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而论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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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Kill them all

    正所谓天下熙攘,利来利往。唐影心里仅存的薛定谔式的温润的良知与正义也随着他二进宫回到Q顿警察总局而被浇灭。

    转换到行动上就是熟悉步骤的唐影人压根就不用人推人拉,自己就踏着小快步走到老熟人米兰内的办公室里签字准备再录一期监狱探店视频。

    拿起一根钢笔,发现笔头有点开了,半天写不出来字,“啧,谁啊!这么没有公德心把人家钢笔弄坏!让人怎么写字呀!”

    就在椅子上干坐着揉头的米兰内抬起头,令唐影第一次见到原来一个女人也可以摆出如此表情。对于对方恨不得把自己千刀万剐扔油锅一炸再给囚犯免费发放的心理唐影难得体贴了一把换了根笔自觉签名后试探问道:“您监狱里查出来了什么不?”

    “嗯……”令人感到很奇怪的是米兰内盯着唐影的表情有点过于凶恶了。这一根笔(唐影刚刚认出来是自己上次用的那根了)是有多重要啊?难不成是这大姐的魂器?

    不妙!很不妙!感觉自己有可能这次背了一记大锅的唐影急了。按理来说下一步就是出门监狱报道了现在却死活不走,搓手复问:“您应该已经知道站在人民群众对立面的是谁了吧哈哈哈。”

    “谁站在我的对立面,”米兰内拿起自己的破钢笔指着唐影,“他就站在人民的对立面。你看我说得对嘛,变态分尸杀人狂先生?”

    “什么?!那个变态!在哪?!”唐影表情夸张地朝四周看去。除了上次那几个给自己移驾的大哥以外再无他人。而米兰内显然也没了耐心挥挥手让这些人拉着喊冤声震天动地的唐影从速从快,自己再争取法院那边判个无期起步,这事就算结了。

    米兰内·弗朗茨一点都不傻。她虽然不敢保证唐影一定不是凶手。而他是凶手的概率,嗯……有点难绷。但现实已经不容她继续拖下去,不然等到议会换届自己的结局很可能连现在的位置都保不住。

    再加上同属的一名狱警向上“专门”越过自己向伦敦提交了有关唐影是凶手的完整报告。那边也做了汉弗莱级别的模糊批示,到时候就真出事了也是上面先捂。

    不过一想到这么大的事情都被自己搞定了。米兰内的内心顿时生出几分“大英帝国的荣誉”一般的骄傲情感。并堂而皇之地提前下班哼着小曲开车回家去也。

    其余忙活了几天累得腰酸背痛的警察们自然上行下效,充分发挥起自己的主观能动性决定奖励自己,纷纷告别旧世界奔向新生活去也。不到一个小时,本来跟菜市场一样的警察总局只剩下几个摸鱼的值班民警在大厅里喝小酒聊闲天。

    跟他们这边的大本钟下生活不同,监狱里的哥哥们依旧坚守岗位尽职尽责。就连明明申请了假期的Pe都拿出了堪比左翼的无私奉献精神又重返岗位开始“发光发热”起来。

    不过跟大家想象中略有差异的是,Pe的发光发热,用是不是火热的心,而是能打碎心脏的那种小铁块。

    几分钟前。跟往常一模一样的天气,不干不湿,小风弱光。Pe换了一身帅气的黑色带披风风衣穿着硬板胶鞋踏踏踩碎了监狱正门前路面的冰面如常刷卡走进了监狱之内。

    兢兢业业的同事们发现同事“王者归来”还以为他请假是去买新衣服了因此在心底笑了几声便不再多管。直到Pe似乎觉得自己刚才走路的姿势不够帅又退了回来朝上喊道:“老兄!咱们的报警机器是不是坏了啊!怎么我一进去就叫个不停!”

    站在二层巡逻的几位大哥充分发表意见,总结起来就是“哦,我不道啊”。不过听着确实烦心,因此几人里资历最小的那位菜鸟自觉下楼,看着红灯闪耀不止的报警装置不免埋怨道:“喂,大哥你这身衣服是不是含金属超标了啊?”

    “不清楚,你过来看看。”Pe此刻说话的语气有点像教义里诱骗人类堕落的恶魔,或者就是个人贩子。在把这个新生的菜鸟骗到身边后,暴露狂突然上身的Pe唰得掀开了自己风衣两侧,将里面赤裸的一切暴露无遗。

    震惊与害怕,迷惑与迟疑,总之负面的情绪瞬间占满了巡警整张脸。因为他的眼睛传来的信息翻译过来大概就是:PeTMD疯了吗?!这一身冷热武器是要毁掉——

    砰!!

    多余的思考使这名才活了人生四分之一的年轻人失掉了唯一的机会成功在不到一秒走完了人生全程。死不瞑目地躺倒在地上却还被Pe故意踩着身子。

    随着Pe每往前踏出一步,监狱里配置的报警系统就爆发出更大更多更频繁的噪音。楼上的老家伙们生锈的脑子终于反应过来却依旧没一个免于Pe引爆自己贴在支撑二层巡逻平台的金属杆的炸药的袭击。

    过去在爱尔兰共和军里Pe的身份其实跟多数人想的不同。他是一名出色的后勤兵,曾经创下最传奇的经历就是单枪匹马带着一个拉杆行李箱潜入战俘点重新武装了一支十人小队并带领他们把十多个英军做成炸弹肉干快递包裹后“大慈大悲”地送回了故乡。于是英国政府又多了十几笔更高的抚恤金+安置费。

    眼下的情况就是如此。跟Gd那种具有仪式感的人不同。Pe是实用主义的簇拥,在酒店大致勘察了一刻钟便擅作主张决定加速进程,一通电话要了唐影的清白后立刻去到距离监狱最近的一处武器库找看门狗只说了句“Guns,alotofguns。”

    在拿走净重超过自己一半体重的武器后Pe还顺手把看门狗挂在墙上的风衣取走,上个穿这衣服的男人是个黑道头目,Pe在监狱里很“照顾”他,相信一件衣服也算不了什么。

    听着越来越近的嘈杂之声,被关在死亡率高于75%标准小单间的唐影很确定狱警们大概率不至于因为自己被捕而在这里开什么impart。联想之前发生的种种他已将外面的情况推测出了九成,只是还不晓得Pe长什么狗样而已。

    喊过来看看不就知道了……“喂!外面是哪一路的英雄好汉!不妨露个脸让人瞧瞧!”

    Pe听到了,但他现在一边要时不时给没被炸死的狱警补枪补刀另一边更重要的还有往四个小盒子里放硬币。由于自己握有所有同事的名单,而自己也没打算让任何一个警察活着,因此这是一项大工程。

    又扯着嗓子喊了好多遍的唐影终于咳嗽不止没了气力继续瞎吼。结果刚一靠墙坐下歇会儿您说巧不巧?自己小铁笼的门就开了!

    上帝善心大发显然不太可能。一道陌生的不算强壮的身影在送给唐影自由后还试探地轻推了两下,似乎是在为唐影展示自己已经打开门的事实。对于这个善良的不知道是不是监狱冤死的某个幽灵,唐影……

    幽灵抬起手,手指上搭着的漆黑的枪口透过门框缝隙朝下直指,比起魔法攻击似乎更像是会对唐影展开纯物理角度批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