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萧族老。”

    “萧族老安好。”

    “这是白族老。”

    “白族老安好。”

    ……

    “这是族尊。”

    “族尊安好。”

    被唤作族尊的老道士，眯着眼睛细细打量郑之，其他人也是不断在郑之上身瞧上瞧下。

    这老道士为何还不揭穿自己与那便宜老娘？

    郑之如此想到。

    “圣女这玩笑开的有些大吧。”

    被唤作族尊的蓝袍老道如此说道。

    终于来了。郑之从一开始见到老道士就随时准备拼命，他不想坐以待毙，此前双方厮杀全不留手，虽然不知道对方如何将伤体修复到毫发无损的状态，但是双方仇怨已然结下，断然不可能善了。

    但此刻这道人居然心平气和的站在自己面前，与那邪祟圣女攀谈起来，言辞一点不似生死大敌，倒像是长辈对晚辈顽劣的无奈，先前双方打到断手破腹，几乎将其杀死，连郑之都不得不感叹这老头养气功夫绝佳。

    莫非是因为邪祟并未抛头露面导致老道人不知其真面目？所以显现那老道士虽与邪祟言语上有些交锋但却并未察觉其真身。

    那自己又是怎么回事？

    郑之明明在那道人面前显露出过真容，这道人还能视而不见吗？

    “呵呵，尊老才是说笑呢，诸位不相信这孩子是我儿，自行探查便是，与我口头争执也争不出来个真假啊。”

    “圣女所言极是。”

    几个族老正等着这句话，立刻就上前将郑之围了起来，只有那老道士默不作声站在一旁，在心中自行计较思量。

    郑之被几个白发老人在身上又捏又拍，浑身不自在却又无可奈何。

    那老道士到现在都不发难，等待的过程让郑之心中压抑无从发泄。

    似是察觉到了郑之的不满，几个族老便也宽慰起了郑之。

    “孩子勿怕，我等都是族中长老，断然不会伤害我族中人的。”

    我不是你族中人啊！郑之在内心大喊。

    “咦？看不出骨龄。”

    “怎么会？”

    先后有老者发出疑惑之声，连下方广场之上的百姓们此刻都安静了下来，希望得到这些族老对圣女之子身份的肯定。

    “尊老快些来看看。”一名老者冲老道士招呼。

    “嗯，我也看看，到底有什么门道。”

    老道士应承一声便也上前，其他人纷纷为其让道。

    布满皱纹的大手一把抓在郑之天灵盖处，不断揉揉捏捏，而后又转到郑之背后，三根指头勾到郑之脊骨处，往里按压。

    郑之从腰腹处到后脑仿若被定住一般，无法自行活动，任由那老道士折腾。

    老道士观察一阵最后放下手来，怔怔的看着郑之，不可置信的说道：“难道是真的？”

    “无根无源，天生地养，这是预言之中的神王之父！”

    邪祟听到老道士惊讶便狡黠一笑。

    “如何！预言之中说圣女将会生下无源之人，这无源之人又将生下神王。这就是本圣女的好大儿呀！”

    几个老者此时得到族尊确定的信息也是一阵沉默。

    他们自然不信这人是圣女亲身所生，只是这无根无源之人与常人不同，其血肉宛若天生地养，根本查不出其血脉的特征，更不可能溯源其亲身父母。

    他们一族为了让神王降生不知付出了多少代价，可却这么多年来连神王父母都没有着落，此时突然蹦出来一个，虽然身份可疑但却不得不将之留下。

    “咳！”一名族老清了清嗓子，主动上前，她要代替其他人说出心中疑问。

    “怜砂，我看着你从小长大，不希望你做出违逆我族之事啊。”

    “本圣女自小便以让神王诞生而努力，又怎会忘记使命，白老也太看轻本圣女了！况且各位探查到他体内本圣女的气息，是也不是？”

    几个老者确实察觉到了郑之体内残留的气息，但也不知是如何混入的，况且若按流传下来的预言所说，这圣女之子肉身特异，当下他们还真不好反驳什么。

    “这……怜砂，我们必须保证神王安稳降生啊。”

    “我儿绝无问题，若是不信你们可以带走天天查月月查，查到你们满意为止，唉，只是可惜了我初为人母便要忍受骨肉分离之苦，呜呜。”

    邪祟圣女入戏颇深，说的自己都潸然泪下，好似真的舍不得自己辛苦生下来的孩子。

    “儿呀，娘亲对不起你呀。”这邪祟越说越离谱，此时双手还抚摸起了郑之脸颊，当着一群人的面郑之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

    “既然如此，那便当他是圣女之子吧！”

    蓝袍老道最终拍板。

    “圣女先带他回寝宫吧，这些年圣女一直呆在石室中潜心修炼，如今喜得贵子，我等自当体谅圣女不易。”

    “此事……过几天再议吧。”

    老道自己也是听不下去这满口没一句真话的圣女的说辞，说完最后的话语就驾起祥云飞离，既然那小子确实可以为衍黎带来神王那便不必再追究。

    望着一群老者离去，下方的百姓便又开始山呼，歌颂圣女功德。

    郑之开口刚想说什么，那邪祟便示意他噤声。

    “到了寝宫再说。”

    说罢便再施展法术，长声向下方百姓告别，而后一把拉上郑之就腾空离开。

    郑之被拖拽在空中，望着下方成千上万的欢送的百姓，良久未语，只是默默的看着视野中飞速变化的建筑物。

    半刻钟后，郑之被带到一片宫阙之中，郑之望着其中最为宏伟的宫殿，还以为要被带到那边，结果却被邪祟拉着带到了旁边一座大殿，也是金碧辉煌，熠熠生辉，内部灯火通明将殿外都照亮起来。

    郑之与邪祟一同进入大殿，见到一群宫女太监正在赶忙清扫殿内物件。

    “都退下吧，本圣女要与我儿要歇息了。”

    “是！”在四处忙碌着的宫女太监齐刷刷向两人行礼，而后各自井然有序的退出殿外。

    看着殿宇变得安静下来，邪祟还不满意，带着郑之往里到了内殿，又挥手布置一层结界隔绝声响，这才心满意足的坐上了殿中软榻之上。

    “怎么样，好不好玩？”

    “我快被玩死了。”郑之一边抱怨一边找了一把椅子坐下，看着软榻上风姿傲人的邪祟。

    到了现在他心知短时间恐怕难以离开，一时间也没什么好办法，有些颓然。

    “呵呵，怎么还有小脾气了，这才哪儿到哪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