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栀到的时候守着规矩，对冯巩眨眨眼老实当一个听众。

    这王家庶女还挺好看，就是一股子风尘气，相貌身段上品就是了。

    “你既不说，那就回去吧。”

    宋栀对柳月华微微摇头笑眯眯的，满脸都是对冯巩的信任。

    冯巩内心滚烫，家中小辈害怕自己，朝中大臣也害怕自己，唯独这个少女对自己格外亲近。

    “臣女多谢大人。”王晗虽疑惑还是本着规矩叩首。

    看她直接就走了，宋栀冷哼：“站住，你瞧不见本公主？”

    王晗眼神不耐，停住脚步敷衍的见礼：“臣女见过永乐公主。”

    “啪！”

    宋栀最近抽人上瘾，直接赏了王晗一巴掌，嫌弃的用帕子擦着手。

    “对不起啊，本公主有点病在身没管住手，你忍忍。”

    柳月华低头忍住笑意，先还冰冷的容颜顷刻间被笑意代替。

    王晗的侍女嚣张对着宋栀咆哮：

    “永乐公主，哪怕你是公主也没有随意打人的权利。”

    “哇哦，底气这么足？看来奸夫身份不一般呢，但是呢，你一个贱婢也敢对本公主咆哮？宁姨，教教她什么叫规矩。”

    秦宁二话不说反手抽过去，不巧，抽在了懵逼的王晗脸上。

    秦宁自己也一愣，看抽偏了重新扬手又给了侍女一巴掌，假装无事发生的呵斥：

    “放肆，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对公主大呼小叫。”

    主仆二人管敢怒不敢言，咬着唇屈辱的盯着宋栀。

    宋栀才不管她们，蹦蹦跳跳挽着冯巩：“冯爷爷，饿啦，我们吃好吃的去吧。”

    冯巩拍拍少女手背：“饿了？走，冯爷爷带你去吃点特别的。”

    “好呀，来京城这么久还真没发现有什么特别好吃的东西。”

    秦宁跟在后面，手肘撞柳月华身上：

    “小姐怎么跟冯大人关系也这么好？只见过一次吧？”

    柳月华也不懂：“不知道，上次你们谁陪小姐来的？”

    “猫子他们，回去没说什么，就说小姐个冯大人聊了会，约莫一个多时辰的样子。”

    “天赋？”陈毅不确定的反问。

    “只能说是天赋了。”

    讨人喜欢的天赋。

    冯巩换了身常服，带着宋栀在小巷里左转右转。

    宋栀无语，我吃个东西可真费劲，本来不饿的硬是转悠饿了。

    少女走的腿酸，干脆整个人吊着冯巩手臂让他拖着自己。

    “懒散成这个样子？”

    冯巩斜人最吓人，那种阴寒加上他本身带的血腥足够吓惨一个娇娇女，秦宁就看了一眼心底升起胆寒。

    宋栀可不怕，还出声抱怨：

    “那太远了嘛，您是不是没带过别人来，别人肯定以为哪里惹了您您要弄死他。”

    冯巩一噎，当时他孙子正好犯错被他打过，说补偿一下带孙子来，结果孙子半道哭喊着跑了……

    “咳，那些人哪里配，不过永乐到时候别不敢吃。”

    “看不起谁呢，有什么不敢吃的。”

    笑看少女几眼，冯巩拖着人加快脚步，很快就停在小巷最深处。

    老旧的门扉暗黑，宋栀直接伸手敲了敲然后推开。

    铺面而来的血腥让柳月华和秦宁如惊弓之鸟，下意识的护住两人戒备。

    宋栀白眼，推了推柳月华打量院子：“不是人血，丢不丢人你们。”

    院子中心有许多干渴的血迹，暗红暗红小水坑到处都是。

    “冯爷爷，这里是小形屠宰场吧？”

    冯巩笑意渐深：“永乐有见识，别踩着，走吧。”

    秦宁揉着手臂无限靠近柳月华寻找安全感，好吓人，好阴森。

    一行人身影消失后暗处几个人影轻盈落地，关上门扉守在外面。

    走过廊道视野开阔，怪石嶙峋间透着食物香气，再走过怪石嶙峋的假山宋栀惊呼。

    “李爷爷？”

    李恒和李长鸣手里端着盘子转身：“永乐？老冯？”

    “公主，冯大人？”

    好家伙，两人在石桌旁一嘴的血，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吃人呢。

    两人变四个，冯巩看了眼他们盘子里的食物问：“你们怎么知道这里？”

    李恒擦着嘴角的血迹：“你呢？你怎么带永乐来，再给吓着。”

    “吓着什么，不就三分熟的牛肉？喲，还有肌肉反应可见新鲜。”

    三人……

    很好，这丫头是个有见识的，虽然三分熟他们没听懂但后一句听得懂，现宰的当然新鲜。

    “我也要三份，月华哥，宁姨也尝尝，这种牛肉可好吃了。”

    柳月华光是看着就反胃，秦宁更不行，这还带血呢，肉还一鼓一鼓的跳。

    “算了，你们没口福，李爷爷是不是要我自己去杀啊？我可以。”宋栀撸袖子。

    李恒把彪悍的丫头按下去，你怎么不上天还自己杀，直接喊人：

    “再上两份。”

    宋栀只听见回答，分不清声音从哪里来，老老实实坐着等。

    等表面收干血迹的牛肉上桌，宋栀摸出自己的小匕首擦擦，直接切了一小块放嘴里。

    享受的咀嚼鲜嫩：

    “哇哦，好吃。”

    冯巩三人你看我我看你，该不该夸一夸？

    “本官最近打算搬家。”冯巩突然道。

    “哟，老冯不管那些个儿女了？”

    “不管。”

    “冯爷爷，你搬去哪儿啊？”

    “你隔壁。”

    宋栀疑惑，她隔壁不就是李爷爷？

    再隔壁是刑部大人的府邸，听说他家中小辈没分家，所以还是以前侍郎的府邸。

    “小姐，我们左边就是冯大人的府邸。”秦宁无语提醒。

    宋栀一拍手：

    “看我，忘了冯爷爷是刑部尚书了，嘿嘿，那太好了，以后我可以到处住。”

    冯巩笑：“给你留个大院子。”

    “好呀，李爷爷就没给我留院子。”

    李恒不惯着，伸腿踢宋栀一脚：

    “没良心是不是怎么没给你留，再者就隔了一道墙翻回去能累着你？”

    “哼哼，还说呢，您为什么不带我来，还是冯爷爷好。”

    李恒放下筷子擦嘴，死丫头吃得一滴血不沾，他们跟啃生肉一样。

    “是，你冯爷爷好，我坏。”

    “永乐也没说错，这种好东西你为什么不带永乐来。”

    “你还说，你看看这丫头哪里像女孩儿，寻常女子看都不敢看她吃的比谁都香，迟早被你带坏。”

    冯巩越看宋栀越满意，娇滴滴的小姐哪有永乐顺眼，不就吃个东西而已，大惊小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