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六十六章竺绡步步紧逼,银钗被抖出
江如丹的脸色瞬间不好看了。她知道徐诗音在拿她退冷家婚事的事来怼她。立刻不敢再多话,生怕她把向己的事情抖出来。如果这件事情被别人都知道了,虽然没成亲,两人不算什么。但人们会怎么想她,皇上会怎么看她,恐怕都会认为她是个势利小人。那她真得就没办法在宫里面混下去了。只能在一旁生闷气,看徐诗音的眼神都要把她吃了的样子。
徐诗音才不理会她呢,既然敢说出来,就不怕江如丹能把她怎么着。
“太后,您看这贤妃自己都承认了。一个女子送一个男子,日日随身的东西。这难道还不说明什么吗?”竺绡抓住徐诗音说话的漏洞,狠狠咬她一口。
“贤妃,这香囊到底是不是你送的?”谢太后看向徐诗音的眼神充满了杀意。她捧着长大的儿子,万人敬仰的皇帝。多少女人想见一面都难。一个小宫女得了恩宠,还不知感恩,与旁的男子不清不楚的。
谢太后是在维护孟昌晔,但也有一丝其它的因素夹杂在里面。她的第六感觉告诉她,眼前的这个女人在孟昌晔的心里越来越重要,总有一天会超过自己。她感到了威胁。
“太后娘娘。”徐诗音正打算承认,门外传来了声音。
周清菡由枝儿扶着进到了屋里,她扑通一声便跪到了地上,恳求道:“太后娘娘,此事都是臣妾的错。香囊,是臣妾求贤妃娘娘帮忙做的,她并不知情。太后娘娘要责罚就请责罚臣妾吧。”说着头触到了地上。
“快扶起来。”谢太后看周清菡怀着身孕,急忙说道。
“臣妾犯了大错,请太后责罚。”周清菡跪在地上不肯动。
“你这是干什么?”谢太后面色不悦。
周一淏上前一步说道:“太后娘娘,此事都是臣的错。没有问清楚东西的来历就带在了身边,才惹出了这么大的误会。现在臣就将这香囊毁掉。”说着把香囊摘了下来,撕得粉碎。
“这算是撕毁证据吗?”竺绡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又出来了。
周清菡生气地回道:“香囊作证据?它不能言不能语的。随竺才人怎么捏造事实,也不能反驳。你要证据,至少得有个人证才是。榴花宫的人皆可为人证,香囊是我求贤妃帮忙做的。我那里还有不少的东西,都是她帮得忙。因为她的画工,女红都比我强。”周清菡的小脾气上来了。
“臣妾曾在司衣司待过些时日。对于这些东西知道的略多些。周绍仪让帮忙,自然也乐意出力。如今看来以后帮忙还得问清楚用途才行。不然的话,这忙可不敢随便帮了。”徐诗音说道。
“是吗?照贤妃娘娘这么说,臣妾倒还真得是冤枉您了。”竺绡抿了嘴。不过她一转头,看向了周一淏说道:“听说周将军常随身带着一个女子的发钗,不知可否拿出来,给众人瞧瞧?”
“这…”这件事让周一淏始料未及,他没想到自己的密秘突然之间被公之于众,没有掩盖住惊慌的表情。
徐诗音看到了,想替周一淏解围说道:“竺才人,什么时候开始对别人的随身之物感兴趣了?连周统领的事都知道得这么清楚。”
徐诗音的话说得不重,可屋子里的人心思可就不同了。把目光看向竺绡,充满了警惕。
竺绡没有理会这些,一门心思想着对付徐诗音,说道:“贤妃娘娘,不就是一个发钗吗?大家只是看看,又不会弄坏。周统领都还没有说什么,贤妃娘娘这有些越俎代庖了吧。”然后对着周一淏说道:“周统领不会这么小气吧?”
竺绡的话让人觉得徐诗音是刻意阻拦,让人感觉东西与她有关。
徐诗音不好再阻拦,鄙视地说道:“本宫只是不屑于窥探别人的隐私。竺才人想看,同周统领商议就是了。”
“周统领?”竺绡把目光看向周一淏。
周一淏经过徐诗音刚刚与竺绡插话的那段时间,恢复了过来。他想了想,说道:“这支发钗对于臣来说,是留作纪念的,是臣关于雍城的记忆。”说着停顿了一下,“臣曾在雍城之时,对当地县丞之女一见倾心。怎奈造化弄人,还没来得及上门求亲,家父就奉旨赴了西南。臣偶得她的饰物便带在了身边,当作对那份情感的回忆。没有想到因此却引起了旁人的猜忌。竺才人想看,就看吧。”说着怀里掏出了那个发钗。
发钗只是普通的样式,但却白得发亮,一看就是经常抚摸的原故。
别人把目光锁定在了发钗上。竺绡却把目光盯在了徐诗音的脸上。
徐诗音在周一淏停顿的时候,心里就有了感应。当听到他直接说‘县丞之女的’时候,还是没有掩示住内心的惊讶,只不过一下子就平静了下去。
这一切丝毫不差地都落在了孟昌晔的眼里,他的手握成了拳头。
徐诗音为了与众人无异,也抬头看向了那枝银钗。看到钗子比她戴着时,还要光亮,心里五味杂陈,但是努力克制着,让自己面无表情。
“周将军,本宫可以看看吗?”竺绡对着周一淏说道。
周一淏不知道她是何意,把钗子递了上去。他看到竺绡的手伸到了近前,就把手松开了。可是钗子并没有落在竺绡的手上,而是叮得一声落到了地上。
“你……”徐诗音忍不住出声。
“怎么了?贤妃娘娘心疼了?”竺绡嘴角向上翘,看向徐诗音。
“本宫是心疼了。”徐诗音没有反驳,大方承认了。
众妃一副看好戏的神情。
徐诗音知道自己的喊声失态了,赶忙补救道:“本宫是心疼那么一大块银子落在了地上,要知道当初要有那些银子,本宫的父亲也不会撇下我们母女两个早早地没了。”说着声音哽咽了,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话说得令人动容,屋子里的人有的跟着露出了伤心的神色。
竺绡可不会让她这么蒙混过关,说道:“贤妃娘娘真是因为此吗?没有别的原因吗?”
“别的原因?竺才人想说什么?该不会说本宫就是周统领的心上人吧?”徐诗音毫无惧色地说道。“那还真是个大笑话。本宫的父亲若是县丞,那坟墓里埋得是谁?本宫的父亲若是县丞,本宫用得着帮人浣洗挣母亲的诊金吗?母亲瘫在床塌会无人侍奉?”
徐诗音说得凄苦,完全把自己当成了真得费香芠,眼泪瞬间成了串。她抽噎着说道:“竺才人,你要是真得这么喜欢窥探,麻烦你去查一查雍城县丞的尊姓大名。全雍城,谁人不知道他姓徐,而本宫呢?本宫姓费。你觉得我若是他的女儿,他会允许我更名换姓吗?还是竺府有这惯例?”
“你……贤妃娘娘慎言。”竺绡被徐诗音最后一句话激怒了,但又无可奈何。只好咬着牙说道。
“好了,你们都不要吵了,成何体统。”谢太后听着她们的话里火药味太浓了,出了声。
“周统领,朕没有想到因为朕让你饱受相思之苦。朕即刻下旨为你赐婚好了。”孟昌晔突然出了声,眼睛看着周一淏,眼角却扫着徐诗音。
徐诗音听到这话,微微一颤。孟昌晔看在眼里皱了眉头。
周一淏也没有料到孟昌晔会这么说,他立刻跪在地上,说道:“臣请皇上收回圣意。”
“为何?周统领难道不再喜欢那个女子了吗?”孟昌晔的眼神游走在他与徐诗音之间。
“皇上,并不是。因为那女子在微臣离开雍城后,就已嫁作他人为妇,现在估计已为人母了。臣已与她有缘无份。不想因为自己,而打扰她平静地生活。”周一淏对着孟昌晔说道。
“原来如此呀,那倒是可惜了一份好姻缘呀。”孟昌晔婉惜地说道,眼晴依旧扫过徐诗音的面庞,见她似陷入了沉思,对他的话丝毫没有反应,心里一紧。
周一淏挤出一丝笑说道:“臣倒认为这是最好的结果。跟着臣,她以后会提心吊胆地过一辈子,现在她可以相夫教子,过一个妇人应有的生活。”
“竺才人,现在都弄清楚了吗?还有要问的吗?”徐诗音看向竺绡。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太后……”竺绡看向谢太后。
“好了,此事到此为止。以后谁都不要为了捕风捉影的事来讨扰母后。”孟昌晔沉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