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日化高声叫道：“牛犇兄弟战力强悍能打杀野妖，俺们佩服的紧，行事又大气，打杀了野妖不去售卖反而拿来宴请俺们，心意俺们领，有何事尽管说来，都是一甲的兄弟，能帮的绝对会帮。”

    众妖纷纷叫嚷附和，它们都听说了牛犇八两银与里长郎十六赌斗之事，还以为是邀请助拳呢，妖怪重义气重情分，吃了人家的嘴软，自然纷纷摩拳擦掌，只等牛犇一句话便打上郎十六府上，至于打不打得过，俺们今日吃肉喝酒，酒壮怂人胆，怕死还不当妖哩。

    往日受尽了欺辱，又被妖怪境内的各种条条框框束缚着，不得半点畅快，早就憋闷至极，如今打上里长府上，也好发泄一下俺们心中多年的憋屈。

    入他兽娘的，哪个天杀的制定的这么多条条框框，规矩礼仪，好生不畅快！

    各个守礼唱喏，学着人类衣食住行吃喝拉撒，连耍弄浑家都要等到天黑，这他娘的还是妖怪么？

    众妖群雄激愤，摩拳擦掌挽袖捋胳膊好似一副随时要出去干仗的模样，牛犇被唬了一跳。

    这些家伙到底被妖境的条条框框憋了多久，又到底喝了多少猴儿酒，后进恁大。

    可不敢再等，若是万一这公鸡妖黄日化鸡血上头，真要去了里长郎十六家里，那可就愁怀了他，家里锅少，这恁多妖怪去了打杀了一锅烩不下哩。

    牛犇急忙阻止，将话说清楚些：“众家哥哥，嫂子，可莫要激动哩，那里长郎十六赌斗之事，俺老牛只有法子应对，先不劳众家哥哥动手！”

    “俺老牛要说的是，准备一个好营生，邀请众家哥哥嫂子一起参与，赚了钱后也好为哥哥们补贴些家用。”

    此言一出，众多妖怪纷纷眼睛一亮，渐渐止住了喧哗鼓噪，有钱赚的营生，这可比助拳撕斗更让它们感兴趣。

    这些天它们早就眼馋八两银它们几妖，售卖的冰糖葫芦糖炒栗子了，都说是个好营生日进斗金，要不是大家都是同甲的邻居，抹不开脸面，说不定早就上门讨要‘三只松鼠’代理权哩。

    都说这稀奇鲜物乃是新邻居牛妖牛犇发明的，还将营生让给八两银老甘龙等几妖售卖，赚了钱也是大家均分，这等豪爽大气又脑筋灵光的牛妖，可让它们早就心痒痒想要结交，顺带也给它们出个好的主意营生。

    于是，今天听闻牛妖邀请大家前来，一来是因为肚子里缺油水，抹不开甲长八两银的面子，二来也有趁机结交，寻求牛犇指点营生的打算。

    要不然，大多都是初次见面，它们怎么会如此热心，嚷着要打上里长郎十六府上，与牛犇兄弟助拳？

    全都是因为存了结交的心，好事后开口讨要指点营生，一切都是因为钱的原因，也反衬出这妖怪们穷的稀碎。

    没想到妖怪们还未开口，牛犇便主动提出来了，它们闻言无不神情激动感激，眼睛包含热切，真恨不得立时让浑家留下来给牛妖兄弟暖被窝。

    “牛犇兄弟，你所言的好营生，莫不是这烤肉串与杂碎汤？”

    公鸡妖黄日化脑筋转得快，一下子问道了关键，牛犇含笑点头，猴妖孙金也反映过来，想到适才肉串的滋味，只欢喜的抓耳挠腮，叫道：“这确实是个好营生，真是个好营生哩！”

    其他妖怪们也都纷纷醒悟过来，感受这嘴里依旧余留的滋味，不禁纷纷大赞好营生。

    八两银微微蹙眉，小声提醒道：“兄弟，这营生够恁多妖怪一起经营的么？怕不要一起涌上争抢客人，而伤了兄弟情分哩？”

    牛犇一笑，大声说道：“哥哥说的是，这烤肉串与杂碎汤的营生，自然不可能大家分开独自经营，俺老牛今日拿出这法子，是想着让大家伙联合起来，一起经营。”

    猴妖孙金疑惑问道：“牛犇兄弟，这么多妖怪，每家都出一个，可足足三十头哩，可需要这多帮手？”

    “孙金哥哥且听俺说，这烧烤肉串与杂碎汤，看起来简单，但操弄起来很是费时费工，需要宰杀洗剥，需要分割串肉串，需要调配烧烤料，还需要揽客上菜，烧烤掌勺，俺老牛粗粗算了，若是营生开始后，只怕咱们这些帮手还不一定够哩。”

    金老六与王婆几妖，想到适才揉搓肠肚那种费事，以及吃前上菜吃后整理桌子，可不是忙不过来，闻言后纷纷点头出声附和佐证。

    牛犇有道：“这烧烤营生一旦开起来，不是俺老牛吹的，咱这靖边军堡山场，数千小妖必定趋之如鹜纷至沓来，到时候大家伙莫要嫌累叫苦就是。”

    公鸡妖黄日化叫道：“牛犇兄弟莫要小看俺等，只消能多赚一些钱，再累俺也不怕，想来这营生可不比俺麻辣毛蛋与应卯打鸣辛苦哩！”

    驴妖吕望也叫道：“对，对，总不会累过俺与大户妖怪家拉磨吧？”

    马妖马腾叹声闷闷道：“驴妖兄弟还只是拉磨，俺小马为榷场拉货，一趟便是万斤重，可累死俺了。”

    众妖被提起伤心事，纷纷倾倒委屈，感叹妖生艰难，还不如当初不曾化妖来的自在，无需今日一般辛苦生活。

    牛犇拍了拍手，让众妖安静下，又说道：“自然联合经营，俺老牛提前说了，这烧烤与杂碎汤，所需的辣椒胡椒孜然香叶等等调料，还有酒水黑石烤炉碗筷桌椅等等，众家哥哥有的自需提供按价算入本，若是没的，可付出劳动力气分得利润。”

    “俺们小妖算术稀碎，也懒得计数，只按照出力人数均分利润，如此，各家哥哥看是否妥当？”

    众妖闻言，纷纷叫嚷妥当，这小妖比较淳朴，不像人类那么斤斤计较，也都肯出死力。

    牛犇又添上一句：“咱们这营生需要的肉食，各家肉田有的优先采购，所得比单独售卖时要多得多，这种乃是普通肉串与普通杂碎汤，至于高档货，俺老牛再去公田森林里，打杀野妖提供，价格自然要翻上几番。”

    众妖闻言纷纷点头，稍后又议论商讨了各种细节，各自分配的工作以及提供的原料等等，只闹到半夜，才各自神情振奋的散去。

    第二日，上午八两银几妖依旧制作了很多冰糖葫芦与糖炒栗子，交给代理商贩们去市集上售卖。

    下午，同甲的妖怪们纷纷前来，各自忙碌准备烧烤与杂碎汤，卤煮凉菜，牛犇又提醒它们，可以用山林或屯田内的野菜，如葫芦韭菜菘菜萝卜茄子蘑菇等，一起与肉串烧烤了售卖，也好解腻多赚些钱，这些野菜都是与牲畜肠肚一样，没小妖吃用的东西。

    晚间，牛犇独坐在家，一边配制着烧烤料，一边感受着自身财运蜂拥增加，乐得哞哞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