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也是很快的，尽管修士，不像凡人那般，但大部分因为资质不够也只是比凡人活的稍稍长久了些许。

    而季方却坐在屋前，他一直在回忆着往事，已经过去了很久，久到他的记忆开始模糊，他似乎已经忘记了儿时的饭菜，依稀记得当年的香甜。

    他看着门前的那棵桑葚树，瘦小的枝干，细小的叶子，只不过现在还没有结果罢了。

    不管为何，季方知道他在许多年前的除夕，都没有关于这棵树的经历，但季方现在总是不自觉的望向了那棵树，没有风，它就静静的矗立在那里。

    可不是为什么，阳光从白云中的缝隙落下，照在树中，随后又形成点点光斑，他顿时感觉自己的眼睛，有些干涩。

    他升起手不适合进，不敢触碰面前的树干，一直停顿在那里，而大脑就是一片空白，他望着那棕色的轮廓，望向那一栋老房子，长呼了一口气，有轻轻地散去。

    他似乎想到了，昨日与季磊交谈内容，随后便双眼一瞪，离去。

    他感觉自己走的，有些仓皇，如同一只老鼠般照在阳光之下，最后急忙的逃离。

    除夕街头，基本上没有任何人的，而既方便在这空旷大道上走着，偶尔也碰见了巡逻的一些人，但没有关系，总有人会为了利益而放弃自己的那些重要的事。

    人就是这样，80年岁前，用生命换取灵石，80年岁后，用灵石讹取生命，这是一个普通低阶修士的一生。

    平凡，又十分的搞笑。

    在甩过那些巡逻走后，不知为何他到了一个很奇怪的小屋，房屋也不大，应该是个偏脉子弟的家庭，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便围栏向房屋内望去，只看见一个少年。

    似乎与自己一样，也是孤独的一人，季方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感性的，他从小就知道就理性地看待事物，才可以真正探寻本质。

    可现在，他看这类少年忙碌的身影，不由得内心有种堵塞的感觉，此外，一种悲凉的氛围，却在是环境中油然产生。

    季方也是知道，这种气氛是由自己产生的，可他抑制不住，他憋屈了很久很久，终于在此时爆发出来。

    只不过理智还是将它拉了回来，于是地方就是外面简短的看着。

    屋里的少年，似乎看到了他，便停止了手里的工作，将双手往胸前的围裙上扒啦两下。

    “季方，都已经除夕了，你怎么还在这里？”

    “只有一个人，便来看看。”

    听了这话，那少年也没有说，也只是进行了看着季方。

    “季宁凡，我来这里看看。”

    “啊嗯，着实有些惊讶的。”

    “没关系，如果烦的话，我可即刻离去。”

    “哈哈哈，这倒是没什么大碍，只不过有些尴尬。”

    季方那些想了想，觉得着实也是，随后直接离去，只不过刚转身，便被季宁凡拉着。

    “那个啥，没关系。”

    随后两个人同时坐在桌前，我心思各自不一罢了。

    “完了，这波剧情直接变成耽美了，咱可是起点上的男频。”

    这是季宁凡内心的想法，这也不是他自吹自擂，他在起点上看了这么多年的小说，好不容易穿越有了金手指，还没有开后宫了。

    结果就直接和一个男人在一间屋里，这不由得让他感觉自己穿越的是女频世界中。

    但毕竟学了九年义务，也为了待客之道，便将一些菜加入季方碗中。

    “多谢。”

    季方望向你的菜，看着季宁凡在自己面前傻笑，像是下出了某种决定，便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不知季方兄到底为何来此。”

    “无缘而来，着实不敬。”

    只不过季宁凡听了这话，心里顿时咯噔一声，脑中还想着自己是不是穿越女频的世界，只不过在听了地方这文绉绉的话后顿时不妙感加深。

    而季方看着，面前的少年，又想到了昨日里季磊的话，便不由自主地装模作样起来，他表现出一种很奇特的笑，三分喜悦三分震惊三分孤独，再加上一分干瘪。

    形成了这种很奇怪的笑，只不过季宁凡并没有深究，倒是自顾自的吃起来。

    季方看着季宁凡大口吃的模样，竟然不由自主的又想到了小时候，同样是一个少年，同样在吃饭，只不过围了一桌的人，还有欢乐的笑声。

    那时自己觉得很吵，很压抑，没有共同语言。

    如今又看向一位与自己完全不同的少年，同样是吃，那种压抑，却重现了当年的模样。

    看着这样子，地方的手，似乎有些颤抖，什么神秘人，什么权力纷争，似乎都比不过这次的饭局。

    静静的看着这名少年，等他吃完后，季方也放下了碗筷，而在脑中，却又开始浮现出权力纷争。

    他知道他自己是个短见的人，但他也知道儿女情长已经不适用于这现在的社会。

    只不过季宁看着了个空碗，又看了看自己碗中，还剩的些许米饭，似乎想到了当年的教诲，并有架起些许菜，放入碗中。

    “你不再吃点？”

    季方这时才震惊的发现，自己竟然说出了跟当年父亲一样的话，是啊，为什么当年不再多吃点。

    季宁凡听了似乎愣了一下，竟然也鬼使神差的去加饭。

    不是因为别的，这架势，跟自己前世的老爹一模一样，并有些奇异的眼神望着他，既然有那一霎那，他感觉季方是自己老爹穿越过来的。

    “那个我就多吃点。”

    只不过季方说完后，也只点了点头，放下三块中品灵石，就此离去。

    只不过季方在放下的时候，似乎做出了某种割舍，他也想了很多，自己从何而来，到何去，应做何。

    随后他闭着双眼，缓步走回了自己家中，当然，眼睛是家中闭的。

    “我一生修行，为天下，为苍生，为父母，为自己。”

    “可我现在才发现，天下尤其私，苍生有其慕，父母有其恋，自我有所愁。”

    就在这时，季方的全身似乎在颤抖，仿佛进入一种奇特的状态，这或许便是古人们常说的悟道，只不过遇到这种事情，不会有实质性的提升。

    他无法增加修为，亦无法进行实力，它是一种坚定信念的方式，而信念往往是一个修士至关重要的。

    这就是为什么，人必须得往高处走，因为人只有在高处才有资格获得更多的资源，因为人在高速可以获得更多的权势，因为人在高处可以获得更多的地位。

    人总是贪婪的，而在这时，季方的心，在除夕之后，便出现了一道道枷锁，天无需求，苍生无需尽，人在于世，只需要尊敬父母，保卫子嗣，如此便好。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些老家伙，宁愿死前搭把火，也要将敌人给送下去，因为亲情。

    “我似乎，变老了，变得渴望，也变得跟那些老头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