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王爷出游
政国的大街小巷都还沉浸在过年的热闹气氛中,永福王赵旻祾带着自己身边的两个侍卫,沿着平安大街骑马直奔了南城门。出了南城门,赵旻祾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而上了官道开始策马狂奔。侍卫跟在一旁不敢疏忽,也在马肚子上猛夹了几下,跟在他十几米外,大约三个多时辰,赵旻祾才减慢了速度。一个侍卫跟上前来:“王爷,咱们现在离京城快三四百里了,还是趁着天色还不晚回去吧。”赵旻祾看着侍卫,不耐烦地说:“本王骑马骑了这么久,屁股都坐疼了,这时候回什么回,赶紧去找个地方,我要休息一下。”
两个侍卫没办法,只得一个留下保护主子,一个去找住得地方。赵旻祾跳下马找了个能坐的树墩,他是累了,但没他说得那么夸张。只不过是想找个借口,留在这里不肯回去。
他可听皇姐玉珒公主说了,他们的母后惠仁太后想借着元宵节的时候给他择定一门婚事。一想到一群莺莺燕燕的女人在眼前,他就头大了。
他可看到过皇兄赵旻禵虽身为政国的国君,也有时候被后宫那帮千娇百媚的女人弄得头疼。为了自己能多过几天逍遥日子,他才不要回宫里参加那个元宵节的游灯会呢。打定这个主意,他才以踏春的名义出游。
听到他要去踏春,侍卫长的下巴直接掉到了地上。这才腊月初九,大地还没回春,放眼望去满地荒芜,时不时来阵北风,刮起漫天黄沙,迷得人眼都睁不开。几棵老树被风吹得吱呀作响,偶尔飞落几根树枝。这能有啥看得,站到城墙上一眼看到的都是一个景象,你就是骑马跑出百里也不会有二景的,但这位爷是谁啊,先皇跟当今太后的幺子,皇上的亲弟弟,自小被捧着长大的,虽然封了王爷,太后跟皇上还特许他继续住在宫里,他说要去谁敢说个不字啊,侍卫长只好派了五十个人跟从。可赵旻祾一看不高兴了:“这么一大群人跟着,我还怎么玩啊,扫兴,全都留下。”侍卫长为难了:“王爷,这哪行啊,万一这要有什么事,小的担待不起啊。”赵旻祾一挑眉毛:“不行啊?那我就少带几个,你看行吧?”侍卫长默默地点头:“王爷,那您带多少?”赵旻祾想了想,伸出两个手指头,说:“你看行吧?”侍卫长一想二十个在京城周边那也差不多,实在不行还有禁卫军在,说:“行。”“那我做主了。”赵旻祾一脸坏笑,“叶枫,刘廷跟我走。”这两个都是赵旻祾的贴身侍卫。
赵旻祾迈开大步就往外走,侍卫长一看懵圈了:“不是,王爷你咋能只带两个人呢?”赵旻祾说:“你不刚刚同意的吗?咋得这会就不认了。”侍卫长叫屈啊:“您不是说二十个吗?”赵旻祾一拍侍卫长的头,把手伸出来做了个剪刀状:“这是二十根手指头吗?明明是两根呀。”侍卫长还想说什么,赵旻祾黑了脸:“你不会跟我耍赖吧,我可告诉你啊,想都别想。”侍卫长心里憋屈啊:谁敢跟您耍赖啊,明明都是您跟我们耍啊。
赵旻祾看着侍卫长的苦瓜脸:“让开。”带着两个人大摇大摆地出了自己的福王阁,侍卫长不敢怠慢,赶紧去禀报皇上,他可不知道这位王爷出宫一趟惹出什么篓子,到时候怪罪下来,那位爷有太后罩着自然不能怎么样,到头来还是他们这些做奴才的倒霉。
侍卫长到了简德殿门口,看到小太监毕恭毕敬地站着,知道皇上还在里面批阅奏章,就站在一旁等着。等了个把时辰,太监总管李易杉拉开房门,皇上从里面走了出来,侍卫长,急忙上前跪拜:“奴才魏宏参见皇上。”皇上一看他来:“说吧,老十六又干什么?”启禀皇上:“王爷他出宫了。”“没干旁的吗?”皇上不相信,就这么简单。侍卫长不敢隐瞒:“王爷出宫不让小的们跟着,就带了两个人。”皇上知道魏宏为什么来禀报了,说:“以他的个性,你们就算跟着也得找千百个理由把你们打发回来。他喜欢带几个就带几个吧。这皇城里没人敢找他的麻烦,恐怕个个躲都来不及呢。”得了皇上的话,魏宏也就安心了,恭送皇上离开,便回了福王阁。一路猜测着回头哪个王公贵族会到皇上面前来告状。哪晓得他们的主子这次惹的祸不仅不在皇城的,连政国都不在。
叶枫在附近找了家小客栈,赵旻祾看到客栈只是几间砖瓦房便皱了下眉头,看了叶枫一眼:“就这啊?”叶枫只好如实回禀:“这附近只有这一家客栈,王爷您要觉得简陋不如咱们回去吧。”赵旻祾可不想回去,忍着心里的别扭:“不就是简陋点嘛,没什么,今儿就这了。”
掌柜的看他们这一身打扮就不是普通人家的,赶紧赔着笑脸从柜台后面出来,说:“几位客官吃饭还是打尖。”叶枫说:“来两间上好的客房。”掌柜的说:“好咧,您跟小的来。”说着在前面引路把几人引到了后面,说:“三位官人,您看这就是我们这最好的房间了。”
赵旻祾强压着心里的不适进了屋子,看到里面的桌子漆都掉得斑驳了,桌子上的茶杯有的缺了小口,洗脸盆上面的毛巾都灰不拉几的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床不过是几块木板钉成的,床上的被子打着补丁。窗户上钉了一个候麻袋用来挡风,可也遮住了大部分的光线,刚刚午后像黄昏似的。
老板看着赵旻祾殷勤地说:“小官人,这是我们最好的房间了。您看……”意思很明显了,知道自己这座庙简陋,住不住得看财神爷的意思了。
叶枫,刘廷跟了赵旻祾这么多年,他平日里吃得用的有多讲究他们怎会不知道,这会谁也不出声,因为知道赵旻祾的脾气,越劝越不听得。就等他自己受不了了,说回去。
赵旻祾看了一眼他们俩,自己内心纠结着,想到这会他那母后大概已经得到消息了,回去挨批是小,再想出来可就难于上青天了,咬咬牙:“你们俩把外衫脱下来。”
两人不明所以,脱下衣服,赵旻祾一把夺过铺到了床上,坐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