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降临我有无限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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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帷幕之下

    “当然,牧闲,陈以沫,你们两个可以做任何事情,去任何地方。”司马子明没有犹豫地回道,脸上的表情也未有丝毫的变化。

    牧闲微微一愣,他本已经做好了同人解释的准备,不费一番口舌是没有办法离开的,但是没想到对方居然就这么简单地同意了。

    “你的意思是,你可以给我们考虑的时间,而且,我们也可以选择不跟你走吗?”牧闲难以置信地一字一顿般再次试探性地确认道。

    “是的,你们拥有拒绝的权力,你们是自由的,我不强求别人的加入,也不会后续对你们做出不利的行径。”对方眉头微微往中心一缩,偏了偏头用和善地笑容继续看着两人。

    “那,我们现在想要离开,回到蛇妈身边也可以吗?”陈以沫在一旁睁大了眼睛询问道。

    “当然,如果你想这么做,不过这样的话,我们只能有缘再见了。”

    牧闲与陈以沫相互对视了一下,一同对人点了点头,他们的身后旋即,拉开了一个帷幕。

    “穿过去吧,回到它的身边,哦,还有这个。”他笑着将一团葱绿色胶状球体扔到了牧闲的手中“这个可以治愈它的伤,它现在情况其实不算好。”

    “谢谢。”牧闲这句话还未说出口,他就感觉眼前画面陡然一变,眼前变成了盘倦在地上,眼眸转深,看起来无精打采,失魂落魄的蛇妈。

    后者看见了他们两个,眼眸中又霍地被神采填满,身子瞬间抬起,吐了吐殷红的蛇信子看着完好无缺的两人,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我们没事啦,不过蛇妈你现在要好好疗伤一下。”陈以沫向牧闲使了个眼色,对方便将那葱绿色的球体放在了她的手中。

    “蛇妈的疗伤就交给你了,我在周围再转一转,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危险。”

    牧闲说着,将双手放入了大衣的口袋中,这驱散了长久以来冬季所带来的寒冷,他将目光远远地投向了那栋宿舍楼,亮黄色的灯光依旧明亮着,人影依旧在闪动着,但他知道,那个人不再是与他有着同样悲惨经历的高永了。

    按照刚刚的情况对方应该受了不轻的伤,如果没有携带及时治愈的物品,在蛇妈康复后必然是会撑不住的,自己在这块应该不需要过于担心。

    不过对方的能力很棘手,能将周围的一切都化作蜡质并融化,虽然他自己看起来也会受到影响,但是很明显轻了不少。

    在经历了这一次事件后,协会那边如果认真要逮捕自己,恐怕会让对方率领一个清算师小队过来,那时候,如果没有帷幕之下拉一把,自己肯定是必定要被抓捕了。

    眼下的情况只要能保证对方不会电工,不对自己过河拆桥就好了,实在不行,自己就再回来试着接一条线路偷电。

    一阵呼啸的寒风吹过,牧闲的思绪也停顿到了这里,他忽地感觉到了眼前一黑,自己的身形一晃,只听见了一声沉重的落地声。

    他的意识被死水一样的黑暗包裹,渐渐地坠落,在这坠落的过程当中他试图去思考,可是思绪就像被人死死按在地上一样无法动弹,无法发散,任由引力坠落。

    坠落一直持续着,他没有任何感情的起伏,在这种黑暗的环境本应该感到恐惧,可是很奇怪,他什么都感受不到。

    在达到某一点的时候,坠落停止了,意识之上的施压也逐渐停止,他的思绪再一次可以活动了起来,眼前的一切也逐渐变得清晰。

    可是再一抬眼,他却发现自己身处一片废墟之中,身边满是浮肿且腐烂的肢体,幽黑的血液如同毒蛇一样流到了他的脚边,耳畔旁隐隐约约可以听见呻吟,那是痛苦的呻吟,那是绝望的呻吟。

    “完美——轮回——黄昏——衔尾蛇——完美——”这一次牧闲终于可以听清那层层叠叠的呓语,那宛若梦境中最为深邃,最为神秘的低语钻入了他的耳蜗,刺入了他的大脑。

    一阵钻心的疼痛从头部传来,犹如有人拿着电钻在他的脑海当中打孔一般,当一个又一个的小孔显现,寒风刺入其中,带来前所未有的痛苦。

    牧闲他试着直起身子,但是却什么都做不到,恢复了知觉后的他只能感受到这无止境的痛苦,还有眼前那地狱般的景象。

    仔细一看,那些令人作呕的尸体上长满了一个又一个眼睛,瞳孔像被打翻的调色盘,他们用着怪异地眼神打量着牧闲,这几乎让他要吐出来了。

    但是他终究没有吐出来,他根本吐不出,他只能感受到胃部无尽的翻涌,可自己连口水都无法从口中排出。

    哒,哒。

    脚步声从耳边响起,他顺着大地的震动听到的,他可以感受到大地的震动,于是,牧闲将自己的目光移了过去。

    那是名身着灰色长风衣的男人,他的右手上拿着一个漂浮的魔方,左手揣在口袋里面,眸子往四周动了动,随后向牧闲的方向走过来。

    牧闲认出了他,对方就是导致自己变成如今情况的罪魁祸首——莫枫,就是他将自己的同伴们全部杀死,就是他将罪责嫁祸到了自己的身上,就是他至今还在逍遥法外。

    牧闲撑着自己的身子想要站起来,可是却无济于事,哪怕他耗尽全身气力,也仅仅只能让自己的身体微微颤抖,他隐约知道,自己现在伤的很重,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随着对方的靠近,他的眼皮也随之沉重了起来,本来清晰的意识又要再一次堕入黑暗,而在最后一刻,伴随着一声叹息,他的视线被血红占据。

    不知过了多久,牧闲才回过神来,自己好像在缓缓地移动着,但是四肢的知觉却十分微弱,喉咙犹如卡着一个刀片那么难受。

    “醒啦?”陈以沫爽朗的声音从他的耳边响起,对方还用手指戳了戳他的面部“你怎么了?怎么就晕过去了。”

    牧闲嘴唇翕动,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一丝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