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边惊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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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 撞到枪口上

    楚天阔独自一人去了靖州,一路竟然遇到成群的流民,这就奇怪了,靖州还算地势优越,又无灾情,怎么会出现那么多流民呢。

    打听了才知道这些难民都是从漠北逃荒过来的,还是三皇子虚除央负责的几个县出来的。

    楚天阔一身便衣,难民们只当他是路过的商人,也就没有隐瞒向他说了实情。原来虚除央欺上瞒下,为了在庆皇虚除君那里挣个好表现。朝堂播的银两和从富商那里征来的银两不够持续振灾当灾民渡过冬天。于是听了幕僚们的馊主意,把一批漠北的难民往隔壁的靖州赶,为了不让流民怨言传到上阳城皇帝的耳朵里。虚除央还拿灾民们留在漠北的亲人做要挟。

    楚天阔听了只觉荒唐,原来三皇给灾民赠白面大米都只是一部分表象。这些皇子眼里只有荣誉和权利,哪里心系百姓。

    他在心里暗想,现在看来予梦当初说他们被虚除君骗了,虚除君恐不是仁君似乎应验了。

    见有陌生人和难民聊天,一会就有乔装打扮成难民的爪牙来呵斥,特殊时期不许难民与过多交流。

    “快走,不要逗留,不许交头接耳,赶紧赶路。到了下个县就有吃的了”爪牙凶巴巴的催促。

    混在难民里的“爪牙”之一就有妙西风。原来虚除央怕手下人办事不利,遂派了妙西风前来监视,妙西风替三皇子办事,但见不得灾民被欺压。时常明里暗里帮助老弱妇孺。

    妙西风观察了一下,认出了楚天阔,急拉低了帽子,低着头遮住自己的脸。妙西风也疑惑楚天阔怎么在这里,他们奉命驱赶灾民的事是秘密进行的,承乾司怎么知道。

    妙西风赶紧派人送信回上阳城,告知了在靖州看见楚天阔的事情。

    楚天阔出现在靖州并非是因为灾民的事,也并未多管闲事。赶了两天路他连馆驿都没有住,住宿就随便找了路上的客栈将就。他要去的是永昌侯府在靖州的一处偏僻田庄,有的事情他必须要弄明白。

    傍晚时候,楚天阔扣响了田庄的大门。院子里几个家丁正在院里的石桌上玩牌赌钱,他们的职责是守着这个院子的人。不让住这里的人走出这处庄子,这么多年来,上阳城都会每月派人送来生活开支的银两。平时也没有人来拜访,时间久了下人们平时就十分懒散。

    他们只听说里面那位肯定是个侯府里的大人物,跟随的婆子称呼她叫夫人。这里的家丁和丫鬟是当地找的,都只当里边的夫人是永昌侯府的哪个被冷落的姨娘,没人相信那位半老徐娘是真正的夫人。

    楚天阔见无人开门,又敲了两次。

    一脸上贴着纸条的家丁恍惚听到了响声“好像有人敲门”。

    “切,鬼才来敲门,小六你怕是赌输了想赖账,不想请哥几个吃酒吧?”一年长一点的家丁嘲笑。

    叫小六的家丁摇了摇头“也对,定是我听错了,接着打牌”。

    楚天阔听见里面的动静,见迟迟没有人来开门一气之下用力一脚踹开了院门。

    打牌的几人被吓了一跳,放下了手里的牌。

    见进来的是一个五十来岁的男子“老匹夫,你好大的胆子,侯府的庄子也赶闯,当我们几个死了吗?”一个脸上贴着三张纸条的家丁站起身骂道。

    楚天阔见家丁几人吊儿郎当的样子,憋了一肚子火“狗奴才,老夫花钱请你们来是干事的,不是来享福的,大白天不好好看门,一个个还聚众赌博,成何体统。”

    家丁们原本以为是遇到来抢劫的流匪,听了男子的话,几人脸色大变。这语气,难不成是上阳城的主子来了。个个连忙扯下脸上额头上的纸条。

    “敢问,这位怎么称呼?”一年长的家丁问。

    楚天阔,走进他们,掏出腰牌给他几人看。

    一见那金灿灿的刻着楚字的腰牌,家丁们吓得腿软,齐刷刷的跪下。永昌侯府上上下下,各处庄子的家仆人都知道,侯府里管家们用银字腰牌,手下们用铁质腰牌,用金字腰牌的仅有一人。那就是永昌侯本人楚天阔。

    “不知侯爷今日大驾光临,小的们怠慢了,请侯爷恕罪”家丁磕头求饶。

    要知道这永昌侯楚天阔可是承乾司的长尊,承乾司的威名和残暴几人不知。

    “侯爷饶命,下人再也不敢了”刚才叫楚天阔老匹夫的家丁再也没有刚才的气势,哭着喊着求饶。

    楚天阔看看地上跪着的几人,今日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他并不想大开杀戒,可看着这些家丁贴的纸条还是明贵的宣纸,心里无法消气“看来你是管事的叫,带头赌博还对老夫出言不逊。老夫今日可以扰你一命,但活罪难免,你们几个把他带下去,剁他三根手指。看以后还敢不敢当值之时,聚众赌博”。

    “侯爷饶命……”骂人的家丁哭喊。

    其余三人也吓得不轻。

    “还不动手?”楚天阔没有耐心,声音洪亮怒斥。

    其余几人照办,有人去修门,有人把家丁头头带去了后院。

    一会便听见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断指的家丁做梦也没想到,今日像往常一样无事打打牌竟然倒霉断了三根手指。

    屋里的人听见了外面的动静,一老妈子出来查看。

    老妈子喜出望外,差点以为自己看错,竟然是永昌侯楚天阔,赶紧叫丫鬟去通知里面的夫人,说侯爷来了。

    “老奴参将侯爷,侯爷,您终于来了”老妈子哭着出门来赶紧拜见。

    楚天阔一脸严肃,他曾经亲口说把她送走,非死不得相见。十三年未见了,诸多回忆涌上心头,心情五味杂陈。

    “起来吧,她怎么样?”楚天阔问。

    “夫人在里面念佛,这么多年夫人她日夜思念着您和小侯爷,天天为你们祈福”老妈子起身,恭恭敬敬回答。

    “这些宣纸是怎么回事,不是给她作画用的吗?”楚天阔看着院子里家丁打牌用来贴的纸条问老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