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怪气的声音从旁边响起，有人已经认出了衡楚来，这人就是昨天在包厢里找衡楚说过话让他跑的那人，而认出衡楚也只因他那标志性的流苏挂条西装。

    昨天可是很多人都亲眼看见衡楚被女NPC救了出来，两人那姿势很是亲昵，而他们却要面临被追杀的风险，对方却安全的被人保护着，这样的场景任谁看了心里都不会太平衡。

    衡楚自然是注意到了说话的这人，嘴角微微勾起笑道：“确实有点舍不得，毕竟她是我的救命恩人啊，救命之恩以身相许都不为过呢。”

    就在那人还想开口嘲讽的时候，卧室的门被猛地打开了，程女士叼着香烟一脸的痞气，比男人都要有气魄的气场直接碾压了在场的所有人。

    只见她目光冷冷的扫过了在场的几人，右手打了个响指，身后便涌出了一群黑衣人钻进了卧室，将卧室里里外外的围住。

    “过来。”程珊对着衡楚开口。

    “……”感受了一把被架在油锅上的感觉，前面是虎视眈眈的NPC，后面是觉得他就应该是援助他们的交易道具提供者。

    跟了NPC，后面的玩家不会遇见了把他切片吧……但是跟了玩家，后面NPC遇见了应该也会把他切片吧……怎么选感觉都要死路一条了……

    衡楚有眉头皱起，有些发愁。毕竟系统太狗了，一会闪现来一会闪现走的，还能串频就离谱。指望系统来救他不如指望公鸡能下蛋。

    就在衡楚下定决心打算往前迈的时候，惊讶的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之前已经有玩家通过通风管道提前走了几个，但是剩余的玩家此时把他围住了。

    “……”衡楚默默地低下了头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安慰自己，这不是自己不过去昂，是他们拦住我了。也不是我非要去投奔啊，之前只是口花花，是我站在原地一步没动昂。

    左右给自己找好了理由后，衡楚舒了一口气，心里太平了。被围在中间颇为郁闷的看着周围的人都比他高半头不少，唯一那个和刘川一起的矮子此时也在他的身后堵着。

    全场他倒数第二矮，算了，不是最矮的就行了。

    程珊见众人将衡楚团团围住，也失去了耐心，直接勒令黑衣人动手。出于对支援型交易系统持有者的自带滤镜buff，死亡概率要低很多，多数世界副本里的NPC都会对他稍微带点色彩感，不会直接想要嘎了他。

    所以程珊也才会衡楚一而再再而三的特殊一些，但是此时面对的玩家居多，加上一个不听话在原地不动的衡楚，要不是进门前听见了对方说的话，这会她都想下令直接把这里的所有人杀个干净。

    “把他带走！”刘川率先突破包围圈，将衡楚往矮个子那人那里一推，手里的短刀就开始向周围厮打起来，这一闹整个现场顿时开始混乱了起来。

    刘滨拉住衡楚的胳膊，强硬的把他往通风管道里塞，塞不进去着急的直接连踹几脚强行把他踹了进去。

    “……太狠了。”衡楚揉着被踹疼的腰，他本身就肢体不协调，加上常年不运动，有些贫血和没吃早饭的低血糖，此时被这么一拽一踹的，整个人趴在通风管道里疼的动弹不得。

    通风管道的门被堵住了，衡楚模糊的听见他们打架的声音，不敢细想，顺着通风管道往里慢慢爬。里面错综复杂的路线，还有很多的死角，乌漆嘛黑的根本什么都看不清楚。

    【往前走别拐弯！我我感觉到了冤大头，额不，是客户都在前面，快点的！你径直爬！】系统突然出现，开始指挥起来，语气也逐渐暴躁嫌弃起他动作太慢了。

    “别催了别催了，你一催我就着急，我一着急就想躺在地上摆烂。”衡楚感觉都要被催的上火了，语气不自觉的也加上了些烦躁，知道系统只能拥有一个牛马的时候，他庆幸也不幸过，不过也因为这个，他都敢反驳系统想要开始反向拿捏了。

    【你在搞什么毛线！我催你不是为你好吗！现在你去了，赚了钱你不就可以发达了吗！你发达了之后咱们的日子不就好过了吗！我都是为了你好，你多听听老人言总不会吃亏的！】

    明明感觉是歪理但是又感觉莫名被说服了，衡楚觉得系统在PUA他，憋着一口闷气瘪了瘪嘴，目前这冷冰冰的通风管道不适合他发挥一下他吵架的特长，忍了！

    【对对对，就是这，踹了这通风管道下去就行了！】系统见衡楚不说话，自己的气焰更是越发的高涨，觉得自己很有领导的范儿。

    衡楚摸索了一下这个通风管道，踹下去？踹什么？让他肚子上长个腿才能踹吧！

    这个矮的通风管道他面前蹲着都算是不错了，还踹，都没地方发力的！

    “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我是为了咱俩挣钱的，你就我一个销冠，这个时候咱们是一体的，你还不捧着我一点，我赚了钱升官的是你，不是我！还有昂，你看看这地方，我怎么踹啊，我光是蹲着都伸展不开的！”

    系统沉默了一刻，等到衡楚想方设法敲击这通风口的时候，它又开口道：【我刚刚跟我无限系统沟通了下，为了保证我的业绩它决定开始大逃杀模式，你现在抓紧开始卖货，咱们可以提前溜了。】

    【对了，我刚刚不在的时候，你有说什么吗？】

    “……没，没啊。我就是问了问你，我打不开这个，想让帮帮我而已，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衡楚把自己即将要脱口而出的脏话过了三遍脑子改了又改才道。

    【你眼睛是摆设吗！这通风管道里面有四个扳起来的阀门，你把它们扳回去不就打开了！】系统暴躁的跳脚，它都去把关系打通了，还许诺了无限系统一堆好处，结果自己这边一点进展都没有！

    衡楚哼哼唧唧的腹议，但是系统都为了能提前撤退做好准备了，他不能在这会，起码不能在这个世界跟它干起来。

    指尖摸索了片刻，终于是摸到了那扳起来的阀门，阀门很细像是筷子一样，把横着的阀门往下扳就算是打开了一个。

    “谁！”

    “快！快！抓住他！他身上有道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