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从猎户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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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收获与回归,推延的大幕落定(大章-求订阅)

    刷!!

    寒光挥出,一颗人头飞起,“啪嗒”一声落在水洼塘里,断口处鲜血潺潺。

    而那双目犹然瞪着,带着五分虔诚,五分狂热,却唯独没有恐惧。

    “这些拜香教教徒,其实只是无辜百姓啊

    若是加以关押,未必不能恢复,然后过回正常的生活.”

    阎牧叹息一声,然后又自嘲地笑了笑,因为他即便如此感慨,可却无法真正地去遵从他自己的意愿。

    他一边说着可以恢复,却一边又充当着杀人的刽子手。

    李元知道这大外甥随他小姨,心里都装着些悲天悯人的事儿,于是提醒了声:“阎上使,大战之中,可别犹豫。”

    阎牧轻叹道:“他们其实也没想害人,他们也只是被这种邪异的力量驱使了而已。

    他们有自己的家.也许是孩子的父亲母亲,也许是一个家庭的顶梁柱,家中还有孩子嗷嗷待哺,又也许”

    他目光微垂,内里流露出几分痛苦,口中喃喃,诉说着他心底的想法。

    李元迅速打断,厉喝一声:“阎上使!”

    阎牧回过神来,道了声:“抱歉。”

    李元道:“你我一起行动,我来杀,你在旁边看着就好,别生出心魔。”

    阎牧沉默了下,旋即又摇摇头,道:“无妨.我,还不至于那么脆弱。”

    简短的对话后,两人错开,继续参照图录,搜索斩杀拜香教教徒。

    只不过,相比别人,阎牧显得有些痛苦,他每一次出刀,都好像是在割自己的肉一般;每一次出手,眼里的怒火也就更增一分,口中喃喃着什么,靠近了隐约能听到“该死该死”这的话。

    李元有些担心地瞥了眼这大外甥。

    大外甥的心思,他大概能猜到。

    大外甥是个好人,也是个真正意义上的侠客,若是做官,怕也是个清官。

    可在这时代,大外甥也属于是最容易死的那一类人

    老实说,他能在玉京城绕一圈儿还活着,已经是奇迹了。

    此时

    朱长老巡守天空,坐镇此间。

    他晋入五品后,感知虽只可覆盖十多里,但这并不代表着十多里外他便完全没有感知。

    十多里内是纤毫毕现,十多里外也能模湖感知。

    再加上他居高临下,来回巡视,想要察觉到哪儿有动静还是很容易的。

    而另外七人,则是将西川县横扫了一遍。

    西川县作为“前线”,自然藏了不少行骸。

    可在这种“动则死”的环境里,行骸的弱点彻彻底底地展现了出来。

    他们要攻击,就需要做一些动作,譬如舔糖人,譬如关门。

    可再隐蔽的动作也是动作,而且还是需要在这些高品次武者附近发动的动作。

    然而,六品武者的生命层次早非凡人可比,五感、情绪、记忆都是胜过凡人一大截。

    这些小动作,或许在闹市里无法被分辨出来,但在这样的环境里,却是清晰无比。

    几个想要出手的行骸才刚刚动弹,便被直接斩杀,而他们手里的物品也成了战利品。

    一个多时辰后

    西川县便被顺利地扫平了。

    众人把玩着从行骸处得来的战利品。

    木华手里抓了个兔子糖人,在阳光里左右转着,啧啧称奇道:“就是这东西,差点把我杀了。”

    另一边的寒峰则是捏着个门把手,道:“这把手的款式我见过不过,那门我幸好没入。当时,我还以为是屋子的问题,看来却是这把手了。”

    冷柔一袭女式战袍,手握一柄长枪,站在自家夫君一侧,看着那把手道:“这些就是行骸刺杀我们的道具么?不知道我们能不能用。”

    这话一出,众人眼里都闪过些亮芒。

    而另一边,阎牧翻出一个质地古朴寒凉的金属吊牌,给之前的事打着补丁,他在一旁以恍然的声调道:“原来如此.”

    众人看去。

    阎牧道:“之前我在中原所得的几块吊牌,原来是行骸的道具,难怪当时我觉得可以辟邪。”

    几人顿时凑过去,瞧着那【铜制吊牌】,眼里都是不禁闪过火热之色。

    这吊牌有什么用?

    之前那和朱长老家女儿好的男人已经展示过了。

    那男人好像叫什么方剑龙。

    一个七品,都能用这吊牌在那行骸的杀局里活下来,这吊牌的防御力量一览无遗,而且也必定是能够对武者生效的。

    若是他们每个人身上能带上这么几个【铜制吊牌】,又岂会惧怕行骸的刺杀?

    山白首也是个果断人,旋即道:“阎师弟,这吊牌你卖不卖?我愿出百两血金购买。”

    百两血金,可购一百五十斤的六品妖兽肉,而这也足够供应六品武者一月的消耗。

    木华也不待阎牧说,直接道:“山师兄,这东西,你想想我们也不会卖吧?而且,百两血金价格也少了。”

    山白首道:“还未测试,百两不少了。”

    想了想,他又道:“这吊牌或许只能抵挡一些普通的行骸攻击,那种致命的却未必挡的了。

    而若是入了五品,这吊牌怕也没什么大用处了。”

    不过话虽如此说着,他也知道对方不可能卖,便退下了。

    一会儿后,朱怒阳从天空落下。

    而在外包围的帮派,有一支受了号令,进入了此间维护秩序。

    一来是供应这些县民的饮食,一来则是继续监视这些县民。

    谁动,杀谁。

    此时,行骸的再一个大弊端出现了。

    那就是人少。

    行骸就算诡谲莫测,可撑不住他们人少。

    在之前的供奉出勤,以及日常厮杀里,已经死了些行骸,今天这种大规模的进攻里,又死了八九个,可以说行骸就算出现,也不可能再大规模出现了。

    这些帮派足有上千人,完全能维持住秩序。

    而八人略作休息,吃了顿早晚饭,便又飞快往北而去,之后更是以平均一个时辰一个县子的速度,飞快剿灭着拜香教教徒,以及跳出来的行骸。

    原本,

    行骸可以通过府兵与这些帮派进行对抗。

    只不过,显然行骸没能善用这些府兵。

    他们以为单纯的“府主”之命,就能够勒令府兵行动。

    然而,在经过了初期的对抗后,府兵们都选择了置身事外,两不相帮,至于拿到了命令的,也是阳奉阴违。

    命令来了,热情地说“好的好的”,真要去做了,却是敲锣打鼓,雷声大雨点小,甚至和当地帮派配合,演一些戏。

    毕竟打什么呀?

    之前小柳县春风坊的事,可还是历历在目。

    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不少人都看清了,府主确实有些不对劲,之前的失踪桉十有八九和他们有关,于是他们就更不干了。

    三天后

    以朱怒阳为首的八人以仅仅付出了一些小伤的代价,便将新阳县周边的县子全部清扫了个干净。

    而下一步,就是新阳县。

    这县子乃是北江府的核心区域所在。

    众人准备在外修养一晚,然后等天亮了了便发动进攻。

    相比刚来时的忐忑紧张,这一刻他们都是信心高涨,而这八个人,竟是每个人都分到了一个【铜制吊牌】,并且还多出两块。

    趁着还有时间,他们也对“各种行骸道具”进行了一番简单的测试。

    先是“小糖人”。

    这些东西,他们六品武者居然真能用!

    不过,朱长老用不了。

    朱长老仅仅是舔一口小糖人,那小糖人便“哧哧”地冒烟,便好似积雪遇汤,消融的迅速无比。

    而这能让木华身体“糖化”的小糖人,同样对朱长老没什么效果。

    朱长老站在那儿不动,任由旁边一人盯着他舔完小糖人后,也只是感到被视线盯着的地方如冰块冻结,稍稍迟滞了下,但他一运影血,那冻结感、迟滞感便消失无踪了。

    然后则是“铜制吊牌”。

    众人在附近荒野里抓来个些个盗贼,然后拿盗贼测试。

    其中一人舔糖人,还有个则是揣着【铜制吊牌】。

    结果,那舔糖人的盗贼才舔了一下,就冷的全身打哆嗦,在舔第二下的时候,盗贼直接惨叫一声,扑倒在地,好像入了魔障般的全身打着摆子,双目翻白,口吐白沫。

    众人又让第二个盗贼来,结果.都一模一样。

    盗贼们舔不了小糖人。

    谁舔谁倒。

    众人又寻了名七品的帮派长老,让这长老试试。

    结果这长老勉强舔了几口后,面色苍白,然后作揖,颤声道:“各位大人,属下只觉寒气入髓,再难抵御,若是继续舔下去,怕是不比这些盗贼好多少。”

    于是,换了木华来舔。

    木华舔的很顺畅。

    他对着那身怀吊牌的盗贼,足足舔了四个小糖人,【铜制吊牌】才粉碎。

    众人又取了门把手,安装在一处废屋,然后取了另一块【铜制吊牌】给这盗贼戴上。

    结果,这携带着【铜制吊牌】的盗贼则是消耗了两个门把手后,【铜制吊牌】才粉碎。

    这么一来,

    原本神秘的行骸,在众人眼里也开始慢慢地被剥下那朦胧的外衣。

    “原来行骸的道具,也是存在层次的。

    门把手,就比小糖人要高一些,但也高不了多少,应该都属于一类的。

    而铜制吊牌也属于此类。

    铜制吊牌能够提供的防御,大体也就是五品武者层次的。”木华喃喃着复盘。

    另一边,原宗紫则是面带邪异笑容,补充道:“这些物品,行骸能随便用,而武者.却只有六品才可以用。不过,那铜制吊牌,倒是谁都能佩戴。”

    李元则是看出了更多的东西。

    他心中暗暗比较。

    小糖人,门把手这些应该都是“个体户”的单鬼,所卖的货物。

    行骸可以随意用,因为他们身上本就被恶鬼诅咒了,不过.若是换个高级的,怕也未必能用。

    但武者却需要六品,才能抵消其上阴气的侵袭,从而使用。换成不入六品的武者,行骸的道具对他们来说,完全是致命的。

    而这些阴气明显比五品武者的阳气少了许多,所以朱长老才会将那小糖人一舔便化,而小糖人的攻击对朱长老也没什么用处。

    ‘所以说,阴阳平衡,是有道理的。

    而这种平衡,存在一个简单的参照。

    单鬼物品的阴气,和六品武者的阳气,大体平衡,却比不上五品武者。

    而单鬼本身,却又和五品武者处于同一个层次了至少,五品武者是可以以数量镇压单鬼鬼域的,至于是一个两个,还是三个四个五个,却不得而知。’

    ‘若是继续推论,是否是四品武者,对应着双鬼鬼域?’

    ‘三品武者,对应着奇兽园这般的多鬼鬼域?’

    李元于心底做着推测,这有助于他给自己定位,以及更好地了解这个世界。

    次日一早,天刚亮。

    新阳县便迎来了八名武者的围攻。

    这围攻的过程,只能用势如破竹来形容。

    然而,因为这新阳县是北江府的核心区域,又是行骸主动活动区域的缘故,有不少百姓被扇动了起来

    可是,无论是朱怒阳,还是木华,山白首这些人都不会在此时此刻有半点留情。

    谁敢动,那就直接杀。

    不动的,便不杀。

    八人从早干到晚,将拜香教教徒,以及一些还敢在外面露面刺杀的行骸全部斩杀。

    待到暮色时分,已有帮派进入,开始维持秩序。

    而至始至终,“北江府”府主都没露面,行骸也未组织什么有力的对抗

    此时,八人行入街道,在一处空地上。

    朱怒阳道:“各位,这新阳县乃是北江府府主所在,本座相信那位府主就是从这里入的鬼街。

    除了那府主之外,必定还有些其他行骸

    接下来的几天,我镇守北江府府主主宅,你们七位的话

    寒峰冷柔,你们守在县北的望阳酒楼,注意四周动静。

    金道荣

    木华阎牧”

    他一一安排着。

    而李元则是镇在了东南处的一处温云客栈中。

    三天时间,很快过去。

    人群里又冒出了七个行骸。

    这七个行骸是实在熬不下去了。

    他们必须回鬼街,否则诅咒就得爆发了。

    于是,他们便趁着夜里偷偷跑,可八名高品武者如雷达般随时关注着周边动静,再加上大量的帮派的弟子。

    他们便被发现了,然后直接斩杀。

    第四天,一早。

    盘膝于屋内的李元听到敲门声,便缓缓睁眼。

    来人是木华。

    木华抓着个大袋子放到李元身侧,笑道:“金兄弟,这一次扫荡了十个县城,算出战十次,这里是六百两血金。”

    李元接过血金,感慨道:“这次可真是惊险万分啊.”

    木华觑眼瞧着他,强忍着吐槽,毕竟这一次他们八人作战整体上算是摧枯拉朽,根本没大的危险。

    这六百两血金,简直是赚得不要太容易。

    木华以“复盘”的语气道:“我们犯了错,但这些行骸却犯了更多的错误。”

    李元点点头表示赞同。

    这一次交锋,那“北江府”府主虽说还未出现,但行骸却是一败涂地,可谓是大局已定。

    但他并不觉得行骸废物。

    只不过与武者刚开始被行骸打懵了一样,行骸也过高的高估了自身。

    他们没想到武者能以自身影血化开恶鬼道具。

    他们没有能够善用府兵,对抗帮派,制造混乱。

    他们自以为是,刚来北江府,就直接开始了计划,让拜香教都浮在野外,然后大规模地制造失踪桉,将那些人送入鬼街,赚取鬼钱。

    可惜在这些过程里,他们也不仅暴露了弱点,也暴露了道具的种类。

    行骸,神出鬼没,但却需要时间进入鬼街,一旦被封锁,被勒令不许动弹,那行骸便废了。

    行骸,道具固然多,可是.很显然,送人入鬼街赚鬼钱的手段,他们才刚刚执行。

    此时此刻,他们手里拿着的都是大多是“摊位”买来的物品。

    而鬼街上,“摊位”物品的种类是有限的。

    就拿李元这边的鬼街来说,主打三类:能改变容貌、体型、甚至获得化妆对象部分能力的胭脂;需要时间才能启动的小糖人;防御的铜制吊牌,攻击的铜制发钗,以及铜制戒指。

    而来此的行骸,除了极少数有些特殊物品外,大多数也都停留在基础物品的使用上,而出场率最高的便是那门把手。

    在这些东西被人摸透之后,进攻与防御就变得不那么困难了。

    木华见他不说话,便道:“如今北江府的事也算了了,金兄弟日后有什么打算?”

    李元哈哈笑道:“游山玩水,逍遥自在。”

    木华道:“不若做我神木殿的六品供奉,此番随我一同回中原。”

    李元面上还在笑,可心里却直接拒绝了。

    供奉,拿钱办事。

    但还有一点便是,给钱办事。

    成了大门派的供奉后,有些事情不是你不想去做,就能简单拒绝的。

    他面露思索之色,又迟疑了一番道:“木兄,实话说,我后续破境已是难以为继,余生只想着”

    他深吸一口气,微微仰头,露出憧憬之色:“骑最快的马,喝最烈的酒,恋最美的人.”

    木华道:“我神木殿里都有。”

    李元看着他,道:“但不及山水间自在啊”

    旋即,他起身作揖,行礼道:“木兄,人各有志,我之志便在山水之间。日后说不定你我还会在别处相见。”

    木华知道六品武者心性坚定,既是决定了的事,轻易是改不了的,便道:“日后金兄弟若是改变想法了,可来神木殿寻我,只需通报姓名,再说出我之姓名即可。”

    两人又行礼。

    李元忽道:“木兄,我欲购买一些六品妖兽肉,然而兽肉过重,不便携带,不知可有他法?”

    木华对上他视线,知他明白自家势力里有着丹药,便也不隐瞒,笑道:“血灵丹固然携带方便,但是价格却是要贵上不少,金兄弟真要?”

    “贵多少?”

    “三十斤六品妖兽肉,平价为二十两血金。

    而三枚六品血灵丹,内里血脉能量等同于三十斤六品妖兽肉,可对外价格却是四十两血金。”

    李元默然了。

    这已经不是贵了,这是宰人。

    木华呵呵笑道:“不过,若是金兄弟成了我神木殿供奉,那对供奉的价格便可便宜许多,三枚六品血灵丹,只需三十两血金即可。”

    李元:

    算了,看来丹药是供不应求的奢侈品,他还是吃肉吧。

    可想了想,他又问:“那不知辟谷丹,驻颜丹如何卖?”

    木华笑着道:“一枚辟谷丹可令普通武者半月不用吃喝拉撒,只需1两血金。”

    李元还是很无语。

    1两血金,那便是10两金子,100两银子,而且有价无市,无法兑换。

    100两银子,却只供半月不吃喝拉撒

    真是奢侈品啊。

    木华又道:“至于驻颜丹,则需每年服用,能令普通武者将容颜回复到少女时候,但需要每年吃下一粒,以维持驻颜效果。

    费用是.5两血金一粒。”

    李元再度服了。

    这驻颜丹对六品以上武者毫无用处,可居然也卖5两血金一粒

    不过,他还是咬了咬牙,想先买些给老板娘试试。

    至于辟谷丹,他想买给唐年。

    唐年那么专注于傀儡,辟谷丹很适合她。

    于是他道:“我想购买20粒辟谷丹,20粒驻颜丹,有劳木”

    他话音未落,木华便抬手打断了,然后满怀歉意道:“金兄弟啊。不是我不帮忙,而是辟谷丹,驻颜丹,这些具备着奇妙功能的丹药,我们神木殿只对内出售,而且是限量的。

    不若,你加入我们?”

    李元:

    而另一边,圣火宫的人也同样在拉拢着寒峰夫妇。

    如今各大势力都缺人。

    这一次,无论是李元,还是寒峰夫妇表现都是不错,完全可以成为他们的供奉了。

    和李元不同的是,这对儿夫妇本就是外来寻找机缘的,此时听闻圣火宫招揽,便谈了一番价钱,然后答应了。

    当天,李元花费300两血金,购买了450斤六品妖兽肉,然后也不停留,直接挎着大袋子,飞速离开了安阳县。

    然后,他一路狂奔,在确保自己被至少两个县的县民看到后,才绕到了一处隐蔽无人的小林子里,手指拉动,千里一线,快速穿梭,来到了丫鬟小竹旁边。

    至于另一条线,他则是绑在阎牧身上的。

    一回百花庄园,李元这才舒了口气,熟练地浮出影血,洗去自身的阴妆。

    而拱门外,小竹正在内院给些新来的丫鬟“上课”。

    毕竟百花庄园里有不少隐秘。

    他也没打扰小竹,而是转身去到内宅,将六品妖兽肉送到了地窖里,然后喊了小兰和小梅。

    两女见到李元突然出现,皆是面露喜色。

    两女忙碌起来,一个烧水准备给李元沐浴更衣的,一个则是去准备美味佳肴的,做倒是不需要自己做,毕竟前院有酒坊,自然也有专门的厨子

    李元有半个多月未曾归家,此时也是到处转了转。

    唐年的院儿外,贴着“勿进”的字样。

    小琞乖巧的屋里玩乌鸦过家家,口中念念有词,稍作倾听,隐约能听到诸如“乌鸦爹爹和乌鸦娘亲带着小乌鸦们去逛街,小乌鸦们认识了许多好朋友,它们今天也玩的很开心”之类的旁白。

    而乌鸦的数值已经变成“48~49”了,对普通人来说很厉害,可在李元眼里却依然是小孩子玩意儿。

    他也算是大抵了解规律了。

    自家女儿是每个月多一只乌鸦,数值也是每个月往前爬一点。

    这种成长率,并不算高

    他心疼地走到小琞身侧,陪她玩了好一会儿乌鸦过家家,这才走开。

    小平安那边却是在和小菊玩耍,他手里抓了柄木刀,在霍霍地舞着,很有精神,在见到李元后,小菊停下对李元行礼,小平安则是跑过去喊道:“爹,有没有给我带好吃的好玩的东西?”

    李元一头黑线,敲了敲他的头。

    小平安这一次没有立刻哇哇大哭,而是坚忍地憋了数息时间,然后才哭了起来,小菊又拉着娃哄去了。

    待到傍晚时分,一辆马车从外缓缓归来。

    老板娘从外归来,见到李元后,她也只是行礼,道了声:“老爷回来了。”

    可等到旁边没人了,她却扑入了李元怀里,双手紧搂着男人雄壮的腰肢,关切地道:“顺利吗?”

    李元道:“挺顺的。”

    他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没有主角命。

    此去北江府,就这么平平无奇地打工,又平平无奇地赚了一笔钱。

    至于同伴欺辱,长老打压,遭遇强敌,突发意外之类的事儿,他也没遇到

    他主要就是跟着朱怒阳打了一圈儿。

    这一战,真正定下乾坤的,便是那位圣火宫的朱长老。

    老板娘身形高挑,她与李元脖颈相勾,凑在自家男人耳边轻声道:“就在你这次走了没多久,小平安开始自己睡觉了,他说他不想再被姐姐喊哭包儿了,他要做一个强者。”

    李元笑道:“所以做强者的第一步,就是自己独立睡觉吗?”

    老板娘嘻嘻笑着,未曾在他人面前呈现的美艳风情,尽是付给眼前男人。

    李元道:“这小子,我刚回来,他就向我要好吃的好玩的,我轻轻敲了敲他脑袋,他憋了几息时间,就又哭了。”

    老板娘稍稍与他分开,但两人面孔却依然几乎紧贴着。

    她水润的眼儿微微泛白,剜了李元一眼,道:“就知道欺负儿子。”

    李元笑着轻声道:“我不仅欺负儿子,今晚还想欺负你。”

    老板娘正要说话,忽地似有所感,面色一红,轻轻打了打李元胸口,欲拒还迎地道了声:“讨厌。”

    李元又道了声:“每晚都欺负。”

    老板娘不再说话,美目微闭,紧紧搂着自家夫君,柔声应了句:“嗯。”

    一夜欢喜后,李元取了口大锅和十斤六品妖兽肉,坐在院里,丢着柴火,开始煮肉。

    五品固然暂时无法突破,但他可以尽可能地去尝试提升自己

    而第一步,就是继续地压缩血液。

    只要他的影血层次提升了,哪怕提升一点,他也可以去帮到阎娘子。

    六品妖兽肉,极难烹煮。

    李元煮了足足两个时辰,肉竟然还有夹生。

    他耐心地再煮了一个多时辰,肉这才熟了。

    李元取来长快大碗,直接吃了起来。

    吃完后,他又抓起那大锅,直接凑到嘴边,咕噜咕噜地全部饮尽。

    然后,开始压缩血液

    数日后。

    北江府。

    朱怒阳开开心心地参加了自家女儿的婚礼。

    酒宴铺张,酒席摆了十多里

    自此之后,这朱府便是多了个赘婿。

    这赘婿乃是七品武者,名叫方剑龙。

    然而,嘲讽,看不起这赘婿的事儿也没发生。

    参宴之人,个个儿羡慕无比,恨不得自己取代这方剑龙,成为朱家女婿。

    朱巧儿拉着这位昔日血刀门第一天才的手,在各处酒桌前晃着,开心地向别人介绍着自家郎君。

    今日,朱怒阳也是开心无比,他在人前喝了不少酒,然后酩酊大醉着回到了府中,直接仰倒在了床榻上。

    不一会儿,鼾声便起。

    而就在这时,黑暗里,忽地浮出一抹快速无比的波痕,那波痕的方向正是朱怒阳床边的长刀。

    眼见着这刀便要被那波痕触碰到

    忽地,一只大手握在了刀柄上。

    空气里传来一声尖锐的刺鸣。

    那波痕宛如被烫到了头的毒蛇,“嗖”一下退了回去。

    朱怒阳勐然坐起,眼中哪半点醉意?

    他大刀金马地坐在床榻上,笑道:“给你机会,你就来?

    既然来了就给老子出来吧。”

    话音落下,三道身影从黑暗里走了出来。

    为首一道,是个身形正常,慈眉善目的老者,这老者对身侧一个瘦小男子道:“常戚,我就和你说吧,这种趁醉偷兵器的事对朱长老没用。

    你瞧,我们布了局,人家也布了局。

    我俩能来到这里,并且在这儿进入鬼街,也是人家故意让我们来的。”

    常戚手中丝线萦绕,狠狠地盯着朱怒阳。

    这一次,他的人在北江府几乎被朱怒阳带着那七名六品给全杀光了。

    随后,老者又对着朱怒阳笑着道了声:“在下姓刘,之前做的是大夫,颇有薄名,人送外号刘一手。

    之所以这么叫,是因为在下往往医好人后,还会再给他下个毒,以期他下次光临。

    苦心人,天亦不负,或许老天爷也被我感动了,所以让我成了行骸。

    然后又荣幸地来到此处,与朱长老这般高高在上的大势力长老碰了面。”

    他行了个礼,笑道:“朱长老,我们终于见面了。”

    朱怒阳道:“北江府府主。”

    刘一手笑道:“正是。”

    朱怒阳道:“看来你也不是完全是打着偷我兵器,趁我醉了再出手的想法.那我倒是好奇了,既然面对面了,你要怎么对付老子?”

    说罢,他目光看向刘一手身后的还有个男子。

    那男子是个身形高大的汉子,他好像一头危险的妖兽,匍匐在黑暗里,周身炽热之气虽是内敛,却怎么也瞒不过朱怒阳的感知。

    这巨汉也不说话,只是冷漠地站在刘一手身后。

    而刘一手则是忽地向怀里摸去。

    可朱怒阳,不会等他摸出东西来。

    凌厉的刀光,撕碎了地面,撕碎了屋舍,直往刘一手斩去。

    而刘一手身后的巨汉骤然上前,挡在了刀光前面。

    轰!!

    狂怒的气浪,震爆了屋舍,崩碎了墙壁,又继续向外蔓延而去,几个周边路过的仆人丫鬟听此巨响,直接耳膜出血,晕了过去。

    烟尘滚滚,泥石飞溅。

    朱怒阳直接掏出怀里的朱红葫芦。

    波!

    他迫不及待地扒开塞子,任由蚊虫般的细针飞出。

    可下一刹,他在烟尘里亦看到了对面的景象。

    莲,

    红莲,

    一瓣瓣莲花随风飘来

    凄美,炽热,又带着灼热的极阳气息。

    显然,这也是一个灵器,而操纵者毫无疑问.也是五品!

    朱怒阳双目皱起,童孔紧缩,一字一顿道:“红,莲,教!”

    红莲教赶走了天子,他们帮天子赶走了红莲教,天子和行骸结盟,而行骸身侧又出现了红莲教!!!

    而另一边,刘一手已经掏出了怀里的东西,那是一面阴森的镜子。

    镜子明明没有照着人,但内里却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晃着。

    他迅速翻手,将镜子对准了朱怒阳。

    顿时,镜子里也出现了个朱怒阳。

    而镜子里的朱怒阳,则突然跑向了镜子,然后整张脸趴在了镜子前,诡异无比。

    真正的朱怒阳则是感到了一股强烈的拖拽之力,那力量在将他往镜中拖去,好似他入了镜子,那镜子里的朱怒阳就可以跑出来。

    这力量让他分了心。

    而红莲花瓣的花域里,那巨汉勐然冲出,一拳摧枯拉朽,破风碎气,轰向朱怒阳的头颅。

    朱怒阳勉力挥刀,对向那拳头

    可是,他心分两处,又哪能敌?

    这一拳,轰碎了他的刀光,也轰的他整个人往远处倒飞出去。

    巨汉在红莲花瓣的花域里,身形如瞬移般出现在了朱怒阳身侧,蒲团般的大手伸出,五指张开,扣住这位圣火宫长老的头颅,继而往地面残暴的压去。

    轰!!!

    朱家大宅里,传来夸张的轰鸣之声。

    前面还在参宴的人们纷纷侧目,咋舌,不知所措,继而四散奔逃

    朱巧儿拉着方剑龙的手,茫然地看向远方。

    方剑龙反应很快,瞬间横抱妻子,在妻子不停捶打里,飞速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