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子宋太祖,初恋萧太后,友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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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还恩报仇

    仅仅过去一个时辰,街道上就传来了嘈杂的声音。

    刚刚只是二百骑,就已经将刘崇家的周围搞得鸡犬不宁。

    现在来了整整三千人。

    将砀山县围的水泄不通。

    冯良建的家,整个被围起来。

    冯良建不止一个儿子,家中还有三子四女。

    现在一并绑到刘崇家门口,其中不见冯道。

    另有一批经年老吏,哪怕已经因为年纪太大闲赋在家,仍被官兵按照档案,从家中找了出来。

    朱温站在高台,对下面跪着的人道:“诸位,我朱温回来了,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拿银子来。”

    有士兵将一盘百两重的金子交到了朱温手里。

    朱温接到银子,递给了刘崇,道:“我母亲在刘家做长工,把我养大,刘家心善,可怜我们母子,我奉上黄金百两,以做感谢。”

    刘崇受宠若惊,抱拳道:“使不得,使不得,节帅!”

    朱温一瞪眼,刘崇接了过来,识趣的退下。

    朱温对着冯良健道:“冯大官人,还记得我吗?”

    冯良健跪伏在地,此时抬起头来,看着朱温仔细观察:“恕在下眼拙,实在是认不出大人。”

    朱温道:“你是否还记得午沟里村的朱姓一家人。”

    冯良建又摇了摇头,道:“节帅,我真的不认识。”

    朱温笑了,“我再给你提个醒,20年前,你将我的父亲朱五经的土地,通过放高利贷的形式都给夺走了。

    他气不过,到县衙鸣冤,又被官差打成重伤。

    愧对我们,也没钱治疗化脓的伤口,投湖自尽了。

    留下我母亲和三个孩子孤苦无依。

    你知道当时我还是个孩子。

    我至今都忘不了你是怎么对待我们家的。”

    冯良建反复摇头,不敢置信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是朱秀才的孩子。他只是个穷秀才啊!大人这里面有误会啊,有误会,你听我慢慢给你解释。”

    朱温很满意冯良建的表现,阻止道:“留着你的解释,到地下给我父亲说去吧,砍了。我的意思是说把他们全家都砍了。不,将他们三族都砍了,罪名是私通黄巢叛军。”

    “是。”有官兵答道。

    朱温又道:“我父亲当时去县衙,你们中的谁把我父亲打伤的。”

    经年老吏们哪见过这种阵仗,以往他们欺行霸市,好歹不会明面上要人命。

    逼死人的事常有。

    但杀死当事人,包括他的全家,还有三族?

    这种事简直耸人听闻。

    连忙求饶喊冤起来:

    “大人误会啊,误会啊!”

    “不是我!”

    “不是我!”

    “不是我!”

    每个衙役、捕快都在大叫冤枉。

    有两个捕快喊的更是气喘:“大人明察,当时朱秀才,还是我背回来的呢?”

    朱温看着他们的求饶,内心十分享受,刚才只是戏耍他们,现在他满意了。

    “我也不查你们到底谁打了我的父亲,二十年前的事,谁干了,谁没干,也分不清楚。”

    老吏们都松了一口气。

    朱温又道:“所以凡是那个时间段,当差的衙役捕快,主簿啊,仵作啊,全部给我砍了。”

    众人又道:

    “大人,我不服!”

    “朱老三,我可是看着你长大的,你爹还得叫我一声叔呢?”

    “姓朱的,你不就是运气好,在外面混了个节度使吗?”

    朱温道:“放心吧,冤有头债有主,我不会动你们家里人的,你们安心去吧,毕竟乡里乡亲的。”

    朱温挥了挥手。

    一百多个,工龄在二十年以上的县衙工作人员都被拖了下去。

    只听到门外的街道,不断传来重物跌落的声音,还有求饶、痛苦声。

    在场的宾客都知道,那应该是一个个的人头。

    听着外面的惨叫。

    朱温仿佛又回到了战场。

    以前当小兵的时候,天天想着别打仗,能够偷偷带些银钱回到家里。

    现在当节度使了,反而怀念战场上,指挥千军万马的感觉!

    朱温有点怀念战场的声音了。

    兵强马壮不打仗,我招兵买马做什么?

    想到兵马,他看了看左右中层将官,道:“诸位将士,我朱温绝不是忘恩负义之人。

    凡是对我有恩的,我必百倍奉还。

    跟我结仇的,我也不会放过一人。

    这就是忠,这就是孝。

    请各位将士听从我的号令,将来不要犯了我老朱的忌讳。

    到时候可别怪我老朱手黑,不念同袍之情。”

    众将士高呼:“为节帅效命!”

    朱温很高兴,忽然想起大哥的仇好像没报,又道:“但现在我还有一仇未报,那就是王仙芝的女儿,人称白虎圣女的王如花,至今下落不明。

    现在我宣布:如果有人能杀了白虎圣女,为我二哥报仇。

    我就收他为养子,赐予留侯的位置,只要表现好,将来宣武军节度使的位置,由他来做。

    对于敢包庇白虎圣女的人,无论是谁,全家诛杀。”

    手下将领,士兵,无不瞠目结舌,直接当接班人培养,这么刺激吗?

    参加寿宴的众人再也没有了吃饭的心思。

    那位口无遮拦的大爷,怕连累家人,当晚就上吊寻短见了。

    那可是几百人啊,说没就没了。

    赵弘殷携惊慌的二女,回到了县衙。

    此时的县衙已经空无一人。

    20年以上的经年老吏,全被屠虐一空。

    20年内的新吏,不晓得会不会牵连自己,更担心朱温想出别的仇怨,全都跑了。

    只有一件件官服扔在地上,满地都是。

    今晚注定将是一个不眠之夜。

    赵弘殷单独来到县衙大牢,在最里面一间囚室。

    找到了失踪的冯道。

    冯道看到缓步走来的赵弘殷,认命道:“别难为狱卒老张,他什么也不知道。

    我的家人还好吗?

    官兵来县衙翻找名册,核对冯家户籍信息的时候,我觉察到情况不对。

    伪装成了一名囚犯,进入大牢。

    狱卒老张什么也不知道。”

    其实狱卒老张,和冯家是世交。

    冯良建事业刚起步的时候,更是大牢的常客。

    当时还让长子冯道拜老张头为干爹。

    只待风波过去,冯道再采取行动,以不变应万变。

    但他没想到,老张出去很久,都没有回来,回来的却是赵弘殷。

    赵弘殷能够找到这里来,不是个好兆头。

    赵弘殷道:“我是来救你的,顺道还你那百两黄金的人情,还有送我月里朵和如花的人情。”

    冯道听出,赵弘殷用的是人情二字,这说明他冯道还有利用价值。

    听到月里朵的名字,旁边囚室一直躺着的啜里只,眼皮翻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