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去大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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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槽糠之妻

    “呜呜呜……!”

    女孩儿哭了好一阵,也不知过了多久,许是哭的太累,哭声终于渐息渐弱了。张佳伟本来就很累,被女孩儿这么悲痛欲绝的哭声打搅,反而更累了。

    他努力地想睁开眼睛搞清周围的一切,可心有余而力不足,无论怎么睁也睁不开。我这是在哪里呢?这女孩儿是谁呢,哭的这么伤心,是在哭谁呢?

    张佳伟想极力搞清楚这一切,可此刻的状态就如人们常说睡觉醒来前将醒不醒的鬼压床一样,整个人的意识很清醒,但身体就像个死尸,始终不听意识支配,怎么动也动不起来。

    有种庄周梦蝶的感觉,分不清自己现在到底是在阴间还是在阳间,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谁了,意识与身体又抗争了好一会,张佳伟这才终于能勉勉强强的微微地睁开了眼睛。

    耀眼的白光刺的眼睛发疼,意识和身体都有一些恢复,他发觉自己正躺在一张破旧的木板床上,天一点儿也不热,可自己却被一床厚厚的棉被裹得紧紧的。

    这是哪儿呢?感觉有点儿怪怪的。

    斜眼瞥去,床沿上坐着一位女孩儿正掩袖擦拭着眼泪,再斜眼撇撇其它,屋里有点儿冷清,空荡荡的,再也没有其它人,不用说,刚才一直在哭搅得自己很累的就眼前这女孩儿了。

    张佳伟随意地打量一下,咦,美女吗?有点儿算不上。不过,仔细瞧瞧,倒也蛮养眼的,只是给人的感觉年龄有点儿小,看样子也就十四五岁,顶多超不过十六。

    可能是刚才哭的过于伤心,女孩儿还沉浸在浓浓的悲伤中,一直在擦拭着眼泪,压根儿就还没注意到此刻张佳伟醒了。

    趁着这空隙时间,张佳伟又仔细的瞅了瞅这女孩,鹅蛋儿脸,大眼睛,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倒是蛮温顺耐看的。

    只是,可能是刚才哭的过于伤心,乌黑的眼睛旁的眼眶有些浮肿,眼圈儿红红的。要么就是操劳过度,要么就是缺乏营养,肤色也有些发黄,看得出来,这位温顺的女孩儿绝非出身于富贵之家。

    没有作声,张佳伟再环顾一下四周,屋子里的光线有些昏暗,瞅了一圈,只看到屋子的左下方孤零零地放着一台只有从电视剧里才能看到的古代老式织布机。

    织布机上缠绕着密密麻麻的线头和一匹未织完的布,右上方是一张陈旧得老掉牙的老式八仙桌,桌面上堆着一些厚厚的线装书籍,由于离视线太远,自己又是躺着,看不清书籍的名字,只见码的整整齐齐,除了这些,家里是空空如也,再也看不到什么了。家徒四壁,一无所有呐。

    这地儿太奇怪了。医院可不是这个样子。所看到的东西都是古代的,对了,这位小姑娘的衣着也是古代的。演戏?不可能。该不会是做梦吧?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疼……。

    天哪,我这……,脑海里飘过牛头马面的形象来,张佳伟猛然意识到,妈呀,穿越,我这真是穿越了,原来这世上还真有牛鬼蛇神,人死后还真有阴曹地府、轮转投胎。

    没有坑声,又环顾了一下四周,想起牛头马面这两个混账,奶奶的,牛头马面这两个可恨地死鬼,给我上了个黑户口,太坑爹了,穿越到了这么个一穷二白的家庭,我这可怎么活呀?

    我这是借了谁的身子还魂了呢?由于孟婆汤只喝了半碗,牛头就发功把张佳伟送进了轮回,不像那些喝了一碗孟婆汤的鬼魂会把所有的前尘往事都会忘得一干二净,此刻张佳伟的头脑还残留着一些过去的记忆,但这些记忆正在慢慢消失,与自己现有身份的意识在交缠打架,现在都分不清哪一段是做梦,哪一段是真的了。

    嗯,想起来了,嘿,现在躺在床上的自己,已经不叫张佳伟了,至于叫什么,他感觉很熟悉,可就是始终想不起来,只知道自己是个秀才,躺在床上又拼了命地想了一会,可依然什么都想不起来。哎,可恨地牛头马面!

    张佳伟一动不动地睁着眼睛,拼命地搜索着自己脑海中储存的信息,这算是借尸还魂吧,可穿越到这么一个本该病的快死了手无缚鸡之力的穷秀才身上,今后日子怕是不好过,有一些迷茫呐。

    女孩儿悲痛欲绝地擦着眼泪,轻轻地一撇,无意中见张佳伟不知什么时候居然睁开眼睛了,先是一阵意想不到的的一怔,继而又是一种喜极而泣、乐极生悲,带着几分羞涩与委屈:“相公,你醒啦,谢天谢地,感谢菩萨,相公醒啦……!”

    说罢又是双手合十,一副虔诚祈祷菩萨保佑的样子。看得出来,在自己昏迷不醒的这些日子,女孩儿没有少向菩萨祈祷自己早日醒来。

    张佳伟的意识里已经清楚这女孩儿是自己相依为命的媳妇儿,也是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可是叫什么名字呢,无论怎么想,却又始终想不起来,“我是怎么了,睡了多久,你……,你叫什么名字?”

    听到自家相公居然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女孩儿一阵紧张,古代女子讲究三纲五常,夫为妻纲,说者无心,听者恐怕很是在意,相公这一病,是醒来后得了失忆症,还是责备我在他生病的时候照顾不周啊?

    一阵儿紧张:“相公,我,我是三娘,你的三娘啊,相公你这一昏迷,都昏迷了七天七夜,都是,都是奴家不好,让相公受苦了……”

    经三娘这么一说,张佳伟的意识又断断续续地恢复了一些,身体的疲乏劲也渐渐的消失了,估计是昏迷的太久,久未活动过身子,所以感觉身体极差,现在缓过劲来,身体比想象的要好。

    张佳伟极力搜寻自己脑海中的记忆,想起这女孩儿叫韩三娘,自己娶她已经大半年了,父母还健在的时候过的门。可是再想多想,脑海中又是一片空白。怪就怪只喝了半碗孟婆汤就来投胎,前世的事又没有全忘记,后世的事也只能记得零星点点、断断续续,坑人的牛头马面呀,真想一棒子敲死他俩。

    “嗨,三娘,你不要自责,要说受苦,倒是相公让你受苦了,为夫病的这些日子,要不是你床前床后的伺候,为夫恐怕早就去阎王那儿报道去了。

    哎,为夫这一病,实在是昏迷的太久,醒来把前尘往事都给忘了,真是抱歉,把三娘的名字给忘记了……,不过为夫的脑子还好使,为夫的病好啦,不要担心,为夫没落下什么后遗症,为夫这只是得了短暂性失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刚才开门见山的问小姑娘叫什么显然是说错话了,看小姑娘自责歉疚紧张的表情,张佳伟只好赶紧打圆场,把话题继续接下去,而且一口一个为夫,这个穿越穿的,真有点叫人哭笑不得……。

    “照顾好相公是三娘的责任啊,相公。相公是读书人,吉人自有天佑,三天前镇上的老神医吴大夫说相公已经病入膏肓,这一昏迷,九成九的是醒不过来了,三娘当时就不相信,相公今儿个能醒过来,三娘受再多的苦都值得……。”

    “三娘,为夫这一病,天不绝人路,又从阎王手里捡回条命,的确是吉人有天佑,只是为夫这一病,脑袋好像换了个似的,其实莫说三娘的名字,就连为我自己姓啥名谁我都记不起来了,对咱家的事,对我以前的事更是事是而非了,对了,家里就咱们两个人了吗,咱爹爹和阿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