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安的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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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教堂

    神圣大教堂坐落于王宫的旁边,中间只隔着皇家花园。教堂的前面是一个很大的广场,方便各种圣日信徒们前来礼拜。广场两边被长廊环绕,长廊顶上每隔数米就雕刻着一位教会历史上有名的信徒。广场中间竖立着一整块石头雕刻的高大方尖碑,上面雕刻着生命教会的圣符。走过广场,登上33阶大理石台阶,才能到达教堂的大门。

    大教堂门前竖立着两座雕像,一座是初代教皇圣希门内斯,他面带微笑,一手握着生命圣符,一手拿着通往神国的金钥匙。另一座精美的雕像则是第一代圣徒伯纳尔,他曾是一名普通的农夫,作为一个泛教徒一年才走进教堂一次。后来在一次罕见的干旱中,只有他的田地获得了丰收。在收割之前,神灵降临与他对话,他成为了生命之神最忠实的信徒。后来他将田地里的全部产出都奉献出来,救济了无数的难民,并成为了最虔诚的传道者。雕像呈现的正是他抬头望天,聆听神音的姿态。

    大教堂一共有3层,但是每一层看上去都比普通的两层小楼还要高,每一层的外墙都篆刻着精美的花纹。楼顶上也竖立着许多雕像,正中间的是面目模糊笼罩在圣光中的生命之神哥穆尼,祂的身边则站立着历代教皇的雕像。薇薇安看到后面还有一个高高的圆塔,亚历克斯告诉她那是教皇居住的地方。

    亚历克斯和薇薇安走到大门前,向门口值守的骑士说明了来意。在等待通传的时候,薇薇安得以近距离观看墙上的石刻。

    左边的石刻描绘的是生命之神点化希门内斯,使得他成为教皇,传播神意的场景。画面中神灵只是伸出了一只手,虚点在希门内斯的额头,薇薇安觉得这样很聪明,没有人知道神灵到底是什么样子,只刻画出一只手,反而更让人充满想象。希门内斯的周身散发着圣光,寓意他被点化,他的表情充满了虔诚和热切。这个工匠的技术很不错,薇薇安甚至还看出了希门内斯的期盼。

    恩莱特主教来的很快,薇薇安还没看完石刻的细节,他就已经微笑着迎了出来。

    “亚历克斯!薇薇安!”

    “日安,恩莱特主教。”亚历克斯一边带着薇薇安迎上去,一边将带来的包裹递给恩莱特,“这是一些干蘑菇和雪蜜果脯,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

    “哈,你真贴心,你怎么知道我想念山里的蘑菇了。”恩莱特接过包裹,热情地引着父女俩往教堂里走去,“薇薇安第一次来大教堂,等下晨祷结束,我带你们好好转一转。”

    教堂里的人不少,很多都是衣着光鲜举止优雅的贵族们,薇薇安本来以为神圣大教堂只对权贵开放,但是她还看到了许多穿着朴素的平民。今天的晨祷是苏姆森主教主持,所有的贵族和平民们不分彼此,安静地坐在一起,听着苏姆森主教读着圣典。薇薇安和父亲坐在人群中,恩莱特主教坐在他们身旁,认真地聆听着。

    “愿主保佑我们。”

    晨祷结束了,恩莱特主教向苏姆森主教点点头,便带着亚历克斯父女开始参观大教堂。

    “这里是正礼拜厅,旁边还有两个小一点的礼拜厅,一般只对王室和神职人员开放。这里的拱形顶是964年由矮人族方石锤大师打造的,双层构造,中间有大师附加的法术,可以根据需求模拟日月晨昏、雷霆风暴。旁边的廊檐上有12尊雕像,象征着12真神。

    正中间的是崇高之主生命之神哥穆尼,祂的形象参考了初代教皇圣希门内斯撰写的《神圣语录》中的一些描写,所以你们可以看到比较清晰的面貌,但是这个只是神灵的某个化身。

    站在祂右边的是自然女神阿奎丽丝,祂的形象参考了借自精灵族的编年史,当时的教皇也曾亲自去信繁木林和精灵大祭司沟通过,最后决定使用现在这个形象。

    站在左边的是大地之神图勒斯,由于这位真神是矮人族和大地灵族的信仰神,所以祂的形象是由方石锤大师自行设计。女神旁边的是勇气之神里欧,也是现在狮心国国教勇气神殿所供奉的真神,祂的形象是大师亲自前往狮心国商讨后决定的。

    这几位真神的形象都是大师和教会与各族领导者共同研究出的较为真实可靠的形象,其他的真神则大多根据各族历史和一些秘闻虚构而成,所以面目并不可见。包括勇气之神旁边的深海之主卡瑟、大地之神旁边的烈火与战争之神阿里埃斯,还有传说中的死神卡普里、飓风女神丽芭、雷霆之主斯考普、爱情女神萨格丽塔丝、丰收女神维歌莉、和平之神皮瑟斯。”

    薇薇安抬头看着姿态不一形象各异的众神,惊叹不已,她是第一次如此直观清晰地了解到真神们的信息,虽然只是神名,也足以令她迷醉于神明的世界。

    “这么直呼神名没关系吗?”魏薇有些疑惑,她对这个世界的神灵一直抱着远观尊敬的态度,毕竟骑士和牧师们的各种神术足以表明神灵的真实存在。

    薇薇安小声复述了魏薇的问题,恩莱特笑了笑:“我们身于生命之神的伟大神辉之下,其他的真神并不能随意进入。况且,真神们都是慈祥仁爱的,对于我们的称呼并不在意。”

    “好了,我们继续往前吧。这些是838年,由精灵族蒂洛迪大师制作的壁画,距今已经有370年的历史了。蒂洛迪大师擅长刻画细节,并多用艳丽的色彩表达情感。这幅是《圣徒阿方索》,描画的是……”

    一名牧师忽然跑来,向几人行了一礼,道:“恩莱特主教,胡奥大主教请您和客人们过去。”

    “好的,我们这就过去。”恩莱特点点头,对亚历克斯说道,“应该是说薇薇安老师的事情。亨德尔老师现在不在都城,他请大主教帮你们引荐桑德尔医师。”

    亚历克斯有些不安:“这种小事怎么好惊扰大主教阁下。”

    要知道,教会一共只有12名大主教,他们负责辅佐教皇陛下处理教会事务,大致类比王国宰相。不过教皇陛下很少出现,大部分时间都是神游在生命之神哥穆尼的神国,随时聆听神灵的声音。所以12大主教是实际意义上生命教会的总管,即使是国王,面对他们都是恭恭敬敬。

    恩莱特笑了笑,安慰道:“放心,胡奥大主教很和善的,他听说了你的事,也想见你一面。”

    亚历克斯意识到恩莱特说的是治伤一事,心里也隐隐期待了起来。这么多年,他从一个天之骄子变成一个普通人,经历了无数的颓废痛苦,是黛西和薇薇安一直支撑着他。多少个夜晚,他还是会梦见年少时的意气风发,但更多的,是噩梦,梦见他发现自己无法再施法,梦见黛西离他而去,梦见都城众人对他冷嘲热讽的情景。随着薇薇安的长大,他才开始慢慢接受平凡的自己,并开始以普通人的身份为女儿考虑人生。

    在接到恩莱特的来信后,他辗转反侧了好几个晚上,说不清是高兴还是害怕,直到有天黛西来到他梦里。黛西还是那么美丽,一如他当年初见到她,红色的头发飞扬在晨光中,碧绿的眼眸含笑看着他,又好像她带他回到米特村的样子。黛西什么都没有说,醒来后他却下定了决心。他想要恢复,想要变强,想要做薇薇安的坚强后盾,想要让女儿见识更大的世界,想要寻求跨界的方法,再见到他的黛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