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方普是我哥杀的。”钱素雅痛快的承认了钱振的杀人行为。“人都已经死了，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她低下头，眼神中难掩痛苦之色。

    “我早就告诉过他，什么事情都要见好就收，不要赶尽杀绝，他就是不听。还被那个林艺迷得一愣一愣的。”

    提起林艺钱素雅十分不屑。“我真不知道那个林艺有什么好的，不就是破鞋吗，我哥还当宝一样。还有方思特，我哥一直说那是他的孩子，可说实在，长得一点都不像。”

    “谁知道是林艺和谁生的野种，我哥还当宝一样。”钱素雅一脸嘲讽，“算了，人都没了讲这些还有意义。”

    说到这里，钱素雅痛哭起来，抽噎的说着。

    “他就是个傻子，傻子。”

    “你不是林子豪的女朋友对吧？”我问道。

    钱素雅点点头，“我哥说林子豪知道他杀了方普，可是这些年一直找不到他，正好方普的骸骨又被发现了，他让我假装是林子豪的女朋友，看警方能不能帮忙找到林子豪。”

    原来是想让钱素雅找到林子豪，然后杀人灭口。我心中想着。

    钱素雅说他们兄妹俩是从长湖市来的，她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去世了，钱振不是她的亲哥哥，她是钱振领养的。

    他们两人无父无母，那时候的福利社没有现在这么好，在长湖市受尽欺负。所以钱振就带着她到处流浪，去过很多地方。最终在临海市落脚下来，刚开始钱振和一群混混在一起，他这人，做事情狠，对人毫不留情。

    很快在临海市的道上闯出了名声，以前都是叫他振哥，到了三十多岁，他就是一个光头，所以大家就叫他光头大哥。

    因为钱振的关系，钱素雅也是开了一间发廊，生意很不错。不过对于钱振的杀人过程，钱素雅说自己不知道，她是开发廊的，他哥从来不将自己的事情告诉她，也就是想让她来警方问下林子豪的去向，才将事情和她稍微讲了一遍。

    另一边，林艺也是爽快的承认了。

    “对，方普是老钱杀的。”

    “那上次你又说不是钱振杀的。”我盯着她看。

    “我怕老钱会...”说着，林艺就哭起来。“你看他那人就知道，如果他知道我告诉你们，肯定会杀了我”

    “他的犯案过程是怎么样的？”我没有理会她，继续问道。

    林艺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回道：“他趁着方普不在家的时候强奸了我，后来我就怀了方思特。方普看我怀孕了，就问我怎么回事？我说是老钱干的。方普刚开始很生气，但是老钱是他们的老板，他想了很久，就决定让我把孩子生下来。”

    “孩子生下来后，方普也很开心，他说虽然不是他们方家血脉，但至少他们有孩子了。”

    “可是，方思特到一岁多的时候，老钱又闯进我们家，对我...”林艺痛苦的擦着眼泪。

    “我把事情告诉了方普，方普这次真的很生气，他拿着锤子就去找老钱算账，后来方普就没回来了。”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在临海市我真的过不下去了，准备回周家市去，这时候老钱来了，他问我方思特是不是他的孩子，我说方普没有办法让我怀孕。那时候开始，老钱就开始对我很好，有一天他告诉我，他很爱我，为了和我在一起，他把方普杀了，扔到了下水道去。不过他没有告诉我是哪里的下水道。”

    林艺的证词和上次说的大致一致，主要隐瞒了钱振杀害方普的过程。

    我们考虑到她是一个孩子的母亲，对她进行了批评教育，然后送到她警局的门口。

    就在我准备回去的时候，突然一个男人出现在警局门口，他身边带着的小孩竟然是“方思特”。

    “怎么来警局了，发生什么事情？”男人搂过林艺的腰部，满脸担忧的说道。

    林艺回头十分心虚的看向我。“没事，回去再说吧。”她也是拉过男人的手，像一个娇羞的女人躲进了男人的怀里。

    “没事就好，你不知道儿子跟我说你进警局了，我有多担心。”

    这时候一旁的方思特用稚嫩的语调说着，“妈妈，是我告诉爸爸你被警察叔叔抓走了，让他快点来救你，我是不是很棒。”

    林艺摸了摸孩子的头，笑了笑。

    “对了，我妈说我爸已经同意我们在一起了，让我们早点回去，她听说我们都有孩子了，别提有多开心了。”男人兴奋的说着，轻吻过女人的额头。

    林艺点点头，没有说话。

    我看着他们三人离开的背影，总觉得那个男人有些眼熟，突然，我想起曾经看过的一张照片。这个男人，不就是梁海兵的儿子，梁世昌。

    女人真的是我这辈子都无法看透的生物，我冷笑着。

    只是，这件案子结束了吗？

    背后操控这一切的，就是希氏集团吧。

    一年后。

    我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站在墓碑前，看着墓碑上的那张照片，他灿烂的笑着，如我十岁那年刚看见他的时候一样，总是咧着一张嘴，看起来那么可爱。

    如果当初我能早点找到证据，或许他就不会做出这么冲动的事情。那他就不会死，子豪，哥真的好想你，原来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我忍住眼泪没有哭泣，他离开已经一年了。在钱振的案子结束后不久，林子豪终究是没有抢救过来。

    “对不起，那时候我不该向你发火。”我对站在身旁的吴刚说道。

    “让我揍几下，出出气。”吴刚笑着说道。

    我想起当初林子豪抢救无效的时候，我还揍了他一拳。我质问他，不是他说的，只要他在一定会救回林子豪吗？

    虽然我知道一切和眼前的男人根本没有关系，可那一刻我知道，这个世界真的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可以啊，表哥。”我打趣地说道。

    “喂。”他轻推了我一下。

    片刻之后，吴刚又开口说道：“不过，当你哥没有问题。”

    我扭头看向他，这时候他也正好注视着我。我能看清他眼中带着那些同情，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