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尖下的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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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公子

    “你可知我们是什么人?”那被架着脖子之人名叫丁洪喜,是这些汉子的领头人,长的五大三粗十分难看。

    他有恃无恐,甚至想伸手去摸郑珊珊,郑珊珊心中恼怒,正要一剑结果了他却发现手被张筱忧扣住了。

    她挣脱了几下,发现自己无法挣脱。

    像是看出了她心中的想法,张筱忧将她往身后拉开。

    “曾同为天下四大正派宗门之人,却也不想你如此轻佻,想必你就说那被道门驱逐的丁洪喜。”张筱忧挡住那人伸向郑珊珊的手,顺势将他推开。

    “你为什么不让我杀了他?”溢于言表的愤怒,郑珊珊随时准备出手。

    此刻的张筱忧再也没有刚刚没心没肺的模样。

    微风拂面,伴随着点点落花的清香,她的秀发微微浮动,与往日不同,眼中少了稚气,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英姿飒爽的仙子气质,美而威严。

    她没有回答郑珊珊,一步挡在她身前,同丁洪喜对峙着。

    “有意思,有意思!”丁洪喜声音洪亮,如雷霆一般震的人耳发聩。

    “虽然我不知道你怎么认出我,我也不关心这个,不过你那师妹,确实是个极品,老子喜欢!老子的手下也很喜欢,我们在这城中憋了这么多日,也该找个这样的女人享受享受了。你既然支开了你的那个师妹想必心中已然有了定夺。希望你们已然做好准备,让老子享受享受,哈哈。”

    丁洪喜的言语之中颇有调戏的意味,他的眼睛贪婪的注视着两人,普通野兽注视自己的猎物一样。

    仗着有头撑腰,边上那些混混也开始躁动起来,一个个淫邪之意更甚。

    看热闹的人没有一个敢说话,有些人同情,有些人想入非非。

    看那架势,没有一个人敢帮助那两位女子。

    丁洪喜可是许多女子的噩梦,此人尤其喜爱女色,仗着自己的父亲是道门三大道君之一,为虎作伥,不知迫害了多少女子。

    丁洪喜将女子玩腻了便交给自己的手下,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是不无道理的。

    他曾是道门年轻一辈的佼佼者,手段高超,道行可不是一般人能比拟的,载在他手上的女子可谓多之又多。甚至连道门内都有不少女子遭了毒手。

    毁了许多女子的清白却只是被驱逐出了宗门,所有人都知道是因为他背后有父亲撑腰。

    他从来不害人性命,即便被他和手下糟蹋的不成人样,他也绝对不会杀了那些女子。

    许多女子是死于自杀,碍于他父亲的实力,加之他是他父亲的独子,对他极为疼爱,许多年间没人敢对他如何。

    五年前,因为事情荒唐败露,被驱逐出了道门,从此之后他变本加厉,收了着志同道合的小弟,成了有名的采花大盗,但碍于他背后的势力,没有人敢对他怎么样。

    自那以后,他变本加厉肆无忌惮,活跃在道门所执掌的范围,在那里恶名远扬,不知如今为何突然来到这天云城,来到这属于天门管辖下的势力。

    张筱忧正是考虑到如果郑珊珊刚才把他杀了,那么面对丁洪喜父亲的追责,他父亲的滔天怒意,天门将会很难说话,如果影响到两个门派间的情谊,会被同门诟病,到时候郑珊珊定会寸步难行。

    丁洪喜不能死在郑珊珊的剑下,这事可大事化了。

    许木许轻思,她不愿意他们掺合进去,这丁洪喜明显就是冲着郑珊珊的外貌而来,为了避免他们被卷入其中,三生朱雀石便是支开他俩的理由。

    “虽然我不知道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

    闻言丁洪喜顿了顿,随即一道金光闪出,八卦伴身,强大的气场推开了边上的所有人,周围的桌椅所部被碾成了粉末。

    那些跟随他的大汉,横七竖八倒在地上,个个识趣地向远离他的方向爬开。

    可那藏在眼中深处的悲伤,藏在心中最角落的的苦痛,还是被张筱忧触碰到了。

    即便是一闪而过,却也被张筱忧捕捉到了。

    “老子就问你们俩从不从了老子,老子管你们是不是天门的女弟子,在我眼里都一样,都只是我发泄的工具罢了!”

    他不是外表上看起来的那么粗鄙,他的心思是非常缜密,在修行一道中能成为同辈佼佼者存在的人,绝对不会是一个没有思想的家伙。

    张筱忧退了几步,微微皱眉,她听闻过丁洪喜,曾经是正道道门中数一数二的年轻一代弟子,印象中好像还被人称之为最正派的君子,可不知道为何如今成了这个模样。

    “客官,求求你们别打了,小店小本生意,小店这店小,可是小人的祖业,你们抬手之间就会毁了我这一家的生计,还请你们留一条活路!”

    掌柜是一位中年男子,个头不高,老实人模样,眼见打起来了,慌忙过来劝架。

    对这些人,这些东西全然无所谓,可作为一个辛勤付出的普通人,这间酒楼几乎是他的全部。

    他跪着拜了拜,祈求双方不要打架。

    “滚!”丁洪喜一脚踢去,掌柜被踢飞,撞到了小二的身上,两人挣扎着爬起。

    “该死,看剑!”

    郑珊珊再也看不下去了,玉石一般的淑女剑突然刺出,破风声传出,一股凌厉剑气直冲丁洪喜。

    丁洪喜也不躲,全凭那玉剑刺在他的护生八卦上,两件兵器对碰,一股巨大的斥力冲出,肉眼可见的冲击波瞬间冲倒了整个屋子。

    好在那一瞬间,张筱忧体内真气运转,将塌下来的屋子撑起,避免的无辜者受创。

    看着那两个失了魂的掌柜小二,张筱忧拿了一大錠金子彭给了他们。

    两个接过金子,仿佛有了生活的勇气,也不顾身体上的疼痛,疯狂向张筱忧磕头,磕的头破血流也毫不在意。

    “珊珊,住手!”

    眼见郑珊珊要继续,张筱忧瞬间出手,她没有对着丁洪喜,而是一步挡住了郑珊珊。

    “张筱忧你干嘛!这种败类死不足惜!”

    她避开了张筱忧,朝丁洪喜攻去,丝毫没有在意他是什么身份。

    这天下,少一些这样的人,日子只会更好!无论他是谁!

    一把玉剑瞬间变成四把,剑尖直指丁洪喜。

    而此刻的丁洪喜再也没有了刚刚猥琐的神色,仿佛有一股傲然之气伴他周身,面对四把突刺而来的玉剑,那把朴素的大刀一挥,竟将四把玉剑全部给挡了回去,周围顿时烟尘四起,所有人都视线模糊。

    趁此机会,便冲向郑珊珊,想要将她拿住。

    电光火石期间,只听得一声武器的撞击声,一股更大的冲击力四散而去,待到新的烟尘散去,张筱忧已然挡在郑珊珊前面。

    丁洪喜有些愕然,张筱忧能挡下这一刀,他完全没有想到。在他的记忆中,四大宗门内能接他这一刀的人应该也是只手可数,眼前这个女子自己说她是天门的弟子,虽说自己被驱逐数年,观察对方的样貌,却完全不认识,也从来没有听过。

    但他并没有过多的纠结:“倒确实是有些本事,怪不得敢在我面前说道。”

    “过奖。”张筱忧一脸严肃,没有废话,正直勾勾的盯着丁洪喜的一举一动。

    丁洪喜,二十年前四大宗门比试曾经走到过顶点的人物之一,张筱忧不敢掉以轻心,不能掉以轻心。

    眼见丁洪喜正要继续动手,张筱忧突然说道:“丁师兄,你这样真的会感受吗?”

    这一声丁师兄,让丁洪喜眼神恍惚,而那一句你这样真的感受吗,仿佛勾起了她最深处的回忆。

    不过这也是片刻之间的事情,很快,他便调整了过来,仿佛对他毫无影响,他的心境毫无波澜。

    高手过招或许这么一瞬间,他丁洪喜就应该死了无数次了。

    仿佛被看出了心中那埋藏多年的秘密,反而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你真古怪!老子不喜欢你们了!”

    丁洪喜看着张筱忧突然笑了起来:“不过你是真的有趣,比你那位漂亮师妹有意思多了!”

    说罢,他带着那些糙汉子转身离开了。

    看着他渐行渐远,张筱忧松了口气,转过头看着郑珊珊,看着那张惊世容颜阴晴不定。

    “师姐,他很强。”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气愤,郑珊珊的语气中明显有着颤抖之意。

    “二十年前,你还没来的那些年,他曾经是四大宗门比试的第二名,甚至可以说是第一名,可如今却成了这样子。”

    “如此不堪的人,也能成为第一?”

    郑珊珊不能理解。

    “他原本是道门第一君子,丁公子!只不过后来销声匿迹罢了。到了现在早就臭名远扬了,真是人都是会变得。”

    “君子?”郑珊珊怎么也不觉得,这人是君子。

    “君子的内心往往是最坚定的,可当他投入了自己内心的黑暗也是最可怕的。”

    张筱忧感叹,不过在她看来,丁洪喜并没有完全堕落,否则在他手下就不会有活口了,包括刚刚的掌柜和店小二。

    “不知他们两个现在怎么样了?走吧,咱们去看看。”张筱忧提起许木两人,神色又开始渐渐变得和从前一样。玩世不恭,略微有些傻气,而且十分美丽。

    南方不归山,这是一片红色的火海,不归山内,无数飞鸟倾巢出动,仿佛是受到了什么信号的刺激。

    一片一片,好不热闹。

    北方金山寺,白虎向南方睁开了眼睛,如同贯穿了整个世界,随后又闭眼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