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尝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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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顶替

    黄维誉见姜襄走了,也觉得没有必要再待下去了,正打算起身离开。徐家的小厮领着一个大夫站在了门外,徐敬径说:“各位大人稍坐片刻,我去去就来。”说着到了厅外。

    大夫向徐敬径拱手:“恭喜徐县令,夫人有喜了。”徐敬径大吃一惊:“大夫可有诊错?”“难到大人信不过老朽的医术不成?”大夫反问道。徐敬径知道大夫误会了,赶紧解释:“徐某并不是怀疑先生的圣手,只不过,贱内生完小女后,十几年就再没有过身孕,所以……”大夫明白他的心情,说:“老朽自信这点还不会看错。不过夫人年纪稍长,害喜反应比较厉害,县令还是要多多关心才是。”徐敬径没想到自己还能再添一子,心里高兴。对着小厮说:“多付先生些诊金。”“多谢县令大人了。那老朽告辞。”大夫随着小厮走了。

    徐敬径返回前厅,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褚良辰问道:“敬径老弟可是有什么喜事?”徐敬径不好意思地说:“贱内有喜了。”“那恭喜了老弟了。”褚良辰略带点调侃的意味。黄维誉和苏公公也来道喜。

    “咕噜”一声,苏公公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苏公公立刻不好意思了,只好自我解嘲:“洒家这五脏庙又嫌供奉少了。”众人哈哈大笑。

    徐敬径说:“众位大人如不嫌我这里饭菜粗糙,不如在这里将就着垫垫肚子如何。”这几个人刚刚没有吃好,又赶路来的雍城,还真有点饿了。

    徐敬径吩咐厨娘多备几个菜。几个人坐定了,便开始大快朵颐。苏公公对厨娘的饭菜赞不绝口:“徐大人家里的饭菜,可真不错啊,简直可以跟皇宫里的相媲美了。”

    “苏公公您谬赞了,我家里就是一个乡野村妇在做饭,哪敢跟宫里的御厨比啊?”徐敬径谦虚地说。

    “虽然黄某没有吃过宫里的饭菜,但徐县令家里的这个村妇手艺的确不错。”黄维誉也跟着夸赞。

    几个人正吃得热闹,一个人匆匆跑了进来:“大人不好了。”褚良辰一看是负责守卫采女的人,心一下提了起来:“发生什么事了?”

    “一个采女撞到了墙上,破了相了。”

    “啊?”褚良辰,黄维誉和苏公公同时站了起来。

    “到底怎么回事啊?”褚良辰问道。

    来人禀报说:“那个采女想回家看母亲,被看守拦住了,一时气愤就撞了墙。”

    “好大的胆子,选上采女是她的福分,真是活腻了。”苏公公尖着嗓子叫道。

    “为何会出现这种事情呢?你们也太不会办事了?”褚良辰责问道。

    “禀大人,那个采女叫费香芠,家里只有一个瘫痪在床的寡母,她说如果她进了宫,寡母没有人照顾,就只能等死了。”

    “竟是如此啊。”褚良辰感叹,“倒是个孝女。”

    “什么孝女不孝女的?她自己弄破了相,就是对皇上的不敬。理应治罪。”苏公公叫到。

    “现在当务之急不是治谁的罪。而是要集中人手,及时找人补上空缺才行。要不然再拖上几日,怕赶不到规定时间回京了。”徐敬径不想看到他们对老百姓对手,忙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对啊,要先交差才行啊,要不然咱们都得跟着受罚。”苏公公对着黄维誉说道。

    “那就从放回家的人里在找一个替补上去好了。”黄维誉已经说道。

    “说起来简单,这名单都交上去了,再换人,肯定也要上面的知道,难免会担上办事不利的责任,咱们两个这次恐怕……”苏公公一语道破关键。

    “是啊这可怎么办?”黄维誉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感觉仕途一片黯淡了。继而咬牙切齿地说:“这个不知死活的采女,真是害人不浅,绝不能轻易放过。既然她那么想死就成全她,咱们就奏她个藐视皇上的罪名,连带她的家人一起。她不是想着家里人吗?咱们就成全她。”

    “来人啊。”黄维誉此刻已经红了眼。

    “黄大人且慢。”一个嘶哑的声音从一旁传来,徐诗音从厅外走了进来,上前施礼:“如果不嫌小女子相貌丑陋。小女子可否代费姑娘上京。但求大人放过她们母女。”

    徐敬径一听女儿的话心里开始发慌了:这丫头太不知道深浅了。

    此时的徐诗音已经洗干净,黄维誉看到这张精致的小脸,一时失了神,感叹道:“果然是雍城第一佳人。”

    “不知道黄大人可否答应。”徐诗音再次问道。

    除了这嗓子,简直完美无缺。不过没准这嗓子到了皇城御医可以治好呢,再得了皇上的眼,那自己就可以飞黄腾达了。黄维德脑子里不停地盘算着。转身看了一眼苏公公。

    苏公公说:“这要被上头知道了恐怕咱们就是欺……”苏公公的话留了个尾巴。但大家都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谁也没规定,雍城不能有两个叫费香芠的,怎能算是……”徐诗音说道。

    “可你父姓徐,万一查起来?”黄维誉也担心道。

    “我外祖母姓费,谁也没有规定,一定要跟父姓。”徐诗音说道。

    黄维誉觉得她说的有几分道理,把苏公公叫到了一边。

    徐敬径走到徐诗音身边低声说:“越来越不像话了,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放心吧,老爹。我不会进宫的。”徐诗音朝着徐敬径露了个奸笑。

    徐敬径知道她一定又有了什么鬼点子,摇了摇头走开了。

    黄维誉和苏公公在一旁嘀咕了一会儿,转过身来,对着徐诗音说:“费香芠,从今天起,你可随我等回皇城,但切记一路上不可以与人随意攀谈,不可以告诉他人你的任何信息,你明白了吗?”

    徐诗音当然听得明白这是怕她言多必失,不小心泄露了秘密,引来麻烦。回道:“小女子有喉疾,疼得很,不会跟他人多言多语的。”

    黄维誉说:“好,那明日就启程回京。”黄维誉可不想再耽搁下去,省得夜长梦多再出什么乱子。

    真的费香芠被褚良辰的人悄悄带走了。褚良辰看到那姑娘头上的疤,摇了摇头:“你这何苦啊?”费香芠说:“难道要我坐等母亲饿死吗?与其那样,我宁可跟她一起去了。”“罢了。雍城,你暂时回不得了,就留在湘州吧。我已经命人去接你母亲了。”褚良辰说道。

    这是他们几个人商议的结果,真的费香芠绝不能再出现在雍州了,以免被人抓住把柄。既然此事徐,黄,苏都已经无法脱身,那最好是把褚良辰也拖进来,所以费芗芠的安置交由他来处理。本来他身为知府,采女出了事,也难逃其责的。至于看守,自然也明白看守采女不力是要承担罪责的,为了身家性命,也不敢往外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