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摆渡:开局碧眼方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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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让子弹飞

    喀嚓!

    待将这伙黑市商人彻底一扫而空。

    王伊祁的目光锁定了一群被铁链锁住手脚,眼中流露绝望哀愁的女子,他挥舞着手中的柴刀砍去,铁链断裂之声不绝于耳。

    贺州南北战争之初。

    大明朝廷为保家卫国、维系江山一统而浴血奋战。

    但随着战事的深入,战役却逐渐演变成了一场旨在涤荡封建奴隶制的深层次变革。

    最终大明朝廷在战争中取得辉煌胜利,奴隶制度亦随之灰飞烟灭。

    然而。

    在法制仍未普照、文明之花尚在萌芽阶段的西部边陲之地,奴隶贩卖却依旧无法避免,在黑市中横行、暗流涌动。

    王伊祁沉声道:

    “你们现在已经自由了,速速离去吧,能归乡者速速归乡,无法回归者也要自立自强,寻觅正途营生,切勿再陷入魔窟。”

    那些获救女子泪眼婆娑,感激涕零,最终在晨雾缭绕中逐一消失在视野尽头。

    队中一名少年盗匪,目睹女子们的离去,望着那些远去的背影,疑惑不解地问:

    “祁爷,咱为何要救她们啊?”

    王伊祁收起刀枪,神色从容地答道:

    “行走江湖,当结善缘,积攒阴德,自有福祉回馈,善莫大焉,况且也只是顺手而为,轻而易举之事罢了。

    再者,这些奸商狡猾无良、以次充好,乃至伪造货币,我等辛辛苦苦从山里带来的皮毛,换来的不过是些假银,甚至连烈性炸药也大多不是受潮就是混合不均匀难以燃烧。”

    自从下了崇山,告别犁刀村。

    最后仅存三、四十号人的居阴山匪众历经艰辛,直至抵达翡翠牧场方得喘息。

    他们在当地黑市中试图换取所需物资,不曾想到,此处黑市之人更为贪婪卑鄙。

    于是那便只能来一场黑吃黑,以牙还牙、严惩不贷的戏码了。

    王伊祁我从不自认为是君子,更非圣人,这事儿他原本最多只是旁观就行,但是人就终究有所私心。

    比如,又一件传奇兽类毛皮。

    【传奇郊狼的毛皮】

    【类别:传承信物】

    【品质:特殊】

    【传奇兽类的毛皮,其中蕴藏着一丝极其稀薄的“猲狙”血胤。】

    【您可以选择使用此信物以开启摆渡事件,或者直接用于吞噬来增加原有传承的觉醒度。】

    【《山海经·东山经》载:北号之山,有兽焉,其状如狼,赤首鼠目,其音如豚,名曰猲狙。】

    现在一共有三件了。

    王伊祁凝视着马鞍上刚得到的传奇郊狼皮毛,嘴角泛起一抹稍感满意的微笑。

    少年贼寇闻言后,再次发问:

    “那这会不会影响到咱们接下来的行动啊,祁爷。”

    王伊祁轻轻一跃跨上马背,目光投向远方,回应说道:

    “影响与否,未可知也。或许会,也或许不会。”

    然后他便带人,重新策马远去。

    恰逢此刻。

    一只雄鹰振翅翱翔于蓝天之下,随阳光一起巡弋在层峦叠嶂之间,沿山而上。

    不多时。

    张义寿身上尚且绑着染血绷带,他望着赶来的王伊祁,说道:

    “听说你还救了一批女奴。”

    王伊祁并不多言,仅仅只是颔首默认了此事。

    “为了那件兽皮吧?”张义寿继而说道:

    “你对这类兽皮为何情有独钟?这玩意儿除去其稀罕之处,它们似乎与寻常皮毛并无本质差异,到底有什么用?”

    王伊祁朗声一笑,答道:

    “愈是稀缺的资源,愈显得无比宝贵,让人渴望拥有、趋之若鹜。

    此等兽皮,将来定会越来越值钱、越来越难得……张二爷,莫非你还打算当一辈子土匪不成?”

    二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全然看不出那一夜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

    随着时光流转。

    有人俯身把脑袋贴近铁轨上,侧耳倾听,接着又用手狠狠地掏了掏耳朵,唯恐遗漏任何细微动静。

    呜——呜——

    只听得远处传来一阵悠长而低沉的汽笛声,犹如苍龙吟啸,带着一种古老而沧桑的气息,回荡于天地之间。

    紧接着。

    在蜿蜒曲折的铁轨尽头,一辆蒸汽火车的身影逐渐显现,它拖着拖着冗长的身躯,沿着冷冽坚实的铁轨脊骨徐徐驶来。

    车头处,巨大的锅炉源源不断地喷吐出浓厚的白色蒸汽,车轮与铁轨撞击出有节奏的“哐当哐当”声响。

    这一切都昭示着它的到来。

    “火锅?”王伊祁手持黑市中淘来的单筒望远镜,语气之中有些诧异。

    只见一节车厢之中。

    身披长衫的乘客围坐于热气腾腾的火锅旁边,谈笑风生、举杯畅饮,甚至还唱起了歌,一派欢快景象。

    更为奇观的是,这群长衫客竟然邀请一旁途经巡防的官府兵丁,来共享盛宴。

    “小火锅吃完,该吃大火锅了。”张义寿不动声色地抽出你一对熠熠生辉的黄金毛瑟,左右开弓,齐齐扣动扳机,子弹顿时连发而出。

    然而等了片刻。

    也不见预料中的爆炸并未即时响起。

    王伊祁略带玩味的询问道:

    “是伤势太重,影响了精准度,没打中?”

    他虽然无法确切知晓对方身负的伤势究竟如何严重。

    但只从那一夜所表现出的来看,应当很重,甚至不亚于自己。

    而此刻从其举止间透出的疲惫与审慎,亦能可见伤口无疑给他带来了极大困扰。

    张义寿闻言摇了摇头,也笑道:

    “让子弹飞一会儿。”

    他的言辞间,刻意流露出一份对时机拿捏的精确与淡定。

    这些天。

    他们二人看似和睦,但像这样明里暗里的试探各自虚实,却从来没有少过。

    若一方露出颓势,恐定将被另一方所食。

    旋即。

    就在蒸汽火车车头即将碾压过事先布下的炸药节点之际。

    此前离膛的子弹正中炸药引信。

    只听得“砰”然一声,掩埋在铁轨之下的炸药瞬间便被引爆。

    转瞬之间,火舌冲天而起。

    火光乍现,犹如地狱业火,炽烈无比,沛然莫御的气浪狂涌而出,直冲云霄,化作一团巨大的火球。

    地动山摇,扬起漫天黄沙与碎石。

    疾驰而来的火车头仿若纸糊泥塑,丝毫无法抵挡,竟被炸得凌空飞起,又重重落下,瞬间沦为一堆废铁。

    车轮飞滚,碎片横飞。

    紧跟在之后的车厢在猛烈震动中纷纷解体,车厢相互挤压变形,发出阵阵撕心裂肺的金属哀鸣。

    宛若失羽的鹰鹞,失控翻滚跌落,接连侧翻,重重砸落于荒芜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