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餐厅离开之后，戈登便去了芭芭拉家里帮她收拾东西，准备今天就都带到哥谭。

    收拾的时候，戈登听到了芭芭拉问自己。

    “我还没来得及问你，今天到底是因为什么迟到的？”

    “你记得我之前都在找那个证物，消失的珍珠吧？”

    “嗯。你忙活了很久。而且你搭档说了今天再查不出来线索，明天你们就要开始新案子了。”

    “嗯。所以可能是我病急乱投医吧，我突然想如果找不到赃物是因为赃物没被凶手拿走呢？”

    “有没有想过可能就是单纯的还没出手，或者只是丢了？”

    “所以我才说我是病急乱投医。所以我就查了监控，看看是不是警局里的人干的。”

    “……不会真是吧？”

    芭芭拉听到这里，脸上的表情已经很惊讶了。

    戈登只是轻轻点头，然后接着说

    “总之，明天我就和哈维去找那个人说去。”

    “嗯……我这个话你可能不喜欢听。”

    “你说。”

    “这不算是查案的进展吧？你们还是找不到任何凶手的线索。”

    芭芭拉说的话在戈登预想范围内，因为哈维也说过类似的话。她是最好了心理准备才去查监控的。

    但是真查到了，他反而有点舍不得了。

    “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他偷了赃物，就应该得到惩罚。”

    “然后让你们警局的警察人人自危？这种轻罪应该很多人都做过。你没办法举报的。一旦曝光，你甚至有可能被自己人杀死。”

    “……但是不能就这么算了吧？难道警察犯案就应该有特权了？”

    戈登很不喜欢这样的事情。明明证据确凿，却根本无法治罪。

    芭芭拉还在劝着戈登。

    “你冷静点，我不是说所有的罪都不行，只是不能是这些偷鸡摸狗的罪。杀人放火这种，我想那些警察也说很难接受的，不会把那种罪犯认同为自己人。”

    “可是……”

    戈登只说出来了这句，就久久沉默了。

    他坐到了床上，垂着头。

    太糟糕了，哥谭的警察，哥谭的黑帮，哥谭的有钱人，哥谭的混混。

    戈登不是那种能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人，也不是那种会让爱人置身危险的人。

    芭芭拉这时候也坐在床边陪着戈登，戈登低头看了一眼她，就好像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和那时候一样，戈登要让芭芭拉离开危险。

    “芭芭拉……我爱你。”

    “我也爱你。怎么突然说这个？”

    “所以……我们分手吧。”

    戈登能够说出来这句话已经下了很大的决心了，就好像决定不管遇到什么危险都要和戈登在一起的芭芭拉。

    芭芭拉站了起来，戈登看着她的眼睛，眼神就已经告诉了芭芭拉这不是在开玩笑。

    而芭芭拉的回应也是简单粗暴。

    耳光。

    这一下打得实实在在，戈登感觉到半边脸都已经木了，但是没有改变答案。

    戈登看到芭芭拉的眼睛已经通红了，里面闪烁着泪光。

    “为什么？因为我父母的原因吗？”

    “你知道我不会因为你父母不同意就放弃和你在一起的。咱们一样倔强。”

    “那是为什么？”

    “因为哥谭。”

    戈登说完这句之后，也站起来，让芭芭拉坐回床边，然后好好解释着。

    “哥谭实在是一个糟糕透顶的地方。极其大的贫富差距，各种帮派林立，黑帮肆无忌惮，警察同流合污，甚至找不到几个有良心的警察。一个人在哥谭就只有三种下场，与之堕落，被压迫，或者死去。这任何一种都不能发生在你身上。我爱你，所以你不能去哥谭生活。”

    “……那你呢？你不是也是同样在那里吗？”

    “你知道我小时候见过什么的。我没法对这样的事情视而不见。只要还有需要帮忙的人，我就必须要留在这里帮他们。否则我这辈子心里都不会好过的。”

    戈登看着开始哭泣的芭芭拉，就知道她已经听进去了，而且接受了这一切。

    能够安慰一个哭泣女人的，便是爱人的拥抱。

    戈登抱住了她，然后吻了上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戈登还是一个人，一个人躺在自己在哥谭租的房子里。

    一切都和昨天没什么不同，不会有新的人搬进来，打扰戈登的独居生活。

    他的心里也很不好受。这从他对萨姆·科勒的态度就可见一斑了。

    戈登已经揪住了萨姆的衣服领口，眼里也尽是怒火。举起来的拳头随时都有可能落下来。

    哈维赶紧拦住了戈登。

    “你怎么回事啊？你早上来的时候说想私下里处理，我还以为你是成长了。”

    戈登听到这个，拳头也就收了回去。

    早上的时候，他确实对哈维那么说着，因为他已经很清楚了，自己现在去找萨姆就只是为了弄清楚珍珠的事情。

    最起码，他也能给布鲁斯一个交代，给自己一个交代了。

    可是萨姆拒不承认那件事，还对哈维出言不逊的时候，戈登还是很冲动地动了手。

    在戈登坐到了旁边的时候，哈维对萨姆说着。

    “听着，我们不是想要把你绳之以法什么的，你也知道我做过什么的。我们只是累了那么久去查珍珠，总应该有个交代吧？”

    “我是知道你，但是他，我不信任他。谁知道他会不会录音，然后出门就举报我了？”

    萨姆也这么回击哈维，回击戈登。

    他们的人际交往和其他城市不同，互相拥有把柄才能够确定对方不会出卖自己。

    哈维点了点头，又指了指戈登。

    “他确实和我不一样，但是我能跟你说一些他的事情。他有一个深爱的女朋友，本来已经打算在哥谭同居了，但是昨天分手了。”

    “分手了？为什么？”

    “因为你这个混蛋让他意识到哥谭多糟糕。他现在失恋了，案子还破不了，没法找凶手泄愤，你觉得他会找谁？”

    哈维的话已经很明确了。

    萨姆又看了一眼戈登，戈登的战斗力在刚刚抓自己衣服的时候就已经可见一斑了。

    确实可以在那之后联合其他警察排挤戈登，但是为此挨揍，值吗？

    答案肯定是不值的。

    萨姆说了实话，那珍珠没有出现在黑市，而且他秘密交易给了城里的一个富太太。富太太看中韦恩家的东西也已经很久了，现在终于有机会得到了。

    “去找她要回来珍珠，就去解决新案子，懂了吗？”

    哈维再次嘱咐了戈登，戈登也点了点头。

    他现在急需一个新案子转移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