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继续往异域空间洞深处走，不知不觉似乎抵达了边界，毒蝎子明显变少了许多。

    齐老头触摸着边界，认真地看着上面各种古怪纹路，拿出一卷羊皮纸，写写画画拓印在上面，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路威和樊臣接连耗尽魔力，只剩艾景和林冉苦苦支撑。

    终于，齐老头拓印完毕：“不错不错，你们都很不错，老夫本以为至少要两次才能抵达这里的边界，居然一次成功了。”

    “都围过来，老夫给你们露一手！”

    艾景等人纷纷靠近齐老头，只见他身上魔灵浮现，众人身前出现白光门扉！

    齐老头挥手释放一道空间刃，将追击而来的蝎子怪切成两段，同时呵斥道：“愣着干嘛，进去啊！”

    从白光门扉进去。

    穿梭空间，再次出现竟然是在原来的山谷。

    芳草散发着甜美的香味，刚才的战斗仿佛是一场噩梦，但众人都知道那是真实无比的经历。

    与荒凉沙漠对比，方知这草地多么美丽；

    被成群结队的蝎子怪追杀，才明白当下的安逸多么宝贵！

    樊臣直接瘫软躺在草地上，感慨道：“老爹一直说我不成熟，说如果把我丢到异域活不过三天，当时我还不太服气，现在想想他说的一点没错。”

    “我喜欢去斗战擂台对战，本以为战斗经验足够丰富，跟异域生存比较起来，完全是小孩子过家家。”

    “唉，十八连胜，屁都不是！”

    “真是不敢想象，那些在异域讨生活的小队，常年驻守异域的边防战士，究竟过的什么样的日子。”

    艾景等人也都陷入了沉默，异域比想象中更加可怕。

    而且，别忘了这仅仅是一处空间洞，这里面怪物等阶受到限制，仅有一阶二阶的毒蝎子。

    在真正的异域中，可没有任何限制，随时可能遇到四阶、五阶的怪物！

    “向上走的那条路总是艰难无比，如果我们感到轻松，那一定是有人替我们负重前行。”林冉语气平淡望着远方。

    艾景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当然，与之相对的是：如果我们感到沉重，那也一定有人替我们轻松。

    “小崽子们，别伤春悲秋了，过来瞅瞅老夫此行的成果！”齐老头摊开羊皮卷，兴奋地像个小孩子。

    众人好奇地围了上去。

    羊皮卷上是一个个古怪的纹路符号，艾景看着其中几个有些眼熟，仔细回想后，发现应该是在红岩洞的地下石窟里见到过，当时是莫名其妙被卷入空间洞。

    想到这里，再去看湖泊旁边的四块石头，艾景发现它们的材质跟空间珠非常相似。

    “这是什么东西？”樊臣满脸疑惑，忍不住抱怨：“老前辈，咱们累死累活一趟，你就整了这些鬼画符，看着没什么用啊！”

    “放屁！”齐老头怒呵道，“你个臭小子懂什么，这可是能改变普通人命运的东西！”

    改变普通人命运？

    艾景等人对视一眼，都纷纷摇头表示看不出来。

    齐老头吹胡子瞪眼，愤愤不平道：

    “你们这群小崽子，可以按部就班契约魔灵晋升序列，又哪里知道无数先辈付出多少心血，才有人族眼前的局面，才有你们能走的路。”

    “有人研究怪物的种类和弱点，有人研究魔灵的进化方向，有人研究招式的融合变化，有人研究阵法和纹路的关系。”

    “人族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一点点摸索出来的！”

    “老夫比不上那些惊才艳艳的先辈，选择的研究方向是探究空间洞的形成规则和空间洞内对怪物等阶的约束规则。”

    “这一道道纹路，便是空间洞的基本运行法则……”

    看着艾景等人目光呆滞的样子，齐老头叹了一口气，摇头道：“具体的给你们说你们也不懂，你们只需要记住一点，当老夫的研究出成果的那一天，便能将怪物当做猪羊圈养！”

    “到那时，人族再也不会缺少魔灵，普通人也再也不用担心，因为买不起魔灵而无法成为御灵者！”

    “人族的命运齿轮，将在老夫的手中，往前再转半圈！！”

    齐老头说起他的研究，整个人状若癫狂，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

    也让艾景等人知道了，为何公孙羊称呼他为齐疯子。

    殷胥听完齐老头的描述，神情异常亢奋：“前辈，真的能做到吗？到那时，是不是魔灵的价格不会再动辄上千魔晶？是不是每一个普通人都有成为御灵者的机会？！”

    “那当然，有生之年，老夫有自信做到！”齐老头一脸骄傲。

    殷胥：“敢问前辈，如今年龄几何？”

    齐老头：“哈哈哈，老夫刚刚38岁，看不出来吧，是不是保养的很好？”

    艾景：……

    林冉：Σ(⊙▽⊙“a

    樊臣：(ΩДΩ)

    路威：(ΩДΩ)

    看着头发稀疏满脸皱纹的齐老头，众人不禁有些无语。

    前辈，你怕是对保养这词，有非同寻常的理解。

    不过，等冷静下来，又觉得很是心酸，38岁的年龄如此沧桑，证明他对空间洞的研究注入了诸多心血。

    人族需要齐老头这样的理想者，也应该为拥有他们这样的人感到幸运。

    殷胥双眼光彩暗淡：“有生之年，估计还很遥远吧，小兰怕是没机会了。”

    “其实，研究出来，也不一定能惠及普通人，甚至可能不会用到普通人身上。”艾景意有所指地说道。

    众人都看向艾景，尤其是齐老头，气呼呼地呵斥道：“臭小子，你胡说什么？！”

    艾景眼神深邃地看着远方，他研究过历史，也对比过这里和前世。

    这一方世界虽说有怪物、有进化的道路、有神奇的魔灵，但相比于前世，底层普通人的处境依旧没有多大变化，甚至更糟糕了。

    “前辈你的出发点是好的，想通过圈养怪物，让人族拥有稳定的低阶魔灵来源，从而改善普通人或者底层人的处境。”

    “但你有没有想过，也许现在魔灵就已经很富余了。”

    “怪物纪元八百余年，我们站稳了脚跟，甚至将城池建立在了异域中，每天都有数不尽的魔灵运回来，如果算平均数的话，给每个普通人发一个一纹魔灵，怕是绰绰有余吧？”

    “哪怕不发，一个魔灵的成本，也不至于八九百魔晶，相当于80多万银币吧？”

    “要知道普通人一日三餐也就100银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