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象！？”

    “异象是什么？”

    “异象…”

    鹦鹦的一句话把吴缘几个人都吸引来了。

    “异象…就是一种力量吧。”

    “它固定在某个地方，大抵为某个建筑所拥有。”

    “那这个史莱姆不是活物吗？”

    孟维疑惑。

    “诗兰姆？”鹦鹦疑惑地问。

    “就是那个绿色的家伙……”

    “哦，那是因为异象有灵，它的灵就相当于它的大脑，活动并不受限制。异象的灵在建筑中拥有最强大的能力，在那里很难打败它。也唯有当异象之灵身处外面时，我们才有机会正面击败它，这时他们相对会弱小很多。”

    “如果这几人有歹意，那我们岂不是错失了一个良机？”

    孟维打趣道。

    鹦鹦白了他一眼，“注意，是击败，不是杀死，即使灵在外面被击溃，它也会在异象中重生，只有完全破坏异象，异象才会彻底消失。”

    “不过这是极困难的。”

    孟维忽然想起了王眠对他说的话：但如果出事，这里（鬼楼），是唯一安全的地方。

    现在他才明白对方说这话的底气，而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对方在鬼楼里，有如此恐怖的产生幻象的能力，却依然对付不了城首，因为他们的战力只局限在鬼楼中。

    “那你感觉那只史莱姆达到了什么水平？”

    “大概…和我五级的时候差不多吧，不过这是外面，在异象里就不知道了。”

    “我之所以不传音给你们，是因为我不知道它的能力，它或许能够截取到精神讯号，那就打草惊蛇了。”

    孟维点了点头，“行了，没事了，你可以继续去找你可爱的小山羊了。”

    说完，又是一只小龙飞到了鹦鹦头上。

    “你可拉倒吧，别动不动喊我来，我就谢天谢地了。”

    系上小龙，鹦鹦扭头就走。

    ……

    回去的路途，有些沉闷。

    “我还真以为你要放了他呢，孟维哥哥。”

    周铭看着孟维，有迷惑，有不解。

    “可是他杀了那么多人啊。”

    孟维转头看向周铭，对他说。

    “但是你都答应他了，而且还那么信誓旦旦，我还以为…”

    “还以为我真想放了他？”

    孟维接过话，“我觉得，我确实放了他。”

    “嗯？”

    周铭更加不解了。

    “我答应了给他哥哥送信，也放了他离开。他最后是死在了血狼…或者说他以前抓捕的人手里，我对他的承诺已经完成。”

    周铭张大了嘴，看着孟维。

    “是不是觉得我在自欺欺人？”

    “嗯！”

    “嗯？不是。”

    周铭呆滞中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然后清醒过来又猛地摇头。

    孟维被他的表情逗笑了，重整了下表情，认真地说：“我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为了让他以为我会信守承诺，直到他死亡，他也一直这么认为。”

    “所以如果说我唯一骗了的人，就是他了。”

    孟维忽然叹了口气。

    “他祸害了那么多人，为什么不杀。又要兑现那个承诺，又要除掉他，我所能做的，就是让他觉得我兑现了承诺，然后将信交给他哥，这…勉强算是完成了对他的承诺。”

    最后一句，孟维加重了他字的读音。

    “你为什么那么在意让他觉得你兑现了承诺呢？”

    莫心忽然出声。

    “因为，承诺中只有承诺方与被承诺方。完成一个承诺会让承诺方问心无愧以及被承诺方心安。我不求自己问心无愧，便只要他心安就好。”

    孟维的声音软了下来，没有开始那么认真与严肃，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理由是对，是错。他只能顺着自己的判断，做出一个又一个抉择，现在如此，以后，仍然如此。

    究竟是走出困境还是陷入迷途，这些……不是他能决定的。

    “你不求自己问心无愧……”

    ………

    时间过得很快，不觉就近了黄昏，地面铺就了一层橙红色的纱。

    孟维他们戴着人皮面具，迅速回到了住宿的地方，将东西收拾一下，转移了阵地。

    对于孟维来说，现在他还不了解城首的全部实力。知道了他能战胜一个职业者，有一群狼宠，这些还远远不够。所以孟维并不想这么快就与他交锋，然而他的十个手下全灭的事迹迟早会暴露，因此转移阵地便在所不辞。

    鬼楼这片区域，可真是让王眠他们造了一个好势，即使在人口密集地居住需要缴纳房租，也没有人跑到鬼楼附近居住。最多也就稍微远离聚集地边缘一点。

    这也间接方便了孟维。

    选了一个不错的地方，安放好东西后，孟维就开始着手准备起点与李言他哥的会面。

    既然需要寄信，而信又被自己一群人重新排版书写，字迹肯定是认不出来了，如果不当面说明的话，李言的哥哥压根不会相信吧。

    又要撒谎了。

    想到这，孟维无奈叹口气，他拿出信件，然后左手一伸，出现一张纸，右手出现一支笔，照着李言的话，重新分行写了一遍。

    写完，孟维看着信件又想了一会，吴缘走了过来。

    “时间快到了。”

    “啊？那我们走吧。”

    “不，是你走吧。”

    “什，什么…？”

    吴缘看着他，视线停留了几秒钟，然后说：“我说的不明白吗，你快点去吧，不然你的承诺可完不成了。”

    “这，这个，我要是遇到危险了怎么办。”

    孟维可怜兮兮地说。

    “我们相信你，以你的实力，我们只会是拖累。”

    “嗯，这倒是实话。”

    “……”

    “而且我们去的人太多会给李言他哥压迫感，搞不好他一害怕就完全投靠了城首。”

    李言的那封信吴缘也看了，大抵是说自己已经背叛了城首，劝他哥赶紧跑路。

    “嗯…好吧，你说服我了，主要是如果遇到危险你们确实需要我的保护，还是太拖累我了。”

    孟维牛气哄哄地说完这么一句话就跑走了。

    “……”

    “这家伙心里怎么没点数。”

    莫心捂着头，无奈地说。

    ………

    城门。

    七点整。

    “小兄弟，你想进城？之前什么来头？”

    “我是原城的人，逃难而来。”

    “嗯？胡说，原城好好的，逃什么难？”

    “我”

    “别我我我的，赶紧滚蛋，我们这里不欢迎你这样满嘴跑火车的人。”

    “靠，给脸不要，你个守门的这么嚣张，小爷我”

    “咔。”

    “啊痛痛，松手松手，我错了我错了。”

    “小爷？你是谁的小爷，本事不大，口气怪冲，滚，赶紧滚。”

    “铁嘴！够了！”

    “……”

    “放开你，滚吧。”

    “什么？还要进？好好，进吧，进吧，小心进得去，出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