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一生到底有多长？这个问题看似简单实则又很复杂，很难确切地描述出来解释清楚，一个人在什么位置？什么地方？或者是自己怎么定位？总得说是看一个人这一生的价值取向和人生追求。这是在赵老师提前退休的宴席上，我的几位恩师讨论的话题。是啊，富兰阿姨没到退休年龄她得了重病，迫于无奈她提前离开了心爱的舞台，我的恩师赵雨晴因为学校撤掉，也离开了辛勤耕耘了几十年三尺讲台，结束了教学生涯的留下了许多的遗憾，三尺讲台育桃李，诲人不倦默耕耘。正如古诗词中所说那样，令公桃子满天下，何用堂前更种花。还有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三尺讲台，三寸舌，三寸笔，三千桃李；十年树木，十载风，十载雨，十万栋梁。人生的长短何以丈量？何以春秋话短长？何以年轮论始终？阿姨和赵老师年龄都是五十多岁，她们自己感觉还正是大好的年华，还可以继续发光发热，可是事实总是如此残酷。

    云舒听到宴席恩师的话，心里有一种莫名的难受和无力感，心情很复杂很沉重慎之很绝望和痛苦。人，难道都是如此吗？到世上这么一晃悠就过去了？看着冷冷清清的母校，行人三两几几，只有那条小河依然平静的流淌，她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正如《忆少年·别历下》

    宋·晁补之

    无穷官柳，无情画舸，无根行客。南山尚相送，只高城人隔。

    罨画园林溪绀碧。算重来，尽成陈迹。刘郎鬓如此，况桃花颜色。

    云舒独自一人站在小树林旁边的小河畔上，她的眼泪一次又一次涌泉而出，有很多心里话要对好朋友小河说，小河啊，我的好朋友，咱们一别已是两年有佘，你想我了没有，我可是无时无刻都在想着你呀！我有两年的心里话要讲给你听啊！小河啊，你是长生不老永久不衰的一直流水潺潺，那是因为你躺在大地母亲的怀抱，有苍天的恩赐龙王的恩赐，风调雨顺四季交替，你才能不枯竭一直朝前奔流不息。可是我呢？这两年我过得却是浑浑沉沉碌碌无为，方向不清前途不明一片迷蒙，茫然不知所措。小河啊，我的朋友，谢谢你陪我渡过了很多艰难坎坷的时刻，谢谢你毫无怨言不厌其烦地听我倾诉，我马上又要和你分开了，我还是会想念你的，下一次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你，只要你不你我的母校一样被取缔，你在这里安心的等我回来，咱们一定会有相见的那一天。

    云舒的声音哽咽的说不出话来，泣不成声泪如雨下，无法控制，她哭了好大一会儿，才告别了小河，快步来到自己的宿舍，又到了大课堂教室，彷佛又回到上课的场景，赵老师于老师的音容笑貌谆谆教诲历历在目，上百名同学的面容，在大学期间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浮现在眼前，她又一次涕泪横流，蹲在两年没有人气的教室大哭不止，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直到呕吐为止。而后她又去了练功房舞台和礼堂，还是那个礼堂还是那个舞台，还是那座教室还是那所学校，还是那条路，却道不尽无奈诉不完缺憾和离愁，她泪眼婆娑着一个未圆的梦，只有把遗憾镌在心底深处，相随一生，她又绝望地失声痛哭。

    大家都在一起喝茶云舒则缺席，叶妈妈心里泛起波澜，妈起身到校园里去找云舒，她把教室宿舍小河两岸都找遍了，没有看到云舒，叶妈妈人很精明，也是云舒的第一任心里学师傅，她灵机一动对，就快速来到校礼堂，看到云舒痛哭不止瘫倒在地，叶老师心疼的无法言语，只好快把云舒抱在自己怀里，师生抱头大哭。不知道哭了多久，两个人的情绪才慢慢的缓和下来。

    叶妈妈，舒儿让您伤心流泪了，对不起！舒儿有失妈妈和爸爸的所愿，让二老失望了！实在对不起！眼泪再次流下。

    舒儿快别这样说，妈妈看到你这样子很心疼，女儿啊！咱们母女相隔太远，怎能不让妈妈牵挂呢？怎么能让妈妈我放心啊！你还这么小的年纪，你不能再独自承受这样的痛苦了，久而久之会把你压垮的，女儿呀，该放下的放下吧，只有放下了才能真正解脱。

    妈妈，女儿掉进漩涡再怎么努力都难以上岸了，我的人生道路布满了荆棘，我的理想彻底崩塌，我脚下无路眼里无光心中无望没了方向，今后的路该如何抉择才对？妈妈，我不是你和爸爸心目中那个最出色的女儿了，我已经迷路了，呜呜呜。

    女儿，你让妈妈怎说你才能解脱呢？女儿啊，这次跟着妈妈去南方，咱们一起走，说什么也不能把你一人留在这里了，起来咱们去火车站，走。

    妈妈，我不能去，因为我你和爸爸辞职，一切再从头开始，因为我让二老牵肠挂肚日夜操劳，我已经超过独立自主了年龄了，不能再给二老旧愁之上添新忧了，该独自承受挫折，独自面对现实的时候了，妈妈我哭完了就放下了，以后我不再执著追求梦想了，我会改变思想观念，接受所谓的不公，尽快调整心态，把自己改变成社会发展需要的人。

    叶秋然，舒儿，你们娘俩这是怎么了？来我扶你起来，这么大个人了你也跟着女儿一起哭，让外人看到了不成笑谈了吗。快把眼泪擦干，女儿不哭了哈，你这样子爸爸妈妈真的很担心更心疼，你妈妈离咱父女俩几千里地，咱不能让她牵挂着爸爸和女儿哈！她不心疼女儿也会心疼爸爸呀？不哭了哈。

    云舒听到乔老师别样的劝慰，咯咯咯咯的笑起来。妈妈你和爸爸一起工作了很多年，他以前是这样子的吗？也是这么风趣幽默啊？

    爸爸你不应该是数学老师，你应该和妈妈一样的教语文。

    还是女儿最懂爸爸。

    女儿啊，你爸爸年轻的时候，从来不见他疲倦，整天乐呵呵的，工作却很认真扎实，虽然他教数学可他的文笔很好，语言丰富言谈风雅，是我们学校最亮的明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开始变得不爱说话了，脸上增添了几分愁容，有时候也哎声叹气，没课的时候坐在办公室可以发呆半天……

    叶老师认真回忆着以前的情景。

    是的，你妈妈说一点没错，我和你妈妈大多时间都是带毕业班，自从高考恢复后，我俩每年都陪伴学生高考，看着一个一个信心十足的走进考场，高高兴兴的顺利答完试卷走出考场，可是每到录取通知书下发的时候，只有百分之几的学生有机会上大学，我的心里很不平衡，看着一个个年少青涩稚嫩的脸庞，一步直接迈向社会，连点准备的余地都没有，就开启他们人生的第一旅程，所以我的心像刀绞一样痛，从那以后我很害怕送学生进考场，更害怕发放录取通知的时段，我想遍了天下所有的理由躲避那一刻，最后全盘否定都不能成立，就这么无奈的忧愁着，一直到女儿你高考的时候，我想到了解决的方办法，就是剃度出家，我就告诉了你妈妈，我说，我实在不能看着咱们的女儿进不了大学，那样我一定会崩溃的，真的想出家。

    乔老师的眼泪唰就流下来。叶老师早已眼泪模糊了。

    女儿啊，当时你爸爸告诉我，咱们得想个万全之策以防万一，保护好舒儿才行，就让你报的那么偏远的学校。我当时想如果这样都保护不了你，我这辈子再也不当老师了，我告诉你爸爸，如果舒儿再被人顶替，我舍得一身剐，敢把社会蛀虫拉下马。你爸爸说我也辞职，把跳梁小丑清除出教育领域，咱们再叫上刚正不阿的张老师一起，彻底把这些混进教育体系的害群之马给揪出来，让育人行业恢复蓝天白云，还孩子一个公道。

    云舒知知道了原来从自己进校上第一节课开始，两位恩师就开始保护自己了，费尽心血绞尽所有为自己护航。

    云舒扑通跪下喊，爸爸妈妈，二老的大恩大徳女儿终生不忘，请受女儿一拜！

    女儿快快起来，爸爸妈妈保护自己的女儿天经地义理所应当，你在我和你叶妈妈心里，从看到你第一眼开始，我俩就拿你当亲生女儿了，以后不要再说恩徳二字了，也不要觉得欠我们什么，只要你平安健康快乐幸福，就是我们做父母的最大心愿，女儿不要忧愁，工作的事情你不要焦心，放心吧，你尽快的调整好情绪，高兴点好好工作就行，其他事情有爸爸妈妈在一切都会好起来，只要每天看到你开心，我们二老就心满意足了。

    嗯，女儿记下了。

    老乔我本想这次来把女儿接到我身边，你同意吗？

    我同意。只要你那里安排好了，我就让女儿跟你去，咱们两个人都是为了咱女儿能无忧无虑，在你那里我更放心。

    女儿你同意吗？

    爸爸妈妈，请您让女儿想想。

    好，一会咱们回县城，咱们再详谈，明后天你再回去行不？

    不行，最晚后天早上八点到，我得上班呀！

    好。走，咱们去给赵老师告别。

    嗯好的。

    辞别了赵老师大家一起回到县城。

    叶老师舒儿和黎局长，你们三个人住机关招待所吧

    嗯行。

    先送富兰团长和冰也回家。

    谢谢乔书记！

    不用谢！

    乔书记我们也回去了哈。

    好吧，明天你俩来咱们和张老师欢迎叶老师回老家！

    好的！

    好了，忙了一天了，你们娘仨早点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乔老师再见！

    云舒让叶老师和黎大姐睡下她回宿了。

    哥哥站在门望着大路等待着小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