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肖四听见卫见山这么说，差点就叫出来了，好在施干随时都准备捂着他的嘴，所以肖四的声音很快就被扼杀了。

    卫见山还是低头看着面前的东西，他不觉得卫冇会去杀人，然后特意弄个人头过来恐吓他们，他觉得这里面的东西肯定不是人。

    “看看吧。”施干打了个哈欠，他发现自己最近有点懒了，每天跟着郤昱在外面晃悠，一点正事没做，倒是快把这附近熟悉透了。

    卫见山伸出手就去扯报纸，最底下的报纸浸湿了，很容易就破了，卫见山伸手一掏，摸到了很奇怪的触感。

    “是什么？”肖四颤抖着嗓音问。

    “反正不是人。”卫见山抓着最上面一抖，报纸里面包的东西尽数掉了出来，是裹着泡沫的碎石，用胶带缠了好几圈，最下面是一个透明的塑料袋，里面有红色的液体流出来。

    肖四这才松了口气，一边拍着胸口一边说：“我晚上准备出门的时候，这东西就放在我家门口，我一出门就看见了，我寻思着多半和东家之前说的卫冇有关系，就带过来了。”

    “你来之前也不想想，这里面是什么？”施干看向肖四，这个形状很难不让人产生联想，但是一开始见到肖四的时候，肖四似乎除了紧张，没有很恐惧。

    “我哪儿知道啊。”肖四有点闷闷不乐，卫见山戳了戳那堆东西，确定里面没有其他东西以后，站起来随便在肖四身上擦了擦手，说：“回去吧，你和我们一起，今天晚上凑合一晚上。”

    肖四木讷地点头，跟在后面，卫见山一路上都没说什么，回到宾馆以后，施干就准备回房间，却被卫见山叫住了：“先别着急睡，你也睡不着，来聊聊。”

    施干顿了一下，他察觉到卫见山有点生气，想到晚上自己和卫也去找了卫冇，他不知道晚上的事和他们会不会有关系。

    万一卫冇就是蓄意报复恶作剧，选到肖四也很正常，毕竟肖四这段时间和他见面次数最多。

    想到这里，施干就有点心虚，卫见山去敲了乔封的房门，施干就找借口开溜了，他先找了卫也，简单把事情和卫也说了，卫也一开始还笑嘻嘻的，后面就不笑了，带着施干去了乔封房间。

    乔封其实已经准备睡下了，就在他快睡着的时候，被卫见山敲门叫醒了。

    乔封原本是不想起来的，他的睡意已经很浓了，但是一想到也许卫见山拿了什么东西回来，他就强撑着起来开了门。

    “是什么东西？”乔封揉着眼睛，但是发现眼睛根本睁不开，他根本懒得看，摸索着回床上，差点撞在桌子上。

    “卫冇送来的东西。”卫见山轻声说。

    乔封瞬间就清醒了，眼睛一下就睁开了，一只脚跪在床上，回头看向卫见山：“是什么？”

    “一个恶作剧，也可以说是一个下马威。”卫见山把事情说了，肖四在边上不停地补充气氛，两人刚说完，钟鱼他们就都到了。

    钟鱼要求再讲一遍，肖四就重新绘声绘色讲了，期间乔封一直很沉默，像是没睡醒，但是等肖四讲完，钟鱼提问的时候，他就已经想好对策了。

    “卫冇的意思很简单，他可以随时出现在我们身边，给我们留下点什么恐怖的东西。”乔封起来倒了杯水，喝下半杯，喝的太快了，有点噎，“他知道我们准备甩掉他，所以这是一个警告。”

    “那滇寨还去吗？”郤昱问，“其实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我们直接回海南，即使卫冇知道别墅的存在也无所谓，没人的时候那就是个空房子。”

    “嗯。”乔封应了一声，随手翻起桌子上的笔记本，“但是有些事情，我觉得梁漆应该要知道。”

    肖四没有去揽这个活儿，他在等乔封做决定。

    “那我们？”钟鱼看了卫见山一眼，卫见山这个时候在拉窗帘。

    “兵分两路吧。”乔封把本子合上，转身看着众人，“看我们的本事了。”

    卫也没说话，算是默认了，他看向施干，施干马上就明白他的意思了，说道：“我和我师父一起，我们可以去把他引开。”

    “进去的人越少越好，肖四要和我们一起。”乔封看向肖四，“你把路线记牢了，只有这一次机会。”

    “放心。”屋里人多，肖四已经缓过来了，拍着胸口保证，“我肯定记得住。”

    “你和卫见山带肖四进去吧。”钟鱼走到乔封身边拍拍他的肩，“速战速决，我们在外面等你们。”

    “你不去？”乔封瞪大眼睛看着钟鱼，“这个时候不觉得我们孤立你了？”

    钟鱼摇头，表情很严肃：“我觉得这个卫冇真不是个好惹的，说不定最后他还咬着你们，你们也要多加小心。”

    卫也突然指指窗户，说：“有没有可能，现在他就趴在玻璃水偷听呢。”

    肖四的表情马上一变，乔封顿了一下，虽然心里不愿意相信，但是他还是觉得后背发凉了，一想到卫冇盯着自己的后背，乔封就有强烈的回头冲动。

    “你以为他是蜘蛛侠？”钟鱼白了卫也一眼，“别瞎嚷嚷，想想接下来怎么弄。”

    乔封看了钟鱼一眼，只要钟鱼在边上，他的安全感就很足。

    “明天去采买物资。”乔封说，“数量别少，剩下的我们回海南接着用，表面功夫要做足。还有，明天我会找几个乔三的人，提前在半路等我们，路上把我们三个掉包。”

    钟鱼顿了一下，说：“如果半路被识破了怎么办？”

    乔封笑了笑：“他们的伪装一定会被卫冇识破，剩下的你们自己看着办。”

    卫也的表情有些兴奋，乔封靠着桌子，摆摆手：“没什么事就先回去休息吧，明天肖四去联系人，不用来和我汇报，你自己安排，出发的时候我会叫你，你们什么也不用准备，把人准备好。”

    “好。”肖四点点头，他刚刚有点走神，他在回想第一次见乔封的时候，乔封和钟鱼他们开着玩笑，卫见山差点把他的胳膊扭断。

    “回去睡吧。”乔封还是拉开窗帘看了看外面，玻璃上没有人。

    “你和我挤挤吧。”钟鱼揽住肖四的肩，“除了我，没人还愿意和你挤了。”

    肖四被钟鱼拉走了，大家也陆陆续续离开了，但是乔封却有点睡不着了，他看着桌子上的笔记本，最后坐在桌子前，开始梳理准备告诉梁漆的内容。

    看了十几分钟，门被敲响了，乔封的第一反应是来人是卫冇，所以他马上把本子合上塞进了背包里，然后才问了句谁。

    “是我。”卫也的声音从门外响起，乔封顿了一下，看了看时间，开了门。

    “有事吗？”乔封看了看卫也后面，没带施干。

    “和你聊聊天。”卫也挤进去，径直走到床边躺下。

    乔封轻轻关上门，问：“聊什么？”

    “不知道。”卫也翻了个身，“聊聊卫冇？”

    “为什么？”乔封把椅子拉到床前，坐在卫也对面，“你们今天晚上见过了，你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卫也笑了笑，虽然乔封问了“为什么”，但是他还是和自己聊了。

    “施干说他像是个神经病。”

    “哦？”乔封也笑了笑，“我怎么觉得像是你说的？”

    卫也摆摆手，话题突然就结束了，乔封看着卫也，他知道卫也绝不是来找自己聊天的。“你到底想说什么？”

    卫也看着乔封，过了一会儿，叹了口气，把脸埋进手臂里，瓮声瓮气地说：“我想说，有没有机会能让我再和卫冇单独聊一次？”

    乔封没有马上追问，他靠在椅背上想了想，很快就猜到了些什么。

    “你想问施干的事情。你今天晚上带着施干出去，你想卫冇帮你检查施干？”乔封慢慢说着，卫也慢慢坐起来，最后点了点头。

    “第一次见卫冇的时候，除了沈景，他只注意到了施干。”

    “有机会的话，我觉得是可以的。”乔封点点头，他能理解卫也的想法，如果卫冇这样的人先注意到了郤昱，而且郤昱之前也经历了施干那样的事的话，他也会想和卫冇聊聊的。

    “睡觉去了。”卫也站起来，把床单抹平，打开门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