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四十三章谢雅婍办宴会,惊见徐诗音
谢雅婍回到凤鸣宫里,看到桌子上的东西,用手捏了几下,对着宫女说道:“看有你喜欢的吗?有就拿走吧。”
“皇后娘娘,这可是太后刚赏给您的呀。”宫女说道。
“这我还用你提醒吗?”谢雅婍拉了脸,“叫你拿就拿哪来那么多废话。不拿的话,就统统丢到后院仓库去。”
“是。”宫女什么也不敢多说了,反正主子赏得,不拿白不拿。挑了一匹布。
“不要了?那就丢进仓库里去吧。”谢雅婍看宫女挑了半天只拿了一匹布,心说:还真是个当奴婢的命,给东西都不敢要,要是我通通拿走。不过她看着这些东西此刻很不舒服。就因为听到谢太后说她去了才给的。那她要不去呢?是不是就不打算给了,感觉像是被人施舍的。
谢雅婍打开了衣橱从里面挑出几件衣服,站在镜子前比了一下,最后选了件黄色的,但上面的花比较小,不是那么招摇的。平时,她才不喜欢这样的花式呢,但现在她万事得低调,也只好忍着穿了。翻看了四个梳妆匣,才找出了一个看上去不算起眼的配饰,放在了梳妆台上。
翌日,徐诗音简单收拾了一下,就要出门。杜鹃看她的打扮提醒道:“娘娘,你这样出去是不是不太合适呀?”
“怎么啦?”徐诗音看了一下自己,问道:“有什么不妥吗?”
“大简单了吧。皇后娘娘可是最喜欢……”说着比划了一下。
“她喜欢是她喜欢,我又不喜欢。”徐诗音说道。
“奴婢不是那意思。”杜鹃笑得尴尬。
“我知道,可是我不是孔雀,不需要跟谁比美。这样挺好的呀。”徐诗音迈着步子出了门。
“娘娘,您等会儿奴才,奴才跟您去。”小海子从旁边跑了出来。
“你别跟我去。”徐诗音回头指着小海子。
小海子定在了不远处,他的表情不自然,说道:“娘娘,您就这么出去,身边没有个人待候怎么行啊?”
“叫他跟着就行了。”徐诗音指着看门的太监。
“奴才……”看的太监指着自己,然后看了看小海子和杜鹃,眼里的兴奋变得暗淡下来,缩了头,说道:“奴才性子粗,看门还行,干别的就不行了。”
徐诗音看得出他想跟着,但又惧怕小海子和杜鹃的淫威,所以退缩了。于是说道:“本宫要得不是你的性子粗细,是你这张脸别人不认识。他们两个认识的人太多了,去到那里太扎眼了,本宫想不受人瞩目都不行?”
徐诗音把理由说出来了,小海子和杜鹃相互看了,可不是那么回事吗?无力反驳。
“跟本宫走吧。”徐诗音甩了一句就往前走。看门的太监对着小海子和杜鹃躬了下身,追了上去。
徐诗音走在前面,听到了后面的脚步声近了,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娘娘的话,奴才叫罗晋,宫里人有的叫小的小罗子,有的喊小晋子。娘娘喜欢叫哪个都行。”
“小晋子吧,这个好听些。”徐诗音笑道。
“娘娘高兴就好。”小晋子说道。
徐诗音领着小晋子到了御花园里,见里面已聚了些人,个个是如花的美人,瘦燕肥环,风姿不同,各有千秋。于是顺着小路走到了人群的后面,找了个没人注意的角落坐了下来。小晋子倒也懂事跟在后面没有出声。
等了一下,看到御花园里进来了一群人,簇拥着走在最前的那个人。她的衣着鲜艳,是皇家特有的金黄色,不用说那就是当今的皇后了。
“皇后驾到。”皇后身边的大监喊道。
徐诗音起身,跟着群美一起行礼。
谢雅婍扫了一眼,问道:“姐妹们都来了吗?”
身边的宫女回道:“回娘娘,周绍仪因在宫里保胎没有来。”
“周绍仪?她怀孕了,倒还真是有福呀。回头生个皇子可就地位不同了。”谢雅婍说着,看向宁筝。
宁筝微低着头不看她,假装什么都没有听到。她要得很简单,就是平安度日。要不是父亲要她上位,她宁肯守着七公主一辈子躲开众人。
谢雅婍见宁筝不作任何回应,自己的拳头打在棉花上,心说:即使有了管六宫的权利还是跟以前一样的懦弱。然后抬头看到站在人群后面的竺绡,走了过去。两旁的人闪开了一条道路。
竺绡收到传话时,就做好了被羞辱的准备。所以她感觉到谢雅婍奔自己来了,努力吸了一口气。
“呦,这不是德妃娘娘……噢,不,本宫叫错了,现在该称呼你为竺才人了。”谢雅婍笑道。
“皇后娘娘金枝玉叶,能记得臣妾,真是臣妾的荣幸。”竺绡不急不躁地回道。
“怎么能不记得啊?德妃……嗯竺才人可是咱们中间跟随皇上最久的,资历最老的一个啊。这宫里人谁不知道啊?”谢雅婍的语调带着嘲讽,把‘老’字咬得很重。
“竺绡侍候皇上的确有些年头了。可要说这宫人都知道的那还是皇后娘娘,臣妾可不敢妄自尊大。”竺绡回得巧妙,既保留了自己的尊严,又把谢雅婍拉了出来。看似在捧,但细想之下,宫里人都知道你,那不光你的荣耀知道,你的糗事大家也知道。
谢雅婍如哑巴吃了黄连,有苦不能言。她看看宁筝又看看竺绡,一个软如绵花,一个滑如泥鳅。两个都没有被拿捏住。忽然想到还有个厉害人物,皇上新封的贤妃。她可派宫女打探过了,这个贤妃可一直闷在房里,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主。想来是个怕事的主。于是问道:“贤妃呢?”
徐诗音本想着躲在人群后面,默默地度过这一天,可是天不随人愿。谢雅婍点了她,只有从后面走到了她的眼前:“臣妾费氏参见皇后娘娘。”
“你就是贤妃?”谢雅婍上下打量徐诗音。见她衣着朴素,头饰也很简单。只是头低着,看不清长相。
“臣妾正是。承蒙皇后娘娘挂念。”徐诗音说道。
“贤妃还这么害羞呀,总低着头干什么呀?抬起来吧。”谢雅婍似是在开玩笑。
徐诗音把头抬了起来,看向谢雅婍,笑道:“皇后娘娘看臣妾低头是正常的,并不是因为臣妾害羞而是娘娘您一直高高在上。”
谢雅婍看到徐诗音的笑脸,不由地往后退了一步,脸上露出了惊恐:“你……”她吞了一下口水,来缓解自己的紧张。
房边的宫女关切地问道:“皇后娘娘您怎么了?”
“没……没事。本宫站得久了,腿有点酸疼了。”谢雅婍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然后对着众妃说:“大家坐下吧,不要站着了。”
众妃各自找了个位置坐下,徐诗音离着谢雅婍近,上前说道:“皇后娘娘,臣妾来扶你吧。”
谢雅婍连忙摆手,说道:“不用了,本宫自己可以。”说着像逃一样走开了。
徐诗音的手伸在半空中,看着谢雅婍走开了,无奈地耸了一下肩,去桌子旁落坐了。按照位份坐在了谢雅婍的身边,谢雅婍的目光始终不看徐诗音。徐诗音毫不在意,也不刻意看谢雅婍。
这一切落在了竺绡的眼里,她看得出来谢雅婍有些害怕徐诗音,但想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没有听说她们两个人有什么交集,更别说有仇了。她把禾佳招到了手边,“去查一下皇后与贤妃之前认识吗?她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事?”禾佳俯身离开了。
谢雅婍此刻已无心对付在座的妃嫔们了,她忍不住用眼角扫着徐诗音的一举一动,尤其在那张脸上多停留了几下。她的脑海里出现了那幅画像,还有被毁掉的那张脸。心里在琢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会是同一个人吗?可那伤疤怎么好的呢?
谢雅婍一顿饭吃得食之无味,话也很少。众妃们倒是轻松地吃了一餐。徐诗音看着桌上的东西,毫不客气地往肚子塞。
宴会未结束,谢雅婍就先走掉了。回到宫里,她想来想去,觉得内心极度得不安。叫了个太监过去,对着他耳语几句,然后说道:“去给本宫查清楚。”太监面露为难,但还是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