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后我真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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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揽月书院

    这日,颜袅袅快步走入妙合峰大殿,向端坐在上首的师尊行礼:“见过师尊。”

    又向一旁端坐的男子行礼,“见过无序真君。”

    无序真君云流水是揽月书院的院长,他一身素白法袍上的图案,写意的墨色山水画淡映其中,太极发髻上则簪着一管玉笔。

    太玄宗除各峰外,还有两堂一殿一院。

    两堂便是执法堂与刑罚堂。一殿是摘星殿,一院便是揽月书院。

    书院里的弟子,多以书画棋舞等入道。

    云流水淡淡点头,一丝讶然从眼底闪过,收徒大会时他正在外面,按理来说,不染新收的小弟子应该从未见过他才对。

    何不染面上带笑,他的弟子一向如此聪慧。

    颜袅袅不知二人眼神官司,行礼过后,便静立在一旁。

    云流水说明来意,“我外出游历回来后,这才发现,书院里的弟子似乎都无法再继续修炼了,但弟子们都不敢私下寻医问药……”

    毕竟,灵象交流大会就要开始了。

    五年前,揽月书院与潋滟峰抽到对决,败给了潋滟峰,自那时,潋滟峰弟子只要碰上揽月书院的弟子,总明里暗里嘲讽一番,久而久之,梁子就结下来了。

    他身为院长,自然知道弟子们在这五年之中卯足了劲,势必要在灵象交流大会上胜过潋滟峰。

    适当的竞争意识能督促弟子上进,他便没有阻拦,哪知,他外出回来,弟子们大多都无法修炼了!

    修琴的一动用神识就剧痛无比、修画的一拿起画笔便双手抖动不停、修舞的越跳境界就越下沉一级、修书的每写一个字就沉浸在幻境中出不来……

    他头疼得要死!

    要不是检查过弟子们没有中毒没有受伤,不动用那些琴棋书画就什么事也没有,他都要阴谋论了!

    何不染“哦?”了一声,“听你这描述,似乎是心结引起的。”

    “是,所以我便到你这里来,想着有没有什么药物给弟子们服用,让那些弟子恢复正常。”云流水说罢,又看了一眼颜袅袅。

    他听说过,不染的这位弟子,也曾用香治好了江上影。

    其实,他那些弟子无病无毒,此次来妙合峰,他是把希望放在颜袅袅身上的。

    而且,他来之前,去摘星殿抽了个签,签文上说,他定能如愿以偿。

    何不染见云流水的目光停留在袅袅身上,顿时了然。

    如果那些弟子受伤了,无论是经脉断裂还是神识受损,他都有法子,但是听云流水的描述他便知,恐怕药物能起的作用有限,归根结底还在于那些弟子是否能自己闯过心结。

    思及此,何不染点头同意,“还是要先去看看那些弟子的情况。”

    三人便到了揽月书院。

    书院里,静寂一片。

    平日里幽幽传至外边的丝竹乐舞之声都消失不见,为此,书院外还有人聚集在此议论纷纷。

    “好像很久都没有听到里面有声音传出来了。”

    “是啊是啊,以前修炼到瓶颈时,来听一听齐师兄的琴音,或者风师妹的琵琶,我那个灵台啊都清明畅通无比呢!”

    “我也喜欢听宋师妹的读书声,朗朗动听,一天的烦恼都没了。”

    “是不是书院的弟子们都外出啦?”

    “是啊,听说无序真君很喜欢带弟子们外出游历的。”

    “不可能,之前无序真君自己出去玩了,一个弟子都没有带!”

    自己出去玩的无序真君轻咳了声,脸上有几分不好意思,在外聚集的弟子见谈论着的正主来了,顿时羞愧不已,连忙散去。

    何不染轻笑,颜袅袅则低头装作什么也没听见。

    云流水哼了一声,率先朝书院走去。

    揽月书院。

    院中的花草许是久久无人打理,呈现出一片破败萧条之意。落叶满地,鲜花枯萎,院中央的水池有几尾肚子翻白的小鱼,连门前卧着的狗见有人来了,也只是抬抬眼皮,静卧不动。

    何不染见状,用眼神询问云流水,书院缺灵石了?

    云流水苦笑,书院的花草都沐浴着乐舞之声长大,如今,乐舞之声停了,那些草木自然都凋零了。

    后院,夏从文卧倒在一堆枯枝落叶中,烦躁的“啊”了一声,“我这是废了吗?!”

    旁边,散落了一地的宣纸,玉笔滚落其中,划出一道长长的墨色痕迹。

    宋词板着一张小脸,认真道:“不会的,夏师弟,师姐不会让你有事。”

    夏从文闷闷地应声,他知道,师姐也苦恼着。

    宋词侧过身子,看到坐在石板上抱着琵琶一动不动的风飒飒,和关紧房门后从未出来过的齐光他们,心中涌起无限担忧。

    这都什么事啊,她们书院招谁惹谁了?

    齐光修琴,风飒飒修琵琶,都是以神识催动琴诀,可月余前,不论是齐光还是风飒飒,只要一动用神识,识海处都剧痛无比,但只要不碰琴,便一点事都没有!

    修棋的顾见微,执棋落子,竟控制不了棋盘,心中所想与实际落子根本不统一。

    修舞的云破月,竟然跳一次舞便掉一级境界,如今也闷在房间内闭门不出。

    还有以画入道的夏从文,只要一拿起笔,双手便会剧烈抖动,连笔都拿不稳,这如何作画?

    包括她自己,每写一个字,便陷入到幻境中出不来,每次齐光帮她强行破出,齐光便吐血掉修为,她也不敢再动笔了……

    夏从文不死心,起身重新拿起了玉笔,但笔握在手中,双手便控制不住地发颤,越靠近画卷,抖动的幅度越大,带动着整条手臂都强烈哆嗦,最后,玉笔从手中滑落到画卷上,余下一道醒目的痕迹。

    “师姐……我是不是很没用?”

    “怎会?”宋词也为夏从文焦急,“师弟,别……”

    她想说先别动笔了,但看到夏从文眼中的执拗,叹息一声。

    云破月推开房门,“吱呀”一声,引得宋词侧目。

    宋词眼中闪过喜意,“云师妹你出来了?”

    但下一刻,见到云破月又掉了好几个境界,面上的欣喜全无,转变为惊慌无措,后又生出一股无名火。

    宋词猛地站起来,“云破月我是不是嘱咐过你不能再练舞了!”

    云破月淡淡瞥过来一眼,“不练?灵象交流大会就快要开始了,不练怎么行?”

    五年前,她的回雪舞输给了潋滟峰的凌波舞后,书院与潋滟峰的对决便频频失利,最后书院全败。

    今年,她不想再让书院受到潋滟峰的嘲笑了!

    宋词瘫坐在石凳上,想到书院中各弟子现状,掩面而泣:“都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