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摆渡:开局碧眼方瞳
繁体版

第三十二章 火并(完)

    就在斧锋即将触及欧阳青烈脖颈的刹那,有刀尖轻颤,划出一道圆弧,恰好精准地阻截在短斧之前。

    金铁交击,激起火星四溅,恍若飞萤不安闯入雪夜。

    原来是一道身影从黑暗中闪现而出,瞬息间插足二人之间。

    此人自不用多说,正是王伊祁在关键时刻突破重围,及时踏足此地。

    他身上衣衫破烂,血迹斑斑,数处枪伤尤其醒目,弹孔周围血肉翻卷,有些甚至深可见骨。

    哪怕有特殊蛇油相助,加之一路的踏方位、寻吉凶,这一切似乎也难以避免,但好在都并不致命。

    王伊祁手臂上亦有一道狭长的刀痕,血水沿着肌理缓缓流淌,但但这却并未影响他的动作。

    可见柴刀于手再蓄锋芒,其形粗犷朴实,刀身黝黑无华,随势而起斩出,意欲一击断送纪朝贵生机,将之格杀当场。

    纪朝贵甫感杀机临近,紧握短斧,一边急忙侧身闪避,一边斧影翻飞,带着凌厉的破风声直直砍去,其攻势凶猛,意图以力破巧。

    但为时已晚。

    王伊祁这一刀看似平淡无奇,实则深得“粘连黏随”其中真谛,刀尖所向之处,正是纪朝贵身形变换轨迹的必经之路。

    纪朝贵察觉不妙,仓促变招。

    却见那柴刀犹如附骨之蛆,任凭他如何腾挪,始终无法摆脱其束缚。

    那柴刀刀尖轻点,看似飘逸无力的一触,却精准无误地击中纪朝贵持斧手腕,刹那间,那短斧脱手飞射,重重砸在他自身胸膛之上。

    纪朝贵顿感巨力袭来,身形向后急退,硬生生撞入身后亲信怀中。

    幸而只是斧背撞击,他才得以侥幸保命,暂且喘息,苟全了性命。

    纪朝贵眼中惊愕之色瞬息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熊熊怒火,他厉声咆哮道:

    “你我素无深仇大恨,宣勃之事,我不过姑息纵容,岂能算作主谋,你为何一定偏要助那逆贼张义寿,一心置我于死地?”

    王伊祁闻此言,微微皱眉,一手稳稳握定柴刀,另一手悠然置于背后,沉声应道:

    “哦,你的意思是说,今夜实未遣人前来取我性命?”

    这个可能性,虽然也曾在其心中闪过,但他既然某种意义上已与张义寿同仇敌忾,且有利益纠葛,此事便暂时不宜深究,要论也是要待日后再细论。

    纪朝贵徐徐扶向由布带悬挂在自己身上,因持斧而于早先垂下的泵动式霰弹枪,说道:

    “当然没有,仅是近两日,张义寿便趁我威望不负往日,纠集了众多忘恩弃义之徒,我人手捉襟见肘,并不够用,何至于自找麻烦,平添更多敌手?”

    随着他开口,其身后数名亲信纷纷偷摸向兵刃,或是枪械,或是所擅长的其他兵器,步伐亦是悄然变动,欲结成包围之势,步步逼近王伊祁。

    眼见王伊祁依旧并未继续出手。

    纪朝贵似乎欲借此时僵持,劝服王伊祁,继续循循善诱,说道:

    “你不是对传奇兽类皮毛垂涎已久么?我亦有所藏,你若此刻归顺于我,待得共诛张义寿与欧阳青烈,日后再塑居阴山辉煌,你我当共享富贵荣华……”

    话犹未了。

    便听闻枪声已然响起,纪朝贵的数位亲信亦先后扑出。

    但二者并非出于同一方,仍有区别。

    这声枪响源自王伊祁,弹道清晰可辨,自他手中枪口激射而出,径直穿透纪朝贵眉心,继而贯入后脑,最后嵌入远处砖墙之内。

    一枪爆头。

    这位纵横西部十余载的居阴山大当家,当场毙命!

    纪朝贵身上的筒袖藤甲确实麻烦,可谓坚不可摧。

    但此时可不再是之前,早先由于两者相隔甚远,又有夜色作为掩护,使王伊祁只能退而求其次,为了命中选择躯干击发。

    对于纪朝贵的真实用心究竟为何。

    王伊祁实无探究之意,一丝一毫都不在乎。

    还是那句话,说破天也只是一群土匪,对他来说,多杀一人与少杀一人并无实质差异。

    故而。

    王伊祁方才负手背后之时,实际上亦是暗自在做准备,悄无声息地更换弹药。

    ——在突破最后一道重围之际,他最后一把手枪也已然弹尽,此刻正借短暂对话之机,不动声色地完成装弹。

    枪声甫落,纪朝贵的亲信们才纷纷发起攻击,然而已迟矣。

    “戏,该收场了……”王伊祁早有准备,嘴角微微上扬。

    面对蜂拥而至的数名悍匪。

    他身姿倏忽一动,足尖轻点,瞬时摄起地上闲置的短斧。

    短斧凌空划过一道犀利弧线,伴随着尖锐呼啸,直扑一名悍匪胸膛。

    只听得“铮”的一声金石交鸣,短斧如有神助,精准无比地嵌入悍匪胸膛,直没至柄,入肉之深,观之令人心悸。

    血光四溅。

    那悍匪双目圆睁,满面惊愕与不信,身躯僵硬片刻。

    似在竭力抵挡这突如其来的致命一击,终究力有未逮,颓然倒地,气绝而亡,死不闭目。

    同一时刻。

    王伊祁身形陡然拔升,白鹤展翅,轻盈跃起,以此招飘逸之势,巧妙避过其余悍匪连绵不断的袭来的诸多攻伐手段。

    紧接着。

    便闻五声枪响震耳欲聋,命中率暂且不提,只说几名悍匪的前进攻势,确实被逼阻止。

    而那柴刀亦是如灵蛇出洞,自他手中疾旋而出,又直指一名悍匪左侧空门。

    刀光闪烁。

    那悍匪尚未来得及反应,已被柴刀狠劈面门,惨叫未绝,便仆倒在血泊之中。

    王伊祁稳稳落地,直扑此人尸身所在,一把将柴刀拔出。

    在这生死交锋的间隙,他背部又中一刀,被割出一道深深的豁口,皮肉外翻,显露森森白骨。

    王伊祁全然不顾伤势,刀法愈发凌厉,只见他或削或挑,或劈或刺,每一次出手都恰到好处,精准而狠辣。

    不到片刻。

    直至最后一个悍匪倒下,场中再无站立之人。

    王伊祁独立于血泊之中,方止住刀舞,这杀胚环顾四周,确认再无活口,才终于徐徐吐出一口气。

    最后。

    他的视线穿过满目疮痍,落在不远处纪朝贵的尸体上。

    筒袖藤甲、八阵图……

    终于到收获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