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家争鸣,逼我人前显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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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开挂的二叔

    四人一左一右,一前一后。

    步伐极有规律,又没什么规律可循。

    这几人是阵师…姜北望暗惊。

    二叔说过,兵家排兵布阵擅长阵法幻术,而阵师这个职业就是用阵法产生的幻术迷惑敌人,让人产生错觉,从而先发制人。

    想到这里,姜北望立即闭眼,附耳倾听。

    于此,右手伸向钱袋,从中摸出四枚铜钱,开始蓄力。

    左边约五十米,右上方一个…左边十步之内…

    指尖发力将铜钱瞬间抛出,四枚铜钱分别朝着四个方向极速飞去。

    姜北望左脚向后一退,紧随转身,助跑,沿着墙边连踏数步。

    而刚刚被掷出去的铜钱,犹如石沉大海,再没了回音。

    怎么会这样…姜北望下意识睁眼。

    本想借着巷子延伸的屋檐翻墙逃遁,可他发现自己却是在原地踏空,此时的自己仿佛置身与虚幻之中。

    四周朦胧一片,渐渐升起寥寥烟雾。

    觉察到不妙,姜北望屏住呼吸。

    嘭咚!

    如同一滩沼泥,下一刻,身体顺着墙体陡然滑落。

    当他倒下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像是过了很久,有个声音在耳边回荡。

    “臭小子,能不能挺住。”

    为何如此熟悉…姜北望想要睁开眼,可怎么也睁不开。

    …

    天空昏暗。

    一道长长的闪电划破虚空,运量许久的乌云,此刻无比暴躁…下一秒大雨倾盆。

    一滴。

    两滴。

    …

    十滴。

    冰冷的雨滴,参杂着寒风拍打在姜北望的脸上,瞬间让他清醒几分,感受着身体的无力感,颤声道:“二叔,是你嘛!”

    大雨倾斜而下,四周早已没了围观群众。

    巷道里,只有两具冰冷的尸体静静地躺在那里,而在另一端,此刻正有五人在对峙。

    一身粗布麻衣的邋遢汉子,戴着一张多年未从示人的面具,手中提着一壶酒,就那样立在四人中央。

    远远望去,在汉子的后脖颈处,有一处伤口此刻正在向外流血,看起来极为诡异,隐约能见一根骨刺钉入其中。

    已然露出一寸,触目惊心。

    面对眼前的汉子,四人不寒而栗。

    似是感受着伤口带来的疼痛,汉子拿起酒壶,猛罐了几口,随后冷冷笑道:“顾前顾后,顾左顾右,传闻四顾阵,只要阵师不死,阵中被护之人便可毫发无损,今日我倒想领教一下,这顾头不顾屁股的阵法有多厉害。”

    四人闻声色变,刚刚他们可是见识过汉子的可怕,而那躺在地上的两人,正是被眼前之人一剑洞穿。

    “大哥,没看错!是一剑。”其中一人瞠目结舌,脊背发寒。另一人问道:“阁下究竟是何人,竟然认识四顾阵。”

    汉子朗声大笑,又将那脖颈的骨刺拔出一寸,身体随之颤抖,与此同时他的武道境界也在攀升。

    聚气巅峰…凝神,天罡…还在继续。

    “阵高一尺,墨求一丈。”

    “回去告诉那位大阵师,我手中之尺随时随地即可破阵。”汉子双眼血红,像是下一秒就能秒杀四人。

    如今四人阵法已成,岂有弃阵之师。

    “阁下,还请入阵。”

    说罢,四人从四个方向挥舞着短刀,四把短刀变幻无穷,一把,两把,几十把,形成一个毫无破绽的铁笼,向汉子倾轧撵去。

    雨滴落在剑上叮当作响。

    汉子手中那把多年没有开封的铁剑,其上的铁锈也随雨水滑落蜕变。

    形如咫尺,并无剑尖。

    其剑身刻有“兼爱”二字。

    兼爱非攻,兼爱之剑只杀必杀之人。

    汉子握紧咫尺剑,拖在其后,在身后雨水中化出一线涟漪。

    左脚向后一退,右脚紧跟一蹬,似能乘风踏雨,犹如一条蛟龙跃入空中。

    刹那间,以他四周一丈内形成了一道雨慕。

    于此,蛟龙从天而降,汉子以倒立之姿将全部剑气倾泻而出。

    同时四人刀阵行成的铁笼,被剑气从上向下无情搅碎,那由雨水凝聚的剑气也将四人震飞数米。

    雨慕中,汉子扶剑而立,缓缓开口:“你们走吧!四顾阵本就是护主之阵,并无杀心,而我手中兼爱,只杀该杀之人。”

    四顾阵虽不是杀伐之阵,但也不是一般人可以轻松破之,眼前之人的境界到底有多高四人不得而知,但无疑今天任务以失败告终。

    四人相识一眼,均都震惊,随即抱拳道:“多谢高人!手下留情。”

    说罢,四人相继离开。

    看着四人离去,摘掉面具的姜二叔,长松一口气,将那根骨刺重新钉入脊椎,当下已然无力再出剑。

    走到姜北望的身旁,姜大牙将侄儿抱在怀中,给他罐了几口药酒,无力道:“你中了蛊烟,刚好这药酒可解此蛊。”

    感觉有股暖流流淌全身,四肢渐渐也有了知觉,姜北望缓缓睁开眼。

    这时,离去的黑羽也带着上官胜,向这边驶来。

    见上官胜下车向这边走来,姜二叔道:“你把他扶上马车,应该很快能恢复气力。”

    “那二叔,你呢!没事吧!”姜北望关心道。

    姜二叔笑了笑,起身离开,只留下一个长长的背影落在雨幕中。

    “御剑乘风来,行侠天地间,有酒乐逍遥,无酒我易颠,一饮尽江湖,再饮吐日月,世间情何物,唯有酒最真,这世间能伤到我的,唯有酒也…哈哈哈哈…”

    …

    雨停。

    空气中参杂着泥土的芬芳,和淡淡的酒味。

    稷下学宫,听雨轩。

    这里植有荷花,池边还有芭蕉和翠竹等植物,景色宜人,赏心悦目。

    多被学宫学生作为临摹之地。

    此时,水榭长廊中,不知那里传来一声“杨师兄”,众学子随即向远处望去,高声呼喊:“是杨师兄,杨师兄回来了。”

    远处水池边,人群簇拥下,一位手持折扇,身穿蓝白云纹儒衫,腰系一块凝脂白玉,长相俊秀的男子正朝着水榭走来。

    杨温华,学宫儒家一脉大师兄,那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不精通,与另外三位学宫学子,号称四大才子。

    长亭之中,萧河一身酒气未散尽,半靠在长椅上淡淡道:“据我了解,杨温华为四大才子之首,擅长诗词,临摹…此人还有个特点心气极高。”

    耶律楚才看了眼身旁之人,温声细语:“可有把握?”

    惊鸿一颦,易能勾人心魄。

    那让姜北望挪不开视线的白狐脸,只是微微一笑,眉眼之间的自信已然表明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