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生愤
徐敬径见到前厅里的周一淏那是格外的欢喜。忙吩咐张玉芸:“夫人,快去沏壶好茶来。”张玉芸转身去沏茶。徐敬径说:“听说,周将军已经调离雍城了,此事可是真的?”周一淏点头:“这次来就是想跟徐伯父说这件事情,家父已于前两日去往西南边陲述职。我要在雍城多留些时日,不过最后也会随父亲去到那里。”“那,你和……”徐敬径没有直接说出口。“我正是为此事而来,家父说等他在西南安顿好了,自然会托人上门的。”周一淏说的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了。“那就好,那就好。”徐敬径拍着大腿,大叫道。忽然又觉得有些急着嫁女儿的感觉,说“喝茶,喝茶。”继而发现茶还没有上来,尴尬地笑了。周一淏也被他逗乐了。
张玉芸把茶端上来,看他们笑得那么开心,不用问,也知道事情还有希望。
“贤侄,眼看晌午了,如果军务不忙,不如留下来陪我喝几杯。对了,去告诉音儿,让她多做几道拿手的菜。”徐敬径说道。
“爹,怎么你一请人吃饭,我就得当厨娘啊?”徐诗音从门外走了进来。“你这丫头,什么厨娘啊?只是做两个小菜而已。”徐敬径说道。“那周公子要天天来,我是不是天天要做两个小菜啊,那跟厨娘有什么区别吗?”徐诗音说着坐到了周一淏旁边的椅子上。
“音儿,这是怎么说话的?”张玉芸责怪道。
“徐伯母不防事,徐小姐一向心直口快。”周一淏替她辩解,然后对着徐敬径说,“伯父,那就别劳烦徐小姐了,劳烦家里的小厮去外面酒楼跑一遭亦可。”
徐敬径知道这是周一淏在心疼徐诗音,看着自己那个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丫头,说:“不用那么麻烦,家里有厨娘的,做的饭菜也甚是可口。”
张玉芸起身说:“我去跟厨房说一声。”转身奔了厨房。
小厮这时跑了进来:“老爷,衙门的师爷来了。”徐敬径才想起本来是要出去找师爷商量一件要事的,说:“把他请进书房吧。”对着周一淏说:“贤侄稍坐,我去处理一件急事。”周一淏起身:“徐伯父您去忙吧。”徐敬径也离开了前厅。
徐诗音看厅里就剩两个人了,手撑在桌子上,头朝周一淏那边靠,低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什么怎么回事?”周一淏假装糊涂。“徐老头和我娘怎么会对你这么好?”徐诗音点明了。周一淏想了想说:“因为他们想让我来给他们做‘儿子’。”
人常说:一个女婿半个儿。周一淏不知道怎么跟徐诗音解释,所以只好这么说了。
“原来如此啊。看来他们还是想要个儿子来着。”徐诗音理解成了其他的意思,“不过,你们周家男丁很多吗?周将军能同意吗?”
周一淏听了暗自发笑,故意逗她:“家父已经同意了。”
“啊?周将军还真想的开啊。”徐诗音坐在那想了想,问道:“那咱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对不对?”
周一淏听到‘一家人’不由红了脸,点点头:“是。”
“那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喽。”徐诗音说道。
“那是当然的。”周一淏肯定地说。
“太好了。”徐诗音兴奋起来,“那你记得哟,以后要是我闯了祸,罚你要帮我领一半啊。”
周一淏听到她居然说的是这个,忍不住笑了。
徐诗音见他笑了,以为他不同意,说道:“你刚刚答应我的,男子汉大丈夫,应该一言九鼎的。”
“你放心,我说话算话,别说一半,都帮你领了也可以。”周一淏看着她。
“太好了,那我就不用担心再受罚了。”徐诗音想着自己闯完祸,看着周一淏代受罚的情形,脸上乐开了花。
周一淏看着她的笑脸一时失了神。
“来,小心着点。”门外传来了张玉芸的声音。周一淏连忙拿起旁边的茶喝了起来,掩饰自己刚刚的失态。
厨娘把菜放在桌子上,张玉芸看了一眼屋内,问道:“老爷呢?”徐诗音答道:“我爹和师爷在书房商量事呢?”
“哦!”张玉芸招呼周一淏:“那贤侄,不如咱们先吃。”
“还是等徐伯父一起好了。”周一淏说道。
三个人在前厅等了近一个时辰也没有看到徐敬径回来。
张玉芸忙叫小厮过去催一下,徐敬径才想起家里还有客人,匆匆送走了师爷。回到前厅朝周一淏歉意地说:“世侄,实在不好意思,忙忘了。”“没关系,公事要紧。”周一淏说道。
几人才落座,开始吃饭。
周一淏回到军营时,已经午后。守卫告诉他:“姜襄在找他。”周一淏忙去了姜襄的住所。姜襄闻到他身上有酒味,问道:“周贤侄,这是去哪里小酌了?”周一淏怕他误会,毫不隐瞒:“去了徐县令家里。”
姜襄的眼里露出一丝凶光,好一个徐敬径,竟然如此看不起本将军。
周一淏没有注意到姜襄的变化,问道:“姜将军找末将所为何事?”姜襄回了神,把桌旁的一张纸递给他:“从今日起,这些事务交由你负责。另外,如果下次外出,告诉守卫一声,省得有急事寻不到你。”
“这是末将疏忽了,下次定然不会了。”周一淏急忙检讨。
“下次注意就好,毕竟这是军营,难免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发生。下去吧”姜襄把周一淏支了出去,转身告诉守卫:“去查一下,周少将是什么时候离开军营的。”守卫去了一会儿就回来了。
姜襄听完,愤愤地说:“好一个小小的五品县令,竟不把本官放在眼里。不是自认为有周家做靠山吗?我要让你知道现在谁才是这雍州最大的。去命人去徐家提亲,就说本将军打算娶那徐家的小姐做第五房姨娘。我倒要看看那徐老儿怎么说?”
士兵不敢耽搁,忙着去办事了。
不到两个时辰带着媒婆来见姜襄,姜襄问:“怎么回的?”媒婆据实以告说:“徐县令说了,他女儿不为人妾,且现在已经与人议好亲了。”
“你可知道徐家在和哪家议亲?”姜襄问道。
“这个老身还真没听说过。”媒婆据实以告。
“那这件事,不准让其他人知道,明白吗?”
“明白,老身明白。”
“走吧。”
待媒婆走后,姜襄的手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面:“好个不知死活的徐敬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