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幻之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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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祭奠双亲村长寻

    清晨,何天远看着屋顶那厚厚的茅草,知道自己又来到了梦界中,经历次数多了,他现在对于现实界和梦界的转换都已经见怪不怪了。阳光透过墙上的小窗户照进卧室里,暖暖的。室外的清新无污染的空气从窗口飘进来,对何天远这个前面还在网吧里吸着二手烟的人来说实在是太让人迷醉了。前两年网上还有人炒作说是把无人区的森林里的空气包装带回大城市里去卖,那人还狠狠的赚了一笔。自己现在吸的负氧离子含量贼高的空气,要是能给他们搞回去,我估计很多人都会哭爹喊娘的来求我给他吸一口吧。哈哈,想到这一幕,何天远差点笑出声。想着自己现在吸的是现实界人眼中的“仙气儿”,他瞬间觉得心里美滋滋的,忍不住再狠狠的吸了几个口,没想到给自己呛到了,一个劲的咳嗽着,MMP的,醉氧了。

    推开房门走出去,外公外婆都已经起来好一会了,他们正在院子里翻晒着去年的余粮,院子里有块表面比较平坦的大青石,上面放着一碗稀饭,还有两个白面的大馒头,一碟咸菜,看着应该是酸豇豆。两位老人看到自己宝贝外孙醒了,双眼一红,又开始伤心流泪起来,弄得何天远也跟着一阵难过。还好他的肚皮传出几声咕咕咕的声音拯救了他,两位老人知道自己外孙是肚子饿了,于是一边一位,牵着何天远就往石桌旁边走去。吃饱喝足,何天远打了个饱嗝,酝酿了一下情绪,然后对旁边的两位老人道:“外公外婆,孩儿想去祭奠一下我的父母”。

    何天远穿着黑色长衫,外披白麻褂,头发盘起,用一根白色的麻绳给绑住。他看着眼前这一个小小的坟堆,里面埋葬这这个世界上对他最亲的两个人,之前听老村长说过,自己父亲尸身是没寻到的,所以最开始弄的是他们父子俩的衣冠冢,后来他母亲病亡,他外公外婆主张将他们一家三口都葬在一起,于是火化了母亲的尸身,将她的骨灰也葬在了这个小小的墓堆里。按照村子里的祖训,村里有人去世,不管死因,一律火化成灰才能下葬,如若发现有人私葬未火化的尸身,将会受到严厉的惩罚,比如说剔除祖籍,然后赶出这个村子自行谋生。这是几十公里外一个叫陈家村的村子拿血的教训告诉大家的。

    当年陈家村主张棺葬,尸身需专人穿戴整齐,描上浓妆遮掩面部尸斑,然后再合棺,棺内刷着厚厚白石灰,棺盖由十八颗粗长木钉加固,村里祭司画符驱邪,摆三牲,燃冥钱,夜里延道摆引魂灯筑神道,次日神道出殡至墓穴下葬。之前一直都相安无事,可是后来有一年夏天连下了三天暴雨,那边山崩地裂,整个山都塌了,很多棺木都从墓里冲刷了出来,不知啥原因,自那以后那一带夜里经常有绿毛僵尸出行害人。当时那叫一个惨,整个陈家村的人几乎都死绝了。后来还是由星宫派人出面,解决了这场尸祸。自那以后,周边的村庄所有的死尸必须火烧成灰才能入葬,这是上面定下来的铁的规矩。

    何天远用手抚摸着父母的墓碑,墓碑是铁木制成,看起来还很新,听外公外婆说是因为何天远回到村里后,老村长安排人连夜赶工制作而成,毕竟之前碑文写的是何天远一家三口之墓,如今何天远活着回来了,继续立着旧碑,典型的咒人早点死。新碑上刻着“夫何战妻周若水之墓”简简单单的,不过刻字是用黑色墨水给描过,入木三分而不散。

    远处那带头大哥周青走过来,对着何天远外祖父鞠了一躬说道:“村长命我唤小天过去有要事吩咐”。外祖父看了一眼那坟前少年,哀求道:“让他再待一会吧”。周青无奈,只好同意。只见那何天远在自己父母墓前嘴巴一张一合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足足一盏茶的时间才结束。然后他就在墓碑前跪下来,磕了几个头。磕完头,起身朝外公他们那里走去了,待得走近了,他躬身对周青行了一礼:“小侄见过周叔”。周青瞧着眼前这位少年,心里很是感慨,又想起村长的吩咐,心想或许村长的选择是对的。只希望这小子以后有个轰轰烈烈的人生吧,总比我这等此生再也见不到一丝希望的武夫要强,收住心猿意马,组织了一下语言,便开口对这位少年说起来意:“村长命我前来,给你许件好事,望你莫要推辞。昨晚你也见过村里的祭司,不知有什么想法?”。何天远斟酌了一下:“小侄见那祭司大人似乎会那仙人道法,且听村长大人几次说起星宫的名号,莫非周叔所来是为了此事”。周青心感诧异,又再仔细打量了眼前少年几眼,感觉眼前这后生晚辈心思当真是无比细腻,倘若真能走上那条道路,说不定真能混出个大好名堂,到时候说不定我们周家村的亲朋好友都能分些汤水,也试试那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滋味。“正是此事,说来也巧,你小子要是再晚些时日回来,那就错过了此等仙缘,再过一个半月,就是星宫广纳门徒的日子,神英界星宫所属范围内的少年都可以去报名参加入门大典。

    我们周家村本来已经定好了此次前往星月城报名的人员名单,不过村长觉得你自小智慧过人,有很大的机会能通过这次筛选,但又考虑到你还要在父母坟前守孝三年,只是倘若你错过这次大典,等下次大典再来时,恐怕你已经过了骨龄,所以村长差我问你此次大典,你是否愿意前往,等学有所成,再回来守孝也不迟,相信你父母在天有灵也是同意的。”旁边陪同听着的外祖父听此言,害怕自己宝贝外孙错过此等仙缘,于是拍拍略显佝偻的胸膛,急忙道:“周队长,我们家小天愿意前往”。何天远看着这位至亲的身影,内心也是一阵温暖:“外公,可是您跟外婆的身体”。话还没说完,就被老人给打断了,“没什么可是,你外公我身体硬朗着呢,再活个一二十年都没问题,况且我听村里其他人私下讨论,说是仙家有那延年益寿的天才地宝,说不定我跟你外婆以后还能享享福,学那神仙人物尝尝青春不老的滋味呢。”何天远听此言,知是那老人在安慰自己,害怕自己错过此等机遇,再想起华夏神话里的种种传说,心里也有了决断。于是他转头对周青说道:“周叔,小侄愿意前往”。周青心里的一颗石头也就此落下,面上表情却毫无变化,只是说道:“那就好,那你等会回家换身衣物,收拾收拾自己,等用过午饭后我再前来寻你,带你去拜见祭司大人,接下来这段时日你将会和你那几个同窗们在他老人家那里学习一些基础的知识,也免得到了星月城那里惹人笑话”。何天远再次对着周青鞠了一躬道:“小侄谢过周叔栽培,今后小侄若有所得,定当厚报”。周青摆摆手,表示不用在意,然后他便离去了。只剩何天远他们一家老少在这里收拾完后也回家里做准备工作了。

    回到外公家,已快到晌午,外婆去厨房张罗着午饭,外公带他回房找寻何天远前些年所穿过的旧衣物,也是黑色素长衫,一年多没穿过,都有些潮气了,外公抱着衣服走到院子里,将衣服晾起来晒晒太阳驱除潮气,何天远只能继续穿着祭奠父母时的那件黑色内搭素衣,将那白麻外褂给脱下了,只等下午出门前再将衣服换好就行。午饭也比较简单,没有多少荤腥,何天远却吃得很是享受,毕竟也是纯天然,无公害的绿色蔬菜,在现实界中这种菜都是有钱人家里才能吃到的。等以后修仙了一定要想想办法带点这里的东西回去,让爸和大哥也尝尝鲜。

    吃完午饭,周队长还没过来,何天远换好衣服,趁着还有时间,说起了自己心中的疑惑:“外公,孙儿瞧见村里基本都是居住的土屋,而村长家里是用木材制作出来的木屋,周边山林那么多,为何不给村里人改善一下居住环境呢”。老人听此,想起村长对自己说的孙儿记忆受损的事情,心里一阵难受,只能对其解释道:“原本村里大家居住的都是舒适的木屋,可前两年遭了那妖兽袭击,整个村子都毁于一旦,幸好村里祭司大人出手,这才解决妖兽之乱,不过村子被毁,只能重建,本来有人建议说继续做那木屋,不过也有人反对,说是建造这么多木屋太过耗费时间,而且村里大部分储粮都受那妖兽的污染,不能再食用,当以农业生产为主,等大家有余粮,能吃饱饭,后续再考虑建造木屋”。何天远听完,心里也大概有些明白星宫为何会选择在所辖范围内的村子里招收门徒了。这里虽不是洪荒,但是处于最底端的,还是那些手无寸铁的凡俗之辈,就算星宫人手再多,面对茫茫多且分散又广的妖兽之乱,只能给每个村庄一个机会,遇见天才弟子,成长起来可以为星宫出力,资质平庸的,大道无望的,可以告老还乡发挥余热,这就是这里的生存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