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真有问题
赵家村里,井水已经被接引到了村中坝子上。
水流从竹管里缓缓流出,掉到下面事先安置好的圆形大缸里。
赵小蜂混在村民中,此刻正兴奋地和大家说着什么。
自从有了小仙女的称号后,村民们也不再排斥她了,反正都知道她是刀子嘴豆腐心。
况且,这把刀现在也正常了许多,不再见人就伤。
见非色远远走来,赵小蜂跑过去拦住他问,“非色小哥,你这是从哪儿来啊?”
非色笑道:“我见万家兄弟进城,请他们带点东西。”
赵小蜂眼珠子微微动了动:“那追上他们了吗?”
“追上了,但人家嫌麻烦不肯带,冬临自己去城里买了。”
赵小蜂“哦”了声,见天色不早,便和非色一道慢悠悠往家走去。
路上碰到回来的赵小雀,非色笑问:“小雀妹妹,这是去哪儿了?”
“我去找野菜啊!”
“那你找到了吗?”
“没呢,山上光秃秃的,连根鲜活的草都没有了,更别说野菜了。”
赵小蜂听了不禁皱眉,照这样下去可不行啊,村民们吃光了家里的粮食,就会想到偷、想到抢,饿极了的人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
为了自家人的安全,她不得不考虑一赵家村人的粮食问题了。
赵小蜂一路蹙眉思考,赵小雀与非色则各怀心思。
夜晚,盛慕泽屋子里。
冬临正和非色一起禀报抓捕屠小楼的事情。
“看来,咱们这是中了调虎离山啊。”非色恨恨道。
“主子,我看还是先把万家兄弟和陈家母子抓起来再说。”冬临道。
盛慕泽并没有回答,而是问:“夏至呢?”
“回主子,还在带人暗中监视着。”
“叫他继续监视,另外,非色把你安置在山中的人都撤了!”
“主子,咱这是……?”
“明日一早回城。”
“可是主子,陈长寿那里……”
非色还想再说什么,盛慕泽打断了他,“照办!”
……
第二日,一大早万发万达就来替陈家下聘。
聘礼除了梳子、剪刀、尺子等传统八大样外,还有200两银子、100斤粮食、鸡鸭鹅各2只,猪肉120斤,细棉布2匹,可谓诚意满满。
在赵家村这样的地方,别说是荒年,就算正常年景都是很丰厚的了,这也让赵大山和钱氏脸色好看了些。
清点聘礼时,春花将赵小蜂叫了出去。
“去哪里啊?”赵小蜂不解问。
春花也不搭理她,只自顾着往村外走。
赵小蜂能感觉到这女人对自己的敌意,为了安全着想,她停了下来。
“不说清楚我就不走了。”
春花头也不回冷冷道:“爱走不走,是大泽要见你。”
村外的一片苦竹林中,盛慕泽背着手,背对着出口处站立,身姿高大挺拔。
赵小蜂走近他,低声问:“干嘛呢大哥,神秘兮兮的?”
盛慕泽转过身来,恰巧对上那双不染尘埃的丹凤眼,不由的放低声音道:“你不该把妹妹嫁给他的!”
赵小蜂也很无奈啊,这是她能决定的吗?不说在这个时代,一个女子失身了以后好不好嫁人,就冲赵小蝶那要死要活的样,她能阻止吗?
“我也没办法啊大哥,就陈长寿那没几年好活的身体,要不是小蝶以死相逼,我又怎么会看着她往火坑里跳呢?”
听到赵小蜂把陈长寿比作“火坑”,盛慕泽心里不禁暗暗得意:想他前些日子虽然受了很重的伤,但老郝几针下去就好得差不多了,说到底,还不是自己身强体壮的缘故。
他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但笑意被人皮面具遮挡,所以看起来依然是面无表情的冷漠模样。
“你可知道,陈长寿原名叫司马极寿,是司马重的儿子。”
“司马重是谁?”赵小蜂搔了搔脑袋问。
“以前的骠骑大将军,后与大凉国勾结,被先皇判处满门抄斩。”
“啊……”
“还有那万家兄弟,原名叫万一发、万一达,本为司马重身边的护卫亲信。”
赵小蜂惊呆了,半晌后方回过神来,结结巴巴道:“原……原……原来……他们真……有问题啊?”
“那,你们来这里其实是为了他们?”
盛慕泽当然不会说是为她而来,只道:“也不全是,监视老郝和给王爷找玉佩才是主要的。”
赵小蜂接着问:“那还会抓他们吗?”
“那要看他们的表现了,如果再像昨天那样收留杀手或是与别的什么人勾结,就很难说了。”
留下陈长寿等人,其实是为了看看能不能钓出点什么,但若他们真干净的话,他是不介意放他们一条生路的。
毕竟司马重一事过了这么多年,他也不想再费心追究。
赵小蜂听了忙道:“大哥放心,今后我一定好好看住他们,保证不会再让他们与那什么阁的刺客有来往!”
“那就好!”
盛慕泽停顿一下又道:“我们就要回城了,估计短时间不会再回来,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啊……”
惊喜来得太突然,赵小蜂一下没反应过来,待反应过来后,忙双手抱拳道,“小蜂在此祝大哥一路顺风!”
盛慕泽有些不悦:“就没别的了?”
别的,赵小蜂想了想,有些难以启齿。
“对了,大……大哥……我……”
盛慕泽眼睛突地亮了起来,道,:“有什么想说的尽管说吧,大哥不会怪你的!”
“我……想问,那赏金的事……”
盛慕泽瞬间垮脸,不悦地冷哼一声道:“放心,少不了你的!”说完迈开大长腿几步走出了竹林。
赵小蜂暗暗咋舌,心想:还说不生气呢,一提到钱,瞧他那鬼样子!
守在外面的春花秋月几人见盛慕泽离开,赶忙跟了上去。
非色则是先跟赵小蜂挥了挥手:“再见了,小仙女!”
赵小蜂也笑着跟他挥手,“再见、再见”,但心里有句“再也不见”却并没有说出来。
等他们不见了人影后,她这才想起来:“郝神医呢,不会也跟着走了吧,陈长寿还没扎完针呢!”
随即她又一拍脑袋笑了:“我这是急啥,酒不还在吗?”
于是,哼着周杰伦的“双截棍”,心情愉悦地返回了村子。
“主子,咱这就走了?”半道上,非色忍不住好奇问。
春花瞥了他一眼不屑道:“怎么,还对那小疯子念念不忘?”
“嘿,怎么说话的,我发现你好像对人家意见大得很啊!怎的,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反倒得罪你了?”非色毫不客气回击。
“那也叫好吃好喝,我看你是……”
“既然觉得在本王身边当差委屈了,就滚回你们原来的地方去!”盛慕泽不耐烦道。
见主子发火,非色与春花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属下知错,属下愿一辈子跟在主子身边伺候!”
秋月也赶忙跪下求情:“求主子收回成命!”
“再哆嗦,跟着他们一起滚!”
秋月连忙噤了声。
他们这些做属下的,谁不想跟在主子身边当差,走出去起码别人也是要看几分脸色的存在。
当然,前提是守得住自己的本分,想了不该想的,就适得其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