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尝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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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九十六章黄维誉心虚对姜襄下杀手,徐敬径辞任雍城县令

    徐敬径夫妇被带到了后面。

    赵旻祾压着怒火不语了。

    董学才见冷场了,起身说道:“大家忘了刚刚的事,喝酒喝酒。”

    在场的跟着举杯。姜襄心里不满,自己明明是最大的功臣,可赵旻祾竟为了徐敬径那个顽抗的份子跟自己发火。

    周凌峰走后,姜襄何时受过这个气呀。他把酒一口吞进了肚子里。

    等酒席散后,姜襄喝得东倒西歪了。他跟黄维誉一起往回走,抱怨道:“那个王爷为了姓徐的竟然同我发火,他也不想想是谁让他进得城。老子才是功臣。”

    “是是,你是功臣,你是大功臣。”黄维誉说道。

    “老子就是大功臣。对了,我父亲和叔父什么时候过来呀?”姜襄问道。

    “他们快了,我都安排好了。”黄维誉说道。

    “那就好,紫嫣还担心他们早被皇上给抓了呢,真是头发长见识短。”

    黄维誉听了手里一松,姜襄脚下一趔趄,差点跌倒。他伸出大手巴住黄维誉的肩膀:“黄兄,你差点摔了我。”

    黄维誉肩膀上的痛楚传来,切实感受到了姜襄的力量,他心里一哆嗦,马上下了决心。

    黄维誉把姜襄送到了房间里,姜襄一头扎到了床上。对着紫嫣喊道:“水,水。”

    紫嫣忙去给他倒水。黄维誉说道:“叫人给他打些洗脸水来吧。”

    “哦。”紫嫣对着外面喊道:“龚小六,去给将军打些洗脸水来。”

    黄维誉趁她不备把袖子里的药倒进了茶杯里,倒了些茶水进去。然后端起来递给紫嫣。

    紫嫣没有多想,接过去,就给姜襄喂了进去。

    黄维誉看姜襄喝下去了放心地走了。

    翌日一早,紫嫣起床看到姜襄已经死了,吓得哇哇大叫起来。

    一时间,所有降军都以为是赵旻祾对姜襄不满下毒,毒死了他,人人自危起来。

    赵旻祾也没有料到姜襄会被人毒死。虽然不喜欢他的为人,但他的死对于攻打下一个城池会十分的不利,于是找董学才商量对策。

    董学才笑道:“王爷其实此事很简单,大可随便找个他身边的人,就说是对他投靠大政国不满所以下毒杀的他,然后把那个人当众处决就可以平息此事了。”

    “这不是草菅人命吗?不可。”赵旻祾不同意董学才的意见。

    “王爷,这是最快平息事端的办法。”董学才极力劝说。

    “让本王好好想想吧。”赵旻祾从内心无法认同他的办法。

    等到董学才出去了,安在就走了进来,笑着说道:“王爷,在为姜襄死的事烦心呢吧?”

    赵旻祾看到他这个样子知道他有好主意,问道:“安公子,有什么好主意呀?”

    “算不上好主意,但是没准可以给王爷解忧。”安在说道。

    “说来听听。”赵旻祾期待地说道。

    “王爷可以说是姜襄身边的人,对他投靠大政国不满…”

    “所以才杀了他,然后把那个身边的人押出去杀了了事。”赵旻祾没等安在说完,就接过了话头。

    “非也,王爷应该当众放了他。”安在说道。

    “当众放了他?那些人会同意吗?”

    “他们中很多人当初也未必同意姜襄投靠政国的做法,可是军队进了城,也就没有办法,只得为了保命接受了,心里面恐怕未必真正的服从,他们需要一个发泄口,姜襄的死就是最好的发泄。放了那人,王爷可以趁此机会体现您的仁德,收服人心。另外,草民觉得应该让徐县令继续回去担任地方官,这样王爷的仁德立马可现。”

    “就怕他不肯啊。”赵旻祾何尝不想徐敬径回去呢。

    “草民愿意一试。”安在说道。

    “安公子能成?”

    “试试就知道了。”安在说道。

    徐敬径被带到了雍城的城墙上,他看到城墙上只有一个白衣的男子,问道:“怎么了?要杀老夫,就派你一个人来呀。”

    “徐县令误会了,今天安某邀你前来只不过想和县令谈谈心而已。”安在让人备了些酒菜。他早就让人打听清楚了徐敬径喜欢饮酒。

    “快别叫我什么县令了,我不过是俘虏罢了。”徐敬径说道。

    安在然后席地而坐,说道:“徐县令请。”

    徐敬径倒是喜欢他这不拘小节的样子,也坐了下来。倒了杯酒喝完了,说道:“好酒。”

    “邵家老酒,味道如何?跟原来的一样吗?”安在问道。

    “还是原来的味道。”徐敬径说道。

    “人以前也是这么悠闲吗?”安在指着下面来来往往的人。

    “以前也是这样吧。”徐敬径说道。

    “徐县令,您在这雍城十几年了吧?听说当年这里可不是现在这般祥和的样子。”

    “当年这里穷,穷生恶相啊,为了一口饱饭,有的背井离乡出去讨饭啊,讨不上的,就偷抢…”徐敬径感慨地说道。

    “徐县令下了不少的心血吧?”安在说道。

    “以前倒真得有熬不下去的时候,现在想想倒真得没有什么了。”徐敬径喝了一口酒。

    “安某冒昧地问一句,徐县令当官是为了这一方百姓,还是为了高高在上的帝王?”安在突然问道。

    徐敬径停下了手里的酒杯看着安在:“安公子,想要说什么?”

    “徐县令,你看这雍城,城未变,人未变,你何不…”

    “徐某不能。”

    “难道您忍心把您倾尽心血的地方交到别人手里吗?万一他是个贪官污吏,您忍心看着雍城回到以前,老百姓重新受苦吗?”

    “一朝天子一朝臣。徐某也就只有区区几十年的寿命,就算管得再久,等百年之后,还不是要交给旁人。早交晚交有什么不同。早点清闲了,我还可以带着夫人跟犬子过些闲云野鹤的日子。”徐敬径说道。

    “徐县令能过得惯赋闲的日子?”安在还想再劝。

    “什么日子不是一天天过得,当初初任雍城县令,老夫也不习惯,不也过了这十几年吗?”徐敬径决意不再任这雍城县令。

    安在看实在劝不动他,也就作罢了。两个人就坐在那里喝着酒看着城里的人为了生活奔波。

    安在只好将结果告诉了赵旻祾,赵旻祾倒没有意外:“随他吧。”随后安排好了守城的官员,抓紧时机朝另一座城池出发了。

    徐敬径派个小厮抄山路去给褚良宸送信了。

    褚良宸接到消息,马上派人去给京城里报信,湘州不同于其他地方,仗着雍城的天险,布兵薄弱,要是打起仗来,不消半日就会破城了。

    翟燊收到消息连夜上奏,孟昌晔马上让他调兵去阻拦,自己坐在房里整夜未眠,又下了一道御旨把姜家的人全部收了监。胡荃一见姜家大势一去,立刻写了休书把姜氏连同她肚子里的孩子都赶出了家门。姜氏没有地方可以去,只得流落在街头。最后被路过的胡艳茹看到了,实在不忍心带回了家里。可是当夜里,姜氏因为劳累加上心情郁结,孩子还是没能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