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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遁入青楼

    婆婆年近花甲,满头银发,腿脚多有不便,拄拐而行,蹒跚踱步,艰难以至,不甚小心,于慕生离两步之处,欲有摔去之势。

    亏得慕生离眼疾手快,扶住了银发老妇。老妇起身后,连忙向慕生离道谢:谢谢姑娘,老身多是感激,若是摔下去,恐难将行。

    慕生离淡然说道:举手之劳~

    银发婆婆与慕生离几乎是贴着的,凝视慕生离,看见那斗篷下的面容,见其气质非凡,似有异样气息,遂想得一事,说道:姑娘生的灵巧,恰在芳华时光,莫不是去那【酒池肉林】?

    慕生离自是不解,满脸疑惑问道:何为酒池肉林?

    银发婆婆见其神色疑惑,便已知晓,解释道:老身没有什么学识,恐是误会了,我见姑娘俏丽动人,误以为也是去那【酒池肉林】,争夺那花魁了。甚至抱歉~也恐耽误姑娘行路,老身也要去看望故人,在此谢过姑娘。

    听此话语,慕生离便松开了婆婆,随后问道:欲往酒池肉林,何从?

    婆婆往身后一指,说道:“远处黑影,便是暮夜城~酒池肉林便在那里举办”说完,银发婆婆又蹒跚而去。

    慕生离此时也无目的,只想着长见识罢了,遂也听了银发婆婆的话,望那暮夜城走去。

    银发婆婆来到穆家,见府门没有护守,察觉有些异样,便来至门前,敲门说道:有人吗?我来瞧瞧的我徒儿?

    随后,管家前来开门,见银发婆婆立马恭敬说道:小人参见,碧遥散人~

    碧遥散人说道:这么今日不见有人看护门院?

    管家将碧遥散人请进府中,前往正厅的路上便将在吴家的事告诉了碧遥散人。

    听后,碧遥散人为对此事做出什么评价,只说道:让我去瞧瞧我那乖徒儿。。。

    不久,碧遥散人就快到了,于外面听见,厅内穆阑于穆啸天的对话:

    穆阑:爹~你怎么不让我继续与那人比斗下去?

    穆啸天:还比下去?你没看出来,人家都没动真格的吗?只随意的一击,你就没了还手之力,让你再与她斗下去,怕是早已是尸体了。

    穆阑本就是碧遥散人看重的弟子,于门中也是天骄,这么一说自是不可认同,说道:我只修习了一年,等个几年,我一定可以打败那人。

    碧遥散人此时正踏入正厅:怎么?还像打?也不瞧瞧你如今这样子?

    穆阑建师傅来到,心喜说道:徒儿拜见师尊~师尊定要为徒儿雪耻。

    碧遥散人问道穆阑:你可知,那白衣女子非是寻常人,为师可没那能力。

    穆阑有些惊讶,问道:师傅,我还没说了,你怎么知道了。

    碧遥散人说道: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

    穆阑又问道:那女子来头很大?还有我们昆仑山怕的?

    碧遥散人回道:天机不可泄露,你只要知道,不要随意招惹她就行。

    穆阑虽点头,表示已经清楚,而心中还是计划着来日对慕生离的复仇。又问道碧遥散人:师尊所来何事?

    碧遥散人说道:去找一位故友,路过你这里,便想着来看看你。

    于慕生离,行路许久,终是来到了暮夜城~

    暮夜城内,一小酒馆满是酒客,似江湖人士,行为之举皆是豪爽。

    “老板娘,来壶酒~”

    “来了~来了~这些天生意可真好。都快忙不过来了~”

    “可不是~都是来看那个些大姑娘的吧”

    “害,你说这好好【仙魁宴】怎么就改名【酒池肉林】了?听的倒像是老爷们了”

    “你竟还不知?”

    “往年只是各方美女比的是修身和样貌,今年大有不同,琴棋书画,武丹医阵,八门技艺定这胜负。魁首可入这城内的观星阁”

    “观星阁,天下八阁之一,听闻这观星,两位女长老,可称之倾国倾城,看来这魁首就在他两之间了吧”

    “那可不见得,单论美貌,那醉仙楼里的昙雪姑娘才是一绝,武学上恐是不及月瑶和幻梦两位长老,这琴棋书画可不遑多让啊”

    “看来,这魁首就这三人中产生了吧”

    老板娘此时却说道:这我们可猜不准,也指不定半路杀出个不速之客,夺了这魁首。

    说话间,一位青衣少年骑着骏马,于酒馆前奔驰而过,可谓姣姣少年郎,乘风游天街。

    虽几撇了几眼,老板娘看后已叹然道:好俊朗的少年啊,看的让人都年轻了几岁。

    一眼尖的酒客,细看说道:“这不就是观星阁的年轻一辈里佼佼者,上官独清吗?”

    “是啊,听闻似有而未来掌门的意思。”

    “我怎么听闻,观星阁那千年难遇的天才,叫什么百里千望的,才是未来掌门吧!”

    “你这么说来,确实似乎在哪里听过?”

    话至此,于角落处一听闲谈少年,突出声应和:害,这未来掌门定是这上官独清的,那天资可是如今阁主都看重,想必将来是要继承衣钵的。至于那百里千望,怕是徒有虚名罢了~

    众人听后,向少年看去,只一十六七岁的孩子,脸上扔挂稚气,大口吃着喝着。众人看着这孩子般的少年,终究是没有在乎他说的。

    少年见无人搭理,便也悻悻离开了,心里念叨着:大人们,真是无趣。

    上官独清骑马从醉仙楼路而过,楼上丫鬟见此人身影,便急忙走下楼去:我得赶紧告诉小姐,独清公子回来了。

    城中的一寺庙内,一位年轻的姑娘,身着一袭粉纱,长发束于身后,玲珑双目,细雪面容,尤若桃花艳绝十里。此女,便是宋昙雪,醉仙楼酒家的唯一女儿。

    她此时正跪拜于佛像前说道:求佛主保佑独清,能够平安。

    而与佛堂外,已经围满了借祈福来观望宋昙雪的。

    身边侍女听后说道:小姐,你本事文雅之人,为何要在独清公子面前装的泼辣了。

    宋昙雪只轻声叹息:雨打梨花误青春,晓看天色暮思君。

    自酒馆而出,不知何往,少年于街上无所事事,只得随心闲逛,眼瞧着将欲临近的黑夜,亦是感到无趣的很。

    慕生离此刻也已入了城中,初次独自接触【人间】。了解了师傅交代的事情,此时也有了心思去看看这山下的景色。

    虽与老翁偶有下山,恐早已记不得了。四处尽是稀奇,满眼皆是新鲜,华灯初上,流转人群,人声不停,各色楼宇,各样行人,各异景色。

    只她这一身厚厚的斗篷,倒是显得格格不入了~这往返的行人看后,自是窃窃私语着。

    似是因缘巧合,那百无聊赖的少年恰也行至此处,见此人,不经意间笑道:这人倒是有些意思,眼看这天都要入暑了,竟还穿着这厚厚的斗篷。

    可旁人怎的知道,眼前这异端,少了那些常人情绪。因此她自是不觉这样有何不可,他人的目光也全然没有察觉,自顾自的看着,听着身边这新鲜的一切。

    凉风不知意,只把落花起,飞花轻浮于空,恰也不经意间,吹散了慕生离头上那厚厚的斗篷一角,几片花瓣沾染在那发丝之上。

    彼时嘈杂的街道,瞬时,静的可怕。天地间,似只剩了慕生离的呼吸声。

    彼时少年,此时发了呆状,凝视斗篷下的面容,惊的掉落手上的吃食。

    于其他人,也是如此。

    他们眼中,此刻似若置于仙境,人间已无辞藻能与之相匹,独剩感叹。

    那斗篷下,掩盖绝世容颜,惊鸿之下遂使得拍落花瓣的动作,于众人眼里亦是摇曳生姿。

    虽只一身白衣,散落自在披散着头发,脸上未染一丝脂粉气息,竟已美到如此,那细细打扮,想必天下无双了。

    慕生离拍落了花瓣,便又披上了斗篷。此间事虽几息时间,却令人流连忘返。慕生离又往前走去。

    众人此时缓过神来,竟都觉得应是幻觉,怎的会仙人来于人间,独少年明晰此事。

    多情自有事端出,少年似失了神一般,不自觉悄然已至慕生离前,张口便道:姐姐可是来参加【酒池肉林】的?

    说完后,少年才有些醒过神来,自觉有些唐突,心中多有悔恨。

    遂只得慌忙解释道:姐姐别误会,我叫千望,百里千望,我只是见姐姐如此~如此气质,定是来参加酒池肉林。

    只因初次,若说了见慕生离容颜绝世,恐她误会了自己是个轻挑之人,未及思索,少年便寻了这么个由头。

    “又是酒池肉林!”慕生离听到后,默默念叨。

    “是啊,姐姐定是来参加的吧!”千望依旧好奇的问道。

    “并无此意,但若是可以看看,那也倒是好的。”慕生离又是淡淡说道。

    “如此说来,姐姐是否第一次来这暮夜城?”千望又是追问道。

    “是~”倘若换做别的女子,早已觉得眼前这厮别有居心,颇有厌烦了,慕生离却依旧毫无情绪的这么回着。

    “夜色将近,姐姐若此初次而来,可在我们暮夜城中一酒楼安榻,称作醉仙楼,可谓一绝。”千望热情的推荐着。

    眼瞧着确已临近黑夜,慕生离问道:“不知如何前往?”。

    百里千望,依旧咧着嘴,痴笑着回道:“这条街,你一直走。。。”思索片刻后,“你看到很多男人在的地方那便是了”千望本是路痴一名,具体也说不出个什么,只是印象里整天醉仙楼下挤满了观望宋昙雪的男人。

    千望又要说些什么,可城中响起几声钟声,见他急忙说道:“姐姐,有空我再来找你。。。”说完,脚尖轻点于地,向空中飞去,仓促离开了。

    进城时已是暮色时分,和千望的话语间,夜色又浓郁了几分,慕生离照着千望所说,沿街道直行而去,走了许久始终不见满是男人的酒楼。

    千望不知上官独清归来,宋昙雪挂念心上人,早已不在醉仙楼中。遂使得那些个醉于她美色之人,今日也消失在了醉仙楼下。

    而此时早已月出高悬,若是在寻不到,慕生离便打算随意寻一落脚地了。

    于此时,慕生离忽闻丝竹之音,向前看去,与周围俨然不同的楼宇,红绸缎,明夜灯,青罗帐,看去确实一绝,慕生离便误以为此是百里所言之地。

    只这楼牌之上镌刻:青楼二字,与醉仙楼名字不符。但络绎不绝的男人,却也符合千望所说。

    慕生离虽有疑惑,本也打算着随意找一地,便也径直像内走去。

    与她一同入内的几位酒客,暗自嘲笑道:这年头还真什么人都有,逛青楼,把自己藏的这么好。

    入了青楼,内里更是令人瞠目结舌,与一白山是两番天地。

    小桥流水画屏风,金丝玉雕星耀顶,歌舞生色琴音绝,脂艳酒香人声沸。

    在这行当里混的风生水起的老鸨,自是备着眼观四方的本事,自打慕生离进来后,就发现了这异端,怕是来惹是非的,毕竟这样的地也是寻常事。

    连忙来到慕生离面前,说道:哎呦~贵客,贵客,不知公子来这里是否有相识的姑娘。。。

    慕生离沉默未语,只欲摘去这身斗篷,只掀开一角时,眼明的老鸨惊叹道:我天。。。同时打断了,慕生离的动作,又将她的斗篷盖上,轻声说道:“你随我来。。。”

    老鸨领着慕生离向楼上走去,心中暗自念叨:世上竟还有这样的美人,就算宋昙雪也不及千万吧,我正愁着如何完成任务,今日到是送来一个。。。

    老鸨带着慕生离入了一房间,关上房门问道:“姑娘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处,我保证,以后姑娘在这里将会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

    老鸨误以为慕生离是走投无路的女子来投靠的、依据有三点:一、这样的女子若是有情郎,情郎怕是连门也不愿意出的,遂不是来寻人的。二、寻常女子大抵是不会来青楼的,即使偶有出现,多是富贵千金,也必定是乔装男客,免得有辱家中名声。三、若是要来寻仇,进门那刻起她便应是四处寻找。排除这三点,老鸨自是误会他来投靠了。

    慕生离听后也未回复旁的,只是说道:我有些累了。

    老鸨听后明白此意,连忙说道:好好好,姑娘先作休息,我明日再来找你。

    说完老鸨退出房间关上门,得意的说道:我看今后这暮夜城,就得看我的脸色了。。。。。

    下楼后,老鸨再次看到厅中弹琴的沈素衣,突觉得有些厌恶。

    本就是小家门户的女子,父亲将她卖入青楼,可她却是不从,性子骄傲,竟在青楼中,在一风烛残年的老人中习得了琴技,自也是有些天赋,加上有些个美貌,虽不及宋昙雪可也是人间绝色了。

    只这要强的这脾气,自是让老鸨有些不悦的。但终究因她生意火了起来,也不敢明说些什么。可如今看到了慕生离,与沈素衣一比,竟不觉得沈素衣有什么可在自己面前骄横的了。

    和平日里一样,表演的时间结束了,沈素衣收拾好琴,准备离开。

    楼下的男客都叫道:素衣姑娘~素衣姑娘~再来一首~再来一首!

    沈素衣自是没有理会,自顾着离开了舞台。

    老鸨看到后拦住了沈素衣,嘲讽的说道:怎么,又想着去上官独清那里,你一个娼妓,也想招惹这样的人。那是日后要继承观星阁的人,你这样的身份会有以后?

    素衣只冷眼看了老鸨,并未说什么,生活于这样的环境,她沈素衣早已不是天真之人,心里却仍有一丝期盼,只默默的看着他也好。带着收拾好的琴,自老鸨身边走过,向着门外走去。

    寺庙出来后,慕生离换了身衣服来到上官独清的住处,人还未到房门口,便高声喊着:清哥哥,清哥哥,昙雪来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