘,那就留着吧,和巧儿好好相处。你原本那门派,让人送封信回去便是了。”

    这一刹,方剑龙心中几乎是狂喜。

    朱长老的这番话,让他只觉一步登天,就好比那乡下小子无意傍上了公主,还得皇帝钦点成了驸马。

    朱巧儿在一旁滴咕道:“爹,可不行呢?方哥哥可留不下来呢。”

    朱长老微微皱眉,“我的话还不行?”

    朱巧儿生气道:“方哥哥是身负重任来的,他们血刀门要他来北江府送信,还要他用黄金兑换血金呢。”

    说罢,她又叉着腰,看着老父亲。

    她也不傻,在和情郎聊了聊后,便猜到了那位血刀老祖的想法。

    这是要她的情郎九死一生地来送信呗。

    她这是要为情郎出口气。

    旁边的方剑龙一愣,急忙想辩解,可他神色微动,扫了一眼朱巧儿,张开的嘴又合了起来。

    他心里做出了一个正常人该做的选择。

    当初,他和这姑娘在密室里,算是情投意合,可现在.他要做的不是情投意合,而是抱住这姑娘的大腿。

    这姑娘在为他出头,他若是出言唱反调,那这机缘说不定就黄了。

    何必呢?

    “黄金兑血金?”

    朱长老面色直接变了。

    这事儿是大忌。

    血金只能在大势力之间的六品及之上流通,若是在外,那问题便很大了。

    阎牧扫了一眼那方剑龙,方剑龙避过他的视线。

    阎牧微微皱眉,欲要起身,却被旁边的木华伸手压了压,示意他别出头。

    可阎牧还是站起身,道:“朱长老,那位血刀门的血刀老祖乃是我亲属,他只是私下里问了问我兑换之事,并未真实交换。”

    朱巧儿滴咕道:“方哥哥怀里可是还揣着血金呢。”

    阎牧冷声道:“那我赠与他的!”

    朱长老看着台下,气氛有些僵。

    他想了想,道:“那血刀门的什么老祖既也是血刀门的,是我们这一门漏了位六品在外面吗?”

    阎牧道:“启禀朱长老,他修炼的并非是血刀门功法,应该是只是在山宝县隐居,因为庇护了血刀门,故而才被称为血刀老祖。”

    朱长老点点头,道:“原来如此.”

    他敲了敲桌子,道:“兑换血金,乃是严令禁止。可赠送亲属血金,这倒是没什么违反规定的这事儿就这么过去吧。”

    “小方,你把血金还给阎牧,让阎牧找人送回去便是了,你留下来。”朱长老一言拍板,至于帮女儿出头,仗着身份去压那什么血刀门老祖,他也不会去做。

    这不没事找事,傻了么?

    朱巧儿还想给情郎出气,撒娇道:“爹~~”

    朱长老道:“乖女儿,差不多就可以了,我们还在和行骸打仗呢。”

    朱巧儿哼了声,又跺了下脚,转身跑开了。

    朱长老就这一根独苗儿,还是在入六品前夕留下的,也舍不得骂,只能瞪了眼方剑龙。

    方剑龙急忙行礼,然后追着去了,再后喊着“巧妹,巧妹”。

    堂中经过了这一茬,稍稍安静了会儿。

    朱长老忽地侧头道:“阎牧啊,你那亲戚既是六品,又需求血金,我倒是有个提议。”

    阎牧起身行礼道:“朱长老请说。”

    朱长老道:“我五家同气连枝,但六品以上的高手却很是稀缺,而对付行骸和恶鬼,却只有六品以上,才能起到大作用。

    你不如和你那亲戚去说说,让他来做个供奉,血金供给便与内门弟子等同,如何啊?”

    阎牧想起自家小姨父那避世的样子,苦笑道:“他一心避世.”

    “行了行了行了。”朱长老火爆地摆了摆手,“不说他了,我们还是来聊聊怎么杀这北江府的府主吧。

    真要知道府主是谁,那也挺容易

    最烦的是,那坐在府里的肯定不是府主,真的府主另在他处。

    和这些行骸打,最烦了。”

    数日后。

    一封信,和一袋血金送到了李元手中。

    李元翻了翻信,看着熟悉的笔迹,又默默合上了。

    “没想到方剑龙,倒是有些机缘,真是不错。”

    对于方剑龙的行为,他也能理解。

    任谁突然抱到了大腿,而且还是“血刀门上层势力”的大腿,都不会做出错误的选择。

    而他自然就是错误的选择。

    “理解归理解,不过那姑娘卖我的时候,他一句话也不说,这同门之情,也算是断了。”

    李元点燃信。

    阎牧和他本是好友,现在又是亲卷,自是什么都不瞒他。

    风吹过,将信灰吹尽。

    李元抓出血金。

    这种金属好似锁住了鲜血的金石,握在巴掌心有种灼热之感,好像时刻在散发着热气,和寻常石头极不相同。

    这让李元想到了那些冷的像冰坨子般的“道具”。

    两者,一阳一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大外甥和我交心,对我也还不错,给了我一百五十两血金,这怕是他身上所有的财产了吧?不枉我用白雀为他挡下了一击.”

    “不过这一百五十两血金也是无源之水,用了就没了。”

    李元沉默了会儿,自喃道:“供奉么?”

    “血刀老祖是不会去当供奉的,血刀老祖只想守着山宝县、天南县、花陌县这一亩三分的边陲之地,哪儿都不去。”

    “但是,其他人就不一样了。”

    “至少,可以去看看。”

    少年垂眸,眸子里闪烁着一缕思索的光芒。

    他叫了牛车,运了满满一车的“雪醅新酿”,然后亲自送着使者出了山宝县北城门,笑道:“此酒只是凡酒,但味道应该还能入口,车上美酒使者自取数坛,剩下的帮我转交给阎牧。”

    那使者见这血刀老祖如此上路子,也是还礼,笑道:“定会照办。”

    李元比了比手势,道了声:“请!”

    那使者这才策马离去。

    李元指尖一缕无形丝线陡然射出,缠在了使者身上。

    千里一线,

    待到这使者跨过了长眠江,

    他.便也跨过了。

    时入春初,红蚁商会照常来了人。

    还是老熟人——韦执事。

    李元拍拍手,啥也不说,笑着让位丫鬟送上一个小盒子,盒子里装了些金子。

    韦执事也不看,只是笑道:“李老祖,还是老话,这没血金,六品的商品名册可是不见人的。”

    李元抬手,将一袋血金放在了桌上。

    韦执事愣了愣,取过一个血金摸了摸,然后诧异地看着李元。

    不过,他也没多问“血金哪儿来的”,更没说什么“你凭什么会有血金”这种蠢话,而是默默地从怀里取出个小册子,道:“这是六品的商品名录。”

    李元笑了笑,道:“五品的,就看不了啦?”

    韦执事忙道:“李老祖,打个招呼,想看五品的,那需要成为我商会的座上宾才行。届时.我商会会主会亲自发放一枚贵客令。有了那令牌,才能看五品商品名录。”

    李元也不奇怪,毕竟商品名录里本身就蕴含了许多信息。

    他接过六品商品名录,细细看了起来。

    名录里分了几个版块。

    第一板块,六品妖兽肉,其中,30斤六品妖兽肉的价格是20两血金;

    第二版块,六品技能,单本价格大概在100两血金到300两血金之间;

    第三版块,六品武器,普通的是在30两血金左右,好一点的则需要100两血金;

    第四板块,六品傀儡,这傀儡价格极其昂贵,

    最便宜的也要六七百两血金,

    而正常的则是千两血金,

    甚至还提供了定制服务,客人提出要求,然后一分钱一分货,最下方的那一行比较刺目,比较高大上的三千两血金便是“顶级六品傀儡定制”。

    李元童孔缩了缩,他有些想唐年了

    李元看了会儿名录,道:“我要这本六品的《娄金驯犬术》。”

    说罢,他称了称,然后把一百四十两血金推到了韦执事面前。

    他思来想去,决定还是先把自己的驯兽技能提一下。

    当天,李元策马来到了武庐。

    武庐弟子纷纷行礼,他往前直走着。

    还未走到目的地,就听到一众声音在响着。

    “老祖来啦。”

    “唐年,你义父来啦。”

    那声音,就好比“上课玩手机,结果旁边有人在说老师来了,老师来了”

    李元有些哭笑不得。

    但他并没有放缓脚步,而是走到了唐年所住的武庐草舍。

    他一到,草舍院子里便是一片哗然。

    李元看去,却见几名女弟子身上飘着酒味,而最中那个一袭胜火红衣,水墨长发,往后仰倒,高举着酒坛还在往嘴里倒的少女不是自家义女还能是谁?

    唐年霍然坐直,和走入的义父大眼瞪小眼。

    场面有些尴尬

    唐年忽地用湿漉漉的手插入头发,身子歪扭向一边,托腮,妩媚笑道:“义父~”

    李元扫了眼周围的女弟子,那些女弟子一哄而散,唐年拉都拉不住。

    李元反手把院门关上,坐到唐年身侧。

    他看了一眼唐年。

    这姑娘,今年十六,不知不觉也算是长大了,虽然有些坦荡,但却着实有几分醉酒狂歌的魔女风范。

    唐年双颊泛霞,身子歪歪扭扭,小足上靴子也踢了,只露出雪白的脚丫子在空气里晃着

    李元咳嗽了声。

    唐年居然抬起脚丫子,扒拉了下李元道:“义父,喝一杯嘛~”

    李元道:“天气还没热,不怕冻了?把鞋子穿好。”

    唐年身子打着圈儿,吃吃笑着:“才不呢小的时候,义父不让我喝酒,我现在大啦,还不能喝吗?

    这一喝酒,整个世界都模湖啦,每个人都变得很容易亲近.年年,很开心呢。

    这么好的东西,义父为什么不早点让我喝?”

    李元脑海里顿时闪过之前唐仇死的那一幕,这孩子看到她父亲死前喝酒,所以.也想尝尝那滋味吧。

    他想了想,道:“那义父陪你喝。”

    说罢,他拎起地上的酒坛,给自己也倒了一杯,然后饮尽。

    唐年抢过酒坛,倒了杯,饮尽。

    然后轮到李元。

    一坛尽了,又开一坛。

    第二坛饮完,再开三坛。

    未几,唐年便醉着往后倒了下去,但她身后的无面傀儡却双手捧着接住了她。

    唐年哼着曲儿,往边上一倒,便睡着了。

    李元看着自家义女,取了靴子,为她小心地套上,然后又揉了揉她头发,再“啪啪”地拍了拍傀儡,也不管这傀儡能不能听懂,道:“照顾好她。”

    他最近自己的事儿焦头烂额,在把唐年送来武庐后,每年也就和她见个几次面,这次前来也是带了些功利心的。

    毕竟他也没想到,六品之后,傀儡居然贼特么值钱。

    不过年年现在在这里有朋友,那就让她继续成长下去吧,总好比把她带回百花庄园,落得个“孤僻研究狂”的下场要好。

    她有她的世界,有她的朋友,自己作为义父,能看到这一幕,就足够了。

    李元正要离去,身后忽然传来唐年妩媚的声音:“义~父~~义父~~”

    李元停下脚步。

    唐年道:“这些年,我在凝玉商会看了很多渠道,可怎么都买不到制作六品傀儡的材料。该死该死该死!

    后来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家可能合作的,他们说只收血金

    血金,您有吗?

    女儿向您借一点,以后肯定还您。”

    李元道:“你爹很穷,没有血金。”

    唐年睁眼,眨巴着看着他,忽地一脚踢开小靴子,玉露般的足趾轻轻扒拉着,然后托腮,媚声媚气地问了句:“爹,我美吗?”

    李元无语道:“那是你爹娘生的好,和你没关系。”

    唐年满脸愕然。

    不过她既然提到血金,李元又重新走了过去,道:“血金是六品专用,而且被各大势力封锁了,你自然得不到血金。

    不过最近我也在想办法,想着怎么赚点血金。”

    他又扫了眼对面的少女。

    红衣,醉酒,妩媚

    有点像是要不学好的样子。

    李元道:“你要赚血金,我可以带你一起。

    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唐年托腮,妩媚道:“义父,什么条件呀?”

    李元道:“把红衣服换了,头发也剪短点。”

    唐年:

    她霍然坐直,柳眉倒竖,“不是吧?爹我.我已经是大姑娘了。”

    李元道:“你才十六岁,就想着钓男人了?”

    唐年连连摆手,嘻嘻笑道:“才看不上呢,年年眼里就只有义父。”

    李元道:“放你的屁!明儿把红衣服换了,头发剪短点,然后.”

    他顿了顿,道:“研究一下如何制作六品傀儡。”

    唐年眼睛一亮,从身后傀儡大手上跳下来,道:“是,义父!”

    《娄金驯犬术》的修炼并不繁琐,毕竟李元已经是六品大圆满,再加上他“驯妖术”这一系也极其精通。

    小半个月后,他的“技能栏”里就多出了一行“娄金驯犬术(1/10)”。

    李元扫了眼空余点数的“9008”点,直接推入“309”点,将“娄金驯犬术”瞬间提升到了大圆满。

    一瞬间,诸多的记忆在他脑海里浮现而出。

    好似他已经历过了辛苦的修炼,而靠着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将这驯妖术修炼至了圆满。

    只不过,在圆满处,变异产生了。

    记忆里,他操纵着鸟雀四处勘察,可普通鸟雀的孱弱令他烦透了。

    驯兽之术,岂是如此不便之物?

    他苦思,尝试,失败,再尝试,不停地失败和尝试之后,他终于顿悟了,而在顿悟的尽头,一位无面的异人指点了他,让他看到了这终点尽头新的路途。

    待到再睁眼,他心底生出一种清晰的感觉————他可以掌控九品妖鸟了。

    除此之外,他还能掌控六品妖兽。

    原本,他的极限是与七只普通飞鸟建立“神魂联系”,驯服九头九品妖兽,七头八品妖兽,五头七品妖兽

    而现在,这些都未曾变化,只是多了两个上限。

    他能够与三只九品妖鸟建立“神魂联系”,同时还能驯服三头六品妖兽。

    九品妖鸟,李元早准备好了。

    毕竟以他现在的渠道,想买到九品妖鸟还是很容易的。

    他买来的九品妖鸟名为“变色雀”,这是一种能够随着周边环境而改变羽毛色泽的的妖鸟,周边是绿树它就变绿,周边是枯叶它就变黄.隐蔽性极强。

    杀伤力虽说弱了些,但因为变色的缘故,却是九品妖兽中的杀手了。

    这种妖鸟并不会出现在人类聚集点,而是在南方的热带雨林外围。

    一些捕捉妖兽的猎妖人将这种妖兽抓了来卖,李元渠道较多,便刚好买下了。

    李元花了小半天时间,便与三只变色雀建立了联系,然后便放飞了出去。

    这三只九品妖鸟,已经足以飞过长眠江了。

    数日后,晨光里,娇小的小竹和丰腴的小梅爬下床榻,打着哈欠,欠身扶墙离去。

    李元手指一绕,将一根透明丝线缠绕在了小竹身上,然后洗漱用餐后,便坐到了梳妆镜前。

    他取出一个【灰色胭脂盒】,对着镜子慢慢画了起来。

    不一会儿功夫,一张平平无奇的陌生脸庞便出现在了镜子里。

    旋即,李元起身,配了把与“龙刀枪”同样层次、同样价格的长刀,又戴上斗笠。

    今日,他决定渡江,去北江府看看。

    准备既是就绪

    他手指便拉了拉【千里一线】。

    瞬间,他好像进入了某种黑暗阴冷的隧道,刹那间便来到了长江江江北,出现在了一个府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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