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登根本不需要去想自己会不会打扰到奥斯瓦尔德，只是打了个电话，奥斯瓦尔德就很热情地邀请自己过去了，并且再三邀请戈登来家里吃晚餐。

    戈登也觉得自己不应该再拒绝一次，就同意了。

    挂了电话之后，戈登看到旁边的哈维在摇着头看着自己。

    “怎么了？”

    “我知道你刚刚分手……但是企鹅是个男的啊。”

    “……我还天天跟你黏在一起呢！”

    “只是你注意点。我没和他打过交道，在科波特家族里面他好像也不受重视，每次他爸爸带人出去参加宴会，都没有带他出去过。据说这种有钱人最容易心理变态了。”

    “我就是觉得他有点热情过头了。但是我救了他，应该还能理解吧。”

    “小心为上。上次看到他，我就总觉得有点……厌恶。”

    哈维好像也很不想说出来这个形容词，但是当着戈登的面，他还是这么形容了。

    戈登刚想说什么，哈维就立刻抬起手示意他不用多说，并且解释了一下。

    “我知道这么背地里说人不好。但是作为老油条，真的，第一感觉是很值得相信的。”

    “……行吧，反正我注意点就是了。”

    戈登也不打算再多说什么，他感觉得到哈维是真的为自己好的，要不然也不会用那么负面的形容词。

    科波特家族的房子之前着火了，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基本的修缮已经完成了。外面已经没有废墟了，新的建筑也在打地基。中间完好可居住的建筑，规模自然是比不上之前的别墅的，但是还是要比正常一家三口住所要大很多。

    戈登来到的时候，奥斯瓦尔德已经在门口等待着了。他穿着那一身燕尾服，脸上还是一副别扭的笑脸。戈登见了好几次了，但是还没能习惯。

    “戈登警官，你终于来了。”

    “你在屋里等我就行了。”

    “确实，我在门口等确实不符合贵族礼数，但是对于你这样的朋友，那些礼数并不重要。快请进吧！”

    戈登跟着奥斯瓦尔德进了屋之后，他看到餐桌上已经摆放着很多菜了。

    “这些都是家里下人做的。我妈妈在做最后的炸鱼条，你一定会喜欢的。”

    “你们家不是已经……”

    戈登刚想说“濒临破产”，但是又收住了，觉得不太礼貌。

    不过奥斯瓦尔德似乎注意到了这点，猜到了戈登打算说什么，因为他脸上的表情又变得有点不自然，然后又对戈登说。

    “是，这并不是什么秘密了。我们家族之前就已经在衰败了。但是我现在正在振兴家族。我把家里的一些产业出售，换得了现金，先用来恢复我们家族原有的环境。只有在这样的环境里，我才能够以科波特家长的身份，让科波特家族重回光荣！”

    奥斯瓦尔德激情澎湃地说了这一段，但是戈登却只从中听到了奥斯瓦尔德把家里产业给卖了。

    本来就只能指着家里的产业过日子，现在产业没了，只剩现金了，之后还能怎么振兴？白手起家吗？

    戈登觉得自己面前这个贵族并不会愿意白手起家。

    也是这时候，戈登大概明白哈维所说的厌恶可能是什么了，那份贵族的面子工程。

    等到奥斯瓦尔德的妈妈，科莱娜，端着炸鱼条过来的时候，戈登才第一次看到了这个女人。

    这是个温和的老太太，身材矮小精瘦，头发白了大半，脸上也看得出来岁月的痕迹。

    在和奥斯瓦尔德行了碰脸礼之后，科莱娜才对戈登说。

    “你一定就是戈登警官吧？我儿子经常说起来来你。我还没谢谢你救了他的命。”

    “这是我作为警察应该做的事情。”

    “你就不用谦虚了。我妈妈一直想感谢你。请务必尝尝她的拿手好菜。”

    奥斯瓦尔德对戈登说着。说话的时候，戈登看到他也一直抓着自己科莱娜的手。

    虽然母子亲近一些也正常，但是戈登老是觉得能看出来一点病态。或许是因为奥斯瓦尔德的过分热情吧，容易让这正常的一幕变得稍微有些扭曲。

    炸鱼条吃起来实在是没什么味道，考虑过这一家的英伦风，喜欢这种菜似乎也没什么不正常。但是面对奥斯瓦尔德的询问，戈登还是不得不应付着，说这份炸鱼条是自己吃过最好吃的炸鱼条。

    戈登之前庆幸奥斯瓦尔德没有问自己以前吃没吃过炸鱼条。

    吃到差不多了，戈登才开始说了正事。他想要尽快把事情说完，然后离开这里。

    奥斯瓦尔德只是看了一眼两根羽毛的图片之后，就给出来了戈登答案。

    “黑色羽毛是乌鸦的，带花纹的是……居然是金雕。这种鸟不应该出现在哥谭啊。”

    “你是说哥谭不会出现这种鸟？”

    “嗯。乌鸦在哥谭有很多，但是金雕并不会有。这种猛禽出现的话，我不会没听说过的。你这个羽毛是从哪里找到的？”

    面对奥斯瓦尔德的提问，戈登想了一下，还是说了实话，毕竟这个案子破了之后就会公诸于众。

    “一个盗窃案现场发现的。金雕羽毛是在猫的尸体旁边。”

    “有意思……这种猛禽确实能够杀死一只猫。会出现在这里应该是有人养的宠物，但是这种猛禽可不好养。而且并不会随便放出去，更别说在犯罪现场把一只猫杀死了。所以只有可能是故意的。”

    “故意的？但是去杀一只猫做什么？”

    戈登感觉案件会在这里有所进展，就追问了。

    奥斯瓦尔德皱了皱眉，又看了看乌鸦的羽毛，然后问戈登。

    “这是什么盗窃案？”

    “珠宝。”

    “哈哈哈，厉害的想法。我怎么没能想到！”

    奥斯瓦尔德突然大笑了起来，然后才把两张图片都放在了桌子上，对戈登说自己的想法。

    “这两只鸟是搭档。乌鸦喜欢抓亮晶晶的东西回去筑巢，也就是珠宝。金雕攻击力很强，能够保护乌鸦不受伤害，安全返回。”

    “所以，是有人养了这两只鸟，然后放出去盗窃？”

    戈登这时候才明白了这个案子是怎么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