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飞鸟
距离去找所罗门,已经过了三天了。戈登很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但是他和哈维需要继续下一个案子了。
“……就再给我最后一个晚上,让我想想吧。明天上班的时候,咱们就去找局长要那个案子。”
戈登对哈维说了这句话之后,哈维也就不管戈登了。
证物室再次只剩下了戈登一个人。
其实真没什么能看的了,戈登已经把这件案子所有证物都翻了一遍了,细节也都一清二楚了。
但是怎么就是想不到什么呢?
戈登知道自己不是聪明的那种类型,不会是侦探小说里能够抽丝剥茧找到线索的聪明警探,但是真遇到了,还是会很郁闷。
事情不应该这么难解决才对。
电话铃声打断了正在发愁的戈登。他接了电话,那边传来了芭芭拉的声音。
“警长,准备出发了吗?”
“出发什么?哦对,今天要和你父母吃饭。”
戈登差点忘了这件事,现在才想起来。
他看了看时间,刚刚五点。警局距离布朗大桥不远,到芭芭拉家里也就不用一个小时,晚餐定在了七点半。
于是他问了芭芭拉。
“这不是还早吗?”
“因为我不提前说,你肯定会忘。你刚刚就忘了。”
“主要是还在想那个案子。完全想不出来任何线索。”
“哦?你不是说都知道证物丢失了吗?黑市没找到吗?”
“没有。肯定是那个人知道有人在盯着黑市,要么还没交易,要么没走黑市。”
“那确实挺棘手的。”
戈登长叹一口气,然后对电话那头的芭芭拉接着说。
“今天就是最后一天查了。我和哈维说好了,还没进展就先换别的案子。”
“你一定不甘心吧?”
“不甘心有什么用?又不能蹦出来个线索。”
“说不准哦。说不准我就是你的缪斯女神。”
“呵呵。”
戈登很敷衍地笑了两声,不带有任何情绪。
芭芭拉自然也听出来了这点,便又问戈登。
“如果你今天想查案子,我就问问父母能不能推到明天。”
“不用了。我这就过去吧,迟到总是不好的。”
“你居然会说这种话。你不会真的被打击傻了吧?”
“呵呵。行,我大概一个小时就到,堵车可能就晚点。”
和芭芭拉说了之后,戈登就收拾了一下东西,最后看了一眼证物室,准备离开了。
今天值班的警察不是他,他也可以下班就走。出警局的时候,他想了一下要不要先去告诉布鲁斯这个消息,但是还没想好怎么措辞,打算到时候请教一下当老师的芭芭拉。
哥谭是个孤岛,有五座大桥和大路联系,除去阿卡姆的三门大桥和通往韦恩庄园的罗伯特·凯恩纪念大桥,其他三座大桥都很常用。
戈登到了布朗大桥的时候,就已经是下班的时间了,也开始堵了起来。但是时间还在戈登预计范围内,所以他并不着急。
他看着窗外,落日余晖映在海里,又有几只飞鸟飞过,看起来很漂亮。
突然,戈登注意到飞鸟的嘴上似乎反光了一下,这让他很是不解。
旁边一起堵车的还有一辆黑色轿车,穿着西装的司机开着窗户抽烟,戈登就顺手问了那个司机。
“朋友?朋友!”
“干嘛?”
“你知道飞鸟的嘴上为什么会有反光吗?”
“……你有病吧?”
司机刚说完这句,戈登就看到他头上被拍了一巴掌。那巴掌是从后座伸出来的。
“怎么跟戈登警官说话的!”
随后,后座的车窗也打开了,露出来一张戈登印象很深的脸。
奥斯瓦尔德·科波特。
他冲戈登微笑着,但是不知为什么,这看起来更让人心里发毛了。
“戈登警官?还记得我吗?”
“当然。另外,我还只是警员。”
“早晚的事嘛。戈登警官怎么也在这里?”
“我要出城一趟。你怎么也在这里?”
听到戈登的这个问题,奥斯瓦尔德看起来有些尴尬,他看了看旁边,又看着戈登。
“就是……你也知道我们家的情况。我现在试着在振兴家族。”
“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的。”
“真的吗?谢谢!”
戈登只是随口说了一句礼节性的话,却看到奥斯瓦尔德如此激动,好像找到了人生目标一般。
没等戈登接着说什么,他就又听到奥斯瓦尔德问自己。
“戈登警官刚刚问的什么?关于鸟类的?”
“嗯。我就是刚刚看到有只鸟嘴巴上有反光。”
“反光……”
奥斯瓦尔德重复了一遍,又伸头去另一边车窗看了看,但是飞鸟已经没了。
于是,奥斯瓦尔德就又回头对戈登说。
“不一定是因为鸟嘴,也有可能是鸟嘴里叼着的东西。”
“叼着什么?”
“一切亮晶晶的东西。很多鸟类筑巢都喜欢用闪亮的东西,比如玻璃,金属,甚至钻石都有可能。”
“宝石也会偷?”
“很难相信吧?对人类来说价值连城的宝石,对他们来说可能就只是用来筑巢的装饰。”
奥斯瓦尔德说着,眼睛里也闪着光芒。
戈登注意到了这点,就问了奥斯瓦尔德。
“你对鸟类好像很了解啊。”
“嗯。我小时候会花很多时间研究鸟类。但是……我们家不让养鸟。”
奥斯瓦尔德说着,好像回忆起来了伤心事。戈登并不是一个会哄人的人,就打算硬生生转移话题。
“诶,你见过鸟用宝石筑巢的吗?”
“嗯,见过。就在我家院子里。有一棵树上,我看到了鸟巢,里面有好几颗宝石,其中两个是我们家丢了很久的。”
“这样啊。”
“嗯。我们当时找了很久,都没有想到鸟类。很多时候都这样吧,做了那件事的,是你一直没想到的人,一直在忽略的人。”
奥斯瓦尔德说这些的时候,语气又有了变化,但是戈登完全没注意到。
他只留意着奥斯瓦尔德所说的,自己一直忽略的人。
的确,在其他城市可能不会,但是这里是哥谭。犯罪者的范围应该更广才对!
戈登想到了一种可能性。他看了时间,距离晚餐还有一个半小时,只是回警局看一眼应该还来得及。
他看向车窗外面,后面还在堵着。于是,戈登冲奥斯瓦尔德说着。
“帮个忙。”
“你说,万死不辞。”
“帮我看着车,我等会就回来。”
“好,你去吧。”
“可是老板咱们也要迟到……”
奥斯瓦尔德同意的时候,前面司机提醒了一下他,却又挨了一下。
戈登无暇管那些,下了车,就往警局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