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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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没有方向的行程

    前途未卜,所有的东西都是虚幻,苏拉带着乔娅竟然义无反顾地走了过去,究其原因,苏拉坚信有那种可以治愈乔娅失明的草药。

    所幸还没有到荒无人烟的地方,苏拉带着乔娅还能找到吃的地方,村庄越来越稀少,依旧没有人听说过阿尔斯维尔山。

    “妈妈,我们这要是去哪里?你好像已经把我带迷路了?”

    “我们要朝维纳斯之星方向走,我相信阿尔斯维尔山就在那个方向,你不应该怀疑我。”

    一片荒凉,前面是看不到尽头的原野,树上的叶子纷纷掉落,深秋已经到了,狂风无情地刮了起来。

    “乔娅,我们必须找到休息的地方,你要跟上我的步伐,否则我们就要露宿荒野,这很可怕。”苏拉用力拽住乔娅说道。

    乔娅喊道:“为什么?我们干什么要来到这个鬼地方?你告诉我,我对看到太阳失望了!我求求你,我们还是回去吧!”

    “我很心痛,乔娅,我们不应该放弃,这只是考验,你不要摧毁我的信心。”

    “妈妈,我能说你太自私吗?你为了满足自己的私心让我受更多的苦难。”

    “乔娅,你怎么能这样和我说话?我不是自私的,你应该坚强起来。”

    大风似乎更为肆虐,苏拉和乔娅的头发都被吹得飘了起来,沙尘打在她们的脸上。

    “妈妈,我实在无法忍受这种痛苦,你要负责任。”

    “会的,你应该闭上你的嘴巴,我会带着你到安全的地方。”苏拉带着乔娅来到了一个村庄前。

    乔娅嘟囔道:“你应该开车带着我出来,我们很快会找到吃住的地方。”

    “乔娅,我求你闭上嘴,你以前可不是这个样子。”

    “妈妈,我已经六岁了,是你让我听到了声音,我不是那个没有世界的孩子了。”

    “好吧,我错了,你可以说出心里话,我完全尊重你。”

    “妈妈,你看到村庄了吗?我实在有些受不了这大风。”

    “我们已经到了一户人家前面,我去和主人打招呼。”

    大风明显小了很多,因为一间不太高的农房,苏拉敲了敲房门问道:“有人吗?我需要帮助。”

    房门一开,一个很胖的女人看了看苏拉和乔娅问道:“你们是否来错了地方,我并不认识你们,这里是我的家。”

    “非常抱歉,我们打搅您了,您能让我把话说完吗?”

    这时,一个男人的声音问道:“阿瓦,你在跟谁说话?我需要你给我拿一件衣服来。”

    “你可以自己去拿,不要什么事都指望我,我需要自由的。”

    “哦,上帝,你似乎对我有很大的意见。”

    叫阿瓦的女人摇了摇头后对苏拉说道:“我知道你们要做什么,可我的家不是旅店,你们应该离开这里。”

    “求您看在孩子的份上帮一下我们,上帝会感恩您的。”

    阿瓦看了看乔娅说道:“抱歉,我真地无能无力。”她说完把房门关上。

    “冷漠、无情,不公平的待遇,我们离开这个地方。”乔娅突然大声喊道。

    “不,乔娅,你不能这样说话,我们应该尊重她,这里毕竟是她的家。”

    “妈妈,我能听得到她说话的声音,那是无情的,也许我们不该过来叫他们的门,上帝也会讨厌她的。”

    房门再次打开,阿瓦气得脸都红了,她看着乔娅说道:“你这个没有教养的孩子,我应该用棍棒赶走你们,你们尽快离开我的家,不然我就报警了!”

    “闭上你的嘴,我们会离开的!”乔娅说完怒气冲冲地走进了呼啸的大风中。

    “真地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给您带来了麻烦。”苏拉道完歉赶紧去追乔娅。

    阿瓦蔑视地笑了笑说道:“两个蠢猪,无家可归的蠢猪。”

    “阿瓦,你在说什么?我感到很惊讶,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粗鲁的话。”一个男人走到门口说道。

    “你瞧瞧,亲爱的艾尔伯特,她们竟然对我无礼,那个可恨的孩子向我爆粗口,我实在无法容忍。”

    “她们要做什么?你应该让她们进到家里说话,我们可不是多么高贵的人。”艾尔伯特朝外面看了看说道。

    “为什么?你又发善心了是吗?艾尔伯特,你不应该这样。”

    “阿瓦,你怎么变得对我越来越无理,我可是你的丈夫,你应该尊重我的决定。”

    “好吧,你可以请她们到家里来,我受够了,你就等着她们恶毒的语言攻击你。”阿瓦说完走进了里屋。

    艾尔伯特跑出去大声喊道:“嘿,你们应该回来,我不介意你们刚才的行为,你们也许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

    苏拉把乔娅拽住说道:“乔娅,你应该冷静,我们在偏僻的村子,这里可不是城市。”

    “你准备回去吗?我认为还是离开的好,那个女人已经憎恨我了。”

    “乔娅,你是个孩子,你应该真诚地向她道歉,她是这里的主人,你冒犯了她。”

    “是的,我似乎有些过分。”

    艾尔伯特已经走了过来,他说道:“非常抱歉,阿瓦最近的脾气不太好,她可能到了这个年龄,我替她向你们道歉。”

    “您太客气了,我们愿意接受您的道歉。”

    听到艾尔伯特说话很有礼貌,乔娅说道:“该道歉的是我,我冒犯了女主人,我的妈妈是没有错误的。”

    “你是个孩子,我相信阿瓦会原谅你的,你们应该跟我到房间里说话,外面的狂风会让我们感到不舒服。”

    “谢谢您。”苏拉带着乔娅跟随艾尔伯特走进了房子里,乔娅感觉好多了,她说道:“我愿意为我的过错承担责任。”

    艾尔伯特说道:“还是说说你们吧,我还不知道如何称呼你们。”

    “我叫苏拉,我的女儿乔娅,我们是从德州过来的。乔娅的眼睛看不到东西,我带着她去阿尔斯维尔山。”

    “我没有听错吧?你们是从德州过来的?就这样走过来的?”

    “不,我们是德州的人,我们一早才从首都走过来的。”

    “哦,上帝,你把我吓了一跳。”艾尔伯特笑了笑后给苏拉和乔娅倒了两杯水。

    “谢谢您,我们终于可以喘口气了。”

    阿瓦从房间里走出来说道:“艾尔伯特,你还是让她们走了进来,我非常的不高兴。”

    苏拉忙说道:“夫人,您要消消气,我们冒犯了您。”她说完拍了拍乔娅的肩膀。

    乔娅俯身说道:“请您原谅我的无知和愚蠢,我真诚地向您道歉。”

    “阿瓦,你听到了吧,我希望你们能握手言和。”阿尔伯特笑着说道。

    “好吧,我接受你们的道歉并收回我的话。”

    “谢谢您,我们感到很是高兴。”

    “你们为什么会来到我的家?我认为你们是不怀好意的人。”

    “您完全可以这么想,但我们是好人。乔娅需要治疗失明,阿尔斯维尔山上有一种草药可以治愈她的眼睛,我们要去那座山。”

    阿瓦看了看乔娅问道:“你说她是个失明的孩子?我有些同情她了。”

    “是的,她自从出生就这样,您应该看到她要借助听器听到我们的谈话。”

    “可怜的小家伙,我居然做出了那样的蠢事,孩子,我不该对你们不尊重。”

    乔娅笑了笑说道:“没有关系,我们现在不是很好吗?”

    “是的,你们可以在我家里停留下来,外面的风太大了。”

    “夫人,我非常地感谢您。”

    阿瓦笑着说道:“哦,你不应该叫我夫人,你叫我阿瓦婶婶,叫他阿尔伯特叔叔才对,我的孩子。”

    “阿瓦婶婶、艾尔伯特叔叔,我真地很开心。”

    乔娅说道:“我岂不是要叫阿瓦奶奶、艾尔伯特爷爷了。”

    “你很聪明,我们完全可以胜任你的爷爷和奶奶,只要你们不介意。”

    乔娅刚要说话,苏拉制止她说道:“乔娅,你应该感到高兴,我们至少不会受大风的苦恼。”

    “是的,你说得很对,我非常喜欢阿瓦奶奶、艾尔伯特爷爷。”

    “哦,我的小宝贝,你叫得我心里很舒服,我们家里有很多好吃的东西,你一定会喜欢。”阿瓦开心地朝厨房走去。

    “你们看到了吧,阿瓦就是这个样子,她已经对你们非常友好了,她需要有人和她说话,我希望你们能留下两天,我也可以更好地打理一下农庄,她让我烦得好几天没有出门了。”

    “艾尔伯特叔叔,我们愿意效劳,就是两天时间,我们不会受到任何的影响。”

    “妈妈,你确定停留两天而不是五天吗?我喜欢阿瓦奶奶的食品。”

    艾尔伯特笑着说道:“家里很久没有孩子来过了,阿瓦肯定是想她的孙子、孙女们了。”

    “艾尔伯特叔叔,你们可打电话让他们过来,阿瓦婶婶一定会非常开心的。”

    “哦,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们的孩子远在欧洲,他们在征服那里的反叛者,我们国家的荒谬做法。”

    “对不起,我也许不该说这些。”

    “她并没有听到,你最好不要和她说起这个,因为她怕我们的儿子成为国家的木偶,你懂吗?”

    苏拉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我上大学的时候听到过这种说法,一个来自东柏林的女孩儿,她结果遭到了毒打。”

    “哦,上帝,这都是怎么了?一定是有人盯上了她?”

    “是的,艾尔伯特叔叔。”

    阿瓦从厨房里拿出来一大堆吃的东西,奶酪、薯片,还有蛋卷、香蕉,甚至面包和黄油都有了。

    “阿瓦婶婶,您太热情了,乔娅吃不了这么多的东西。”

    “没有关系,不然我都要把它们放坏了,你们可以一起吃,我现在非常的高兴。”

    “谢谢您阿瓦奶奶,我第一次能有这么多好吃的东西,您真是个天使。”

    “哦,天使,我是天使!”阿瓦说完笑了起来。

    “是的,您就是天使,并非不可以,我认为是这样的。”

    “我的宝贝,我很赞成你的说法,从来没有人和我说过这样的话,今天我太高兴了。”

    艾尔伯特问道:“苏拉,你说的阿尔斯维尔山在哪里?我好像没有听说过。”

    “我也不知道,这是一个没有方向的行程,我只能跟着维纳斯之星走,她会给我启示。”

    “我的天啊!你不要怪我的鲁莽,我觉得你好像在和上帝开玩笑。”

    “我开始也是这么想的,不过我现在相信确实有那么一座山矗立在远方,我和乔娅一定会到达的。”

    “你不觉得荒谬吗?”

    “不,地球是圆的,我相信它的存在,为了乔娅。”

    “这是个很好的理由,你也为了逃避。”

    苏拉听到艾尔伯特的话,她的心灵突然被撞击了一下。