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魂真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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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煞刀

    周荣依旧是那副淡然模样,脸上看不出丁点喜怒哀乐,“好,我相信你,刀就在院门的门闩里面藏着,你去拿吧。”说罢,周荣就又继续着他那重复的敲锤,一下下,一下下。

    闻言张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地方他今夜可来来回回走过数次了,怎么一点没发觉?带着怀疑他赶忙跑到院门那,乍一看也就比旁人家的门闩长宽不少,一点没有能引起注意的特别之处,不过上手去触碰门闩,确实感觉要比寻常门闩沉重了不少,还想连忙顺着空洞将门闩抽出来,哪知道异常的沉重,张彻几乎用上了全身力气才将其抽离出来。

    “哐当”

    门闩一个没抱稳,摔在了地上,无需掰开,门闩自动从中一分为二,一柄远比寻常刀器长宽上数倍的大刀显现出来。

    “是一把好刀。”

    “嗯……”

    “嗯?”

    张彻浑身一颤,猛地往后一跃,迅速拉开了与院门的距离!

    门口竟然不知何时站着一人,张彻愣是一点没发觉!

    不过……听声音倒有些熟悉。

    “这人都到面前了才发现,你小子也真是够可以的。”

    内里传来陈准懒洋洋的声音。

    张彻压根顾不上搭理,不管是谁,拿刀就跑准不会吃亏!

    然而等到张彻低身去握那煞刀之时,整个人用劲过猛,刀没能提起来,人却后仰一屁股摔了下去。

    没想到这刀竟然出乎意外的重,还以为单手便能提起来就跑,谁知道一手就连刀都没能提动,人就摔了。

    “呵呵~”人影被张彻这一行径逗笑了。

    直到这时张彻才反应过来,来人不是旁人,正是他刚才在义庄里见过的白面书生!

    “你怎么会在这?”张彻脱口而出,紧接着又想到了什么,面色凝重道:“你在跟踪我?!”

    白面书生并没有急着回应,他先是环顾了下四周,然后从袖袍里掏出一只巴掌大的白色玉瓶,对着张彻晃了晃,“来替师傅收点怨魂而已。”

    尽管如此张彻依旧对其保持着警惕,“你怎么知道这里死人了?”

    “死人?”白面书生疑惑,“我只是刚探查到这里有几个生魂而……”话说一半,书生突然间闻到一股异味,随即嗅了嗅,赶紧嫌弃的捂住口鼻,“这全都是你干的?”

    张彻本能的摇头否认!

    书生微微一笑却并未多言,转而拔开玉瓶塞口向着柴房走去……

    这时张彻才冷冷的问了一句,“你一早就发现了?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

    “她又没什么敌意,鬼知道你小子这么木楞,一点警觉性没有。”陈准反倒先入为主的教训起了张彻。

    与此同时,柴房内传出阵阵白芒,连续七道闪烁……

    张彻并没有打算多管闲事,拿刀走人才是他来此目的。于是他再次摸向地上的煞刀,一手无力,两手吃力,咬着牙使劲了浑身气力才堪堪将刀立起,估摸了下,这煞刀最起码有六十斤左右,如此重量又如何能让他驱使得动?

    “重就对了!刽子手好坏本就看的一刀斩,倘若握刀没有足够的重量,再精准的手法也未必能一刀斩断死囚的脖颈。”陈准讲解道:“你先别考虑怎么使刀,赶紧把眼下收拾收拾,然后去下一个地方,天就快亮了。”

    这倒是提醒了张彻,眼下他也顾不上其他,四周左右看了看,一使劲将煞刀又装回了门闩木盒内,瞧见院内晾绳上挂着的衣服,一顺全扯了下来,以衣物做绑绳将木盒困在了自己背后上。

    “一、二、三!”

    悬些没撑住后仰摔回去。

    “唉……”内里传出陈准的无奈叹息。

    张彻也是无可奈何花落去,这几年的日夜颠倒,外加经常缺乏有效的吃食以及锻炼,气力下降的厉害。

    临走前张彻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想看看那个书生到底在干什么,然而书生却又再一次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他的一侧。

    “你也不是人吗?每次出现都悄无声息的!”张彻有些恼怒的说道。

    白面书生两手一摊,随之从袖兜里取出火折子,对着吹了吹引出火星来,紧接着往屋顶一抛。

    张彻顺着看去,不明所以。

    直到大火燃起的那一刻,张彻这才反应过来!等在回过头,书生先是标志性的微微一笑很倾城,不注意间撒腿就跑!

    张彻顿时慌了,一时不知道该往哪跑,原地左右晃了晃,最终还是选择跟着书生往巷道外跑,不过速度上却无法比拟,由于背上的沉重物件,这还没跑两步张彻就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无奈只得咬着牙折向往另外一条人少的巷子走去。

    没多一会儿,敲锣打鼓声传来,各家各户纷纷被此惊扰。

    “这个混蛋!憋着坏坑我呢!”张彻愤愤的骂道。

    “非也,非也,她何尝又不是为你清理后路。”陈准懒懒的出声提醒道。

    张彻听得是一头雾水,回过头看着冒气浓烟的方向,“为我清理后路?说来听听怎么个为我。”

    “真是有够愚钝的,那一屋子的人是你小子杀的吧?痕迹总归是有的吧?”

    如此说来张彻当即有了明悟,“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

    “那我现在应该去哪里?”

    天色这时已然泛白。

    “嗯……”陈准略一沉吟,“去土娼!”

    张彻闻言一脸的嫌弃,土娼,那是妓院里最下等的地方,那一块地段鱼龙混杂不说,各类花柳病还隐藏其中,一不小心就能让人中招,让他去哪里,心理是一万个不愿意。

    “都什么时候了,你小子还挑三拣四的?”老乞丐怒道:“之所以让你去土娼,完全是因为那里的老妓阴邪最足,由于长久得不到释放,全部都积攒在阴腹,你若是能吸取上一个,那相当于苦修十日,你小子要是能吸取多个,体内阴力积攒下来用于挥舞这把煞刀绰绰有余。”

    “嘶……”

    诱惑虽大,但张彻还是有些不情愿。

    “该不会你小子还是个雏鸟吧?!”陈准大吃一惊,想着哪个男人会在这事上扭扭捏捏,再瞧张彻现在这副模样,明摆着是心里有坎呐。

    “你一个吃喝赌抽的人,要银子也是有的,竟然没去嫖过?!”陈准突然间又有了别的怀疑,“你小子不会是不行吧?”

    张彻对此并没有多做解释,反而面露出妥协,神情黯然的往土娼艰难走去。

    ……

    一段记忆被唤醒:飘廖裙袄裹紧绸缎,显出玲珑剔透的诱人身姿。蓝蝶外衣遮挡白皙肌肤。周旁蓝色条纹,细看却现暗暗蓝光。晶莹剔透的倒坠耳环垂下,摇曳。散落肩旁的青丝用血红桔梗花的簪子挽起,斜插入流云似的乌发。薄施粉黛,秀眉如柳弯,额间轻点朱红,却似娇媚动人。纤手将红片含入朱唇,妖异美丽。那真挚的眼眸里,藏着一份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