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迎战
武安殿
朝臣,命妇按品阶分坐两边,上首,威严的皇帝膝上手掌紧握,轻抿的嘴角看似在笑却不达眼底。
昨日邻国前来为太后祝寿,提出友好交流,俗称砸场子。
武,季国惨败,太后千秋已过他们却并没走,今日又比文,目测,依旧会惨败。
号称才女的宋羽裳接不住安国公主的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已半刻钟没动过棋子。
再有半刻钟自动认输没商量……
温润儒雅的男人突然开口:“栀儿!你去。”
心中有一丝痛快的宋栀错愕,抬头对上父亲狭长的眼睛,那个被丞相亲口说:“本官就当没你这个逆子。”的男人。
“父亲,您说什么呢,女儿怎能比的过宋才女,又如何抵得过丞相大人?”
清丽少女纯净的让人如沐春风,星眸流转灵动却语气嘲弄。
眼看时间要到了,宋淮声音低沉了两分:“栀儿!”
“女儿不会。”宋栀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冷漠拒绝。
满朝文武哗然,再是必输的局面,你也不用这么刚吧?皇上,太后还在呢。
宋淮深深看了眼少女,又望向额头有细汗的老者,对着上首皇帝跪了下去:
“皇上,小女心中有结,若小女能赢恳请皇上恩典亡妻入族谱……”
皇帝是知道自己这个好友兼伴读的,没有把握他不会开口,心中燃起希望正想应下……
只见少女挥袖而起,眉宇间透出淡淡的恼怒,笔直跪倒在大殿中心:
“皇上明鉴,母亲今生,绝不入宋家。”
谁稀罕,谁稀罕入什么族谱,母亲不需要她也不需要。
皇帝心里有了准,故意“哦?了一声,随即意味不明的要挟:
“你若能赢朕便成全你,你若是输了朕便依你父亲……”
宋栀低垂头颅,狠狠闭了闭眼站起身,声音不急不缓念出带雁的诗句:
“东来万里客,乱定几年归,肠断江城雁,高高正北飞。”
迈步站在宽大的棋局前,素手落子,解困被白棋围攻的黑子。
“好!”皇帝惊喜赞赏。
大臣们纷纷起身,与之前的鹌鹑形成鲜活对比:“活了!”
“妙啊。”
宋之年眼睛一亮,望向与小儿子相似的轮廓,她是自己十几年不闻不问的孙女。
安国使臣眼底闪过不喜,他们准备充足本该是必赢的场面。
安国公主见此轻挑秀眉:
“早听闻宋家有女才华横溢,原是你么,不被承认的丞相府嫡女。”
“公主,三妹妹自然是我宋家嫡女的。”宋羽裳笑看了眼宋栀,与有荣焉的接上话。
宋栀讥讽的勾起唇,三妹妹?我们认识吗?
并不理会这个声名远扬的才女,只对安晚儿说:
“公主说的不错,不过你的消息似不灵通,不被承认的是丞相府。”
言罢就地盘坐在棋盘前,慵懒看向安国侍者:
“这位大人,公主殿下,该你们了。”
安国侍者看着棋局沉思,安晚儿轻松对上一首带雁的诗句。
宋栀脸不红心不跳的照搬,我华夏几千年诗仙,诗圣少了?她能背到安国自闭。
“日翻龙窟动,风扫雁沙平……”
安晚儿微怔,如此快便接上了?
情况反转,季国先前面对的难题如今轮到安国体会。
看少女游刃有余的模样,皇帝松开握拳的手,好险,文武若皆惨白季国这个人怕是丢大了。
对好友招手语气轻快了几分:
“不愧是你教的孩子。”
宋淮上前几步站在龙椅一侧,笑着点了点头:
“只这棋,赢是不可能,平局。”
“平局足够,作诗是她赢。”皇帝说的笃定。
果然,安晚儿认了输,不服气的出声。
“我认输,但你方换过人,不管棋局谁赢都是一比一,下一场比琴技,由你来如何?”
宋栀摸着自己的手臂瞅宋淮,她今早和白叔练剑想装X耍一套,结果长剑划到在了自己的手臂上。
当时就血溅了白叔一身,急急忙忙包扎好这才进的宫。
宋淮当然知道,望向一脸倨傲的安晚儿声音温和:
“公主殿下,小女手上有伤,奏琴可否换一人?”
安晚儿眼神戏谑的扫过女眷那边,嗤笑道:
“宋太傅,您是想说本公主一人对战整个季国?”
贵女们被盯得羞愧的低下头,朝臣更是老脸通红。
六公主季玥悄摸凑过来,看着宋栀崇拜的两眼闪星星:
“太傅,宋三小姐手伤的很严重吗?”
宋淮忧愁的点头:“来时刚包扎好。”
恰时,下方安国使者开口:“宋小姐,平局如何,已无可争。”
宋栀无所谓的丢下棋子:“可。”
赢是不可能的,要说输也未必,僵持没有意义。
“棋既是平局,诗是你赢,一比零该再有一局,”
宋栀抿唇睨着华贵女子:“非要我?”
“你是最强的,宋小姐已经压下了季国所谓才女,压下了丞相。”
若有若无的视线往宋家方向瞄,这位公主真是半点面子不给丞相府留。
气宇轩昂的太子勾起笑,带着商量的语气:“公主,本太子与你比如何?”
安晚儿娇笑着反问:“季国女子这般不堪?还是说贵国真的打算叫本公主一对整国?”
季玦临被怼了个语塞,贵女们敢怒不敢言底气不足。
宋栀觉得这什么公主,嗯,有点可爱?
摸着良心说,这要换成她她也不同意,你们这不车轮战欺负人?
皇后接到太后眼神,端庄笑道:“皇上,不如先请太医为宋小姑娘看看。”
皇上沉下脸望着皇后不出声,你这什么意思,当众怀疑人小姑娘?
“臣妾……”皇后有苦说不出,她和母后不是这个意思啊。
这种情况还有什么说的,宋栀抬头冲眼底心疼的父亲笑笑,斜着这咄咄逼人的公主:
“来吧,先前换人占了你便宜,如今就当还你的。”
在现代她只是一个孤儿,好不容易大学毕业心脏病说发就发,胎穿到季国她接受良好。
母亲和父亲的一切她不作评论,时代不对是原罪。
对于丞相府她没好感,也没有感情,认祖归宗更是从未想过,因为,给她生命的那个女子是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