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青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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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甸南县志

    甸南县很大,但大多数领域都是崇山峻岭,其辖下乡镇并不多。

    县志记录的事都是很典型的具有说教意义的事例。但由于这本县志写录的比较早,亦有许多离奇惊异的故事类记录,如果放在现在,肯定是不可能出版流通的。

    至于这个研究所为什么能拿到这么古早的县志,江蓝田也不知道。

    这本县志看起来就比前两本有趣味性得多了,许多稀奇古怪的事都有所记录,比如谁谁谁不敬神灵被雷火烧了房子、谁谁谁积德行善活到了一百多……这些像小故事一样的情节不一定真的在甸南县这个地方发生过,但江蓝田明白其中道理,就像寓言故事一样,县志上记载的大多数事件,虽然一部分有些迷信,不可以逻辑度之,但都能看出其中有引导人向善的意图。

    这是好事,证明著书的人三观正派,也反映出了甸南县历史以来积极健康的人文观念。

    “俯望山林烟尘四起,察得群豕袭民,催青光法术驱之,巡山三日,豕皆屠尽……”

    看着看着,江蓝田默默念出了一段县志记载的轶事。

    翻回上一页看这则记录开头:道光九年,甸南县猴鸣桥寨,有道人凌空而降……

    这引起了江蓝田的注意,这则记录极短,但却暴露了不少东西。

    说的是:猴鸣桥寨有个道士从天上下来,在天空看到山林里有一群野猪袭击村民,他用冒着青光的法术驱逐了野猪,并且在当地山林里巡守了三天,将那里的野猪全杀光了。

    单是一句“催青光法术驱之”就足够让江蓝田激动了。

    据他的了解,道门练气士虽然也有类似御气的功法,但灵气催出呈现青色是长青门自成一派的修行法门造成的,道门中修者,即便有御使灵气的功法,也应该是跟随修为高低呈现正统道法的红、蓝、紫三色。

    所以,他有理由怀疑这个能催动“青光法术”的道士,或许与他师父会有些瓜葛。

    但时间上又有些联系不上,道光九年,也就是1829年,距今快两百年了!

    那时师父恐怕还没出生呢!

    江蓝田将这页折了个角做标记,继续翻看下去。

    这本县志带给他的惊喜很快又出现了。

    又有一篇记录:“1924年,甸南县大箐岭狼患,夜袭小平田村,叼走婴孩,一游方道士奔袭数十里追赶,遇狼,一手负婴,一手搏之。有樵夫见林间青光绽烁,转瞬即息,耳闻群狼哀嚎。天明,村人入山,见狼尸满地,大箐岭自此无狼患。”

    这则故事讲得很详细,还提到了有砍柴的樵夫看见道人与群狼搏斗,第二天还有村民看见狼的尸体,可谓是人证物证俱齐!

    一个“催青光法术驱之”,一个“见林间青光绽烁”。

    这太过于巧合了吧,如果不是著书人刻意编造的情节,就是当年确有其事发生。

    猴鸣桥寨和小平田村这两个地方江蓝田都知道,他为了追寻师父和长青门的谜曾经打量查阅过以昙寨为中心,以甸南县辖区为界范围内的很多地方古籍史料。

    猴鸣桥寨应该是如今的鸣桥新村,那里曾经兴起过数十年的伐木制炭产业,森林破坏严重,如今已经没有猴子了。

    而小平田村并未改过名字,在甸南县东北方向,刚好与昙寨的位置相对。

    江蓝田埋头深思,“甸南县志”中这两件事的如果属实的话,那就说明历史上曾有这样一部分特殊的道人出现在昙寨周围过。

    而他的师父,听村民说是游方道士,因为在昙寨境内的山林里捡到了被遗弃的自己,所以才借那废弃道观定居于昙寨。

    至于他从何而来,无人知晓。

    县志中所记录的这两件事是江蓝田今天最大的收获,后面再看,县志中已经没有了类似的记载。

    “下班下班,教授,下午总部调我回去查点东西,我就不来了!”

    那个戴眼镜的卷发男人起身伸了个懒腰,梁海同教授闻言看了一眼手表,笑呵呵的说:“噢!都到点了!总部通知过我了,行你回去吧!”

    卷发男并没有和江蓝田还有司姐打招呼,径直离开了办公区。

    司姐将电脑关机后,起身拔下了U盘。

    “江蓝田,没查完的书记得放好书签,下午继续。先去吃饭吧。”

    司姐嘱咐。

    他有些尴尬的看着桌上空空如也的笔记本,整个上午就看了三本书,竟然是一个字都没记录下来。

    当然,不是他忘了,而是这三本书里没有出现符合要求的文字。

    见梁教授和司姐似乎都没有前来检查工作的打算,江蓝田有些尴尬的说:“三本书都看完了,一个类似的都没有看到。”

    司姐摆了摆手,示表示没关系,梁海同则是笑呵呵的走过来拍了拍江蓝田的肩膀,说:“在我以前的办公室里,有一整墙的古书资料,百分之八十都是年代久远的史籍记载,我看了两个多月,同样没有找到与这种古文字相似或者有关的蛛丝马迹。”

    江蓝田有些惊讶。

    “你们一直在研究这种古文字吗?”

    已经走到走廊外的司姐听到他的问题,突然停住了脚步,她伫立在一面贴着广告海报的玻璃墙后面,江蓝田其实一直有在留意她。

    “是啊,很久之前就做过这个项目了,后来因为实在查找不到这种古文字的相关记载,项目一度停滞,这次重启这个项目,也是因为总部那边意外获得了一些关于这种古文字的线索。”

    梁海同教授解释说。

    江蓝田点了点头,没有再问什么。司姐在走廊里站了一会儿,也离开了。

    他收好书籍,跟着梁海同一起走出办公区。

    工作餐是有人专门送过来的,江蓝田感觉这个研究所有些异常,但又说不上来哪里有问题。

    下午的工作依然是查阅,江蓝田看书很快,只有在遇到不认识的字时才会有所耽搁查阅字典或者询问梁教授和司姐。

    下午查阅的书籍都是一些正史资料,还有一本关于历史上民间宗教信仰发展演变的论述,一连看了四本,江蓝田没有什么发现。

    已经将近下班时间,一天就要过去了,他颇有些感觉对不起这五十块的工资。

    “司姐,这几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呀?”

    他问。

    司姐很直接的回答他:“我不知道。”

    一旁也在查资料的梁教授插嘴说:“我们就是为了解读破译这种古文字才查这么多资料的。”

    江蓝田无奈,看着办公区里凌乱的书籍,这不是大海捞针么?还有极大的可能是大海里根本没有这颗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